“何剑”挪了挪身子,把身后的女人挡的更严实了,警告地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小屁孩。
哪家跑出来的小孩小小年纪就这么不学好,他看是欠“教育”了。
夏敏无语地把身前的男人推开了一点,他这是吃哪门子的飞醋?
然后认真打量起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孩,她搜刮了自己所有的记忆,确定以及肯定自己不认识他。
“我是夏敏,请问你是?”
凌一看着她的眼睛发亮,不自觉地朝她走了过来,嘴里还念叨着:“果然如此,你本人果然跟你的名字一样,一人两身。”
夏敏瞳孔猛地一缩,一人两身……她可不就是现代一个身体,这里一个身体么!莫非这个今天刚见面的男人一眼就看出来什么了?还是他只是随口说的?
当然,无论是哪一种,现在都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机。
“何剑”挡了他一下:“不要再往前了。”
然后凌一的目光又落在了“何剑”的身上,看着看着,突然“咦”了一声。
“你是谁啊?你面相好奇怪啊,你的五官和你的面相对不上啊。”
他嗅了一下“何剑”身上的味道,眼睛在看到他流血的手后精光大盛:“我知道了!你是天选之子!可是这五官不对啊,天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脸是怎么弄的啊?”
在他说出“天选之子”的时候“何剑”就心里大感不妙,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阻止这个小屁孩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何剑”心虚地看了眼身后的夏敏,额,她果然后退了好几步一冷防备地看着自己。
现在一切都解释的通了,为什么欧阳玉儿和冯辞在她遇险后那么不慌不忙地阻止欣欣来找她,感情是他们的主人就在她身边啊!
难怪他这两年都销声匿迹,他换了个身份一直跟着她呢哪来的消息!
他刚刚甚至都直接把他的学往她们身上抹了,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的血能辟邪吗?他都做的这么明显了,她竟然还没有怀疑他!
呵呵,她这是又被当猴子耍了么!她也真是蠢,他有本事给影二整的跟她一样,怎么就不能给自己也换个脸。
又是这样,每次都这样!他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一直被她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某种情绪突然涌了上来,眼眶一热,夏敏竟然就这么没出息的哭了出来。
看到她落泪,阮毅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这是她在自己面前第二次哭,第一次是夏夫妇去世,第二次却是……因为他自己……
阮毅小心翼翼地上前,想给她擦眼泪在接触到她抵触的目光后他又尴尬地停在了原地。
曾经他一度认为,只要自己做的就是对的,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他做什么都可以。
然而这一切在看到夏敏无声的落泪后,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了深深的懊悔和自责……如果让他重选一次……
夏敏狠狠地擦了一下脸,冷笑了一下:“呵呵,苗疆王好雅致,竟然有喜欢换脸的癖好。但是眼下不是叙旧的场合,多说无益,我们还是看看这些东西应该要怎么处理吧。”
她都这么说了,阮毅只好咽下各种想说的话了。
夏敏看着凌一,“大师,你怎么称呼?为什么会在这里?”
现在夏敏相信,这个看起来稚嫩的少年是个名副其实的高人。就这么随便看了两眼,竟然就轻轻松松地道破了她和阮毅的秘密。
高人,妥妥的高人。
然而凌一却连连摆手:“别喊我大师,别喊我大师,你们叫我凌一就好了。”
开玩笑,他欠师父的因果,师父欠她的因果,她却喊他大师,这会让他折寿的知不知道。
不过一说到正事,他一改稚嫩纯真的模样,立马变的老气横秋起来,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我应师父的托付,来报你的因果。我算到你今天有一劫,只是这一劫……没有人能化解,我只能给你往后拖一拖。”
他不是在装逼,只是一种出于对玄学的敬意。
夏敏一脸懵逼:“你师父是谁?还有,你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怎么给我算的命?”
而且……今天情况虽然凶险,但还不至于说是劫吧?听他语气,这一劫还挺大的?
凌一扑棱扑棱了两下长长的睫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哦哦,忘了说了,我师父叫韩申。至于你的生辰八字嘛,我算命只需要名字就够了。”
夏敏:……
什么叫用最天真的声音说最碉堡的话?
这就是啊!
行吧,就他刚刚露的那两手,确实有说这么牛掰话的资本。说不定人家还说低调了(还真是)。
知道了前因后果后,夏敏也知道他们这一行最在乎个因果关系,所以也就接受了他的这份好意。
“那谢谢你啦,不过现在这个情况……要怎么办?”
她说的是池子里的骷髅人。
凌一看了一眼血池,满不在乎地说:“这好办,我给我给这些厉鬼超度一下,然后让这些人入土为安就好了。”
那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轻描淡写。
夏敏心思转了一下,所以他刚刚口中说的她的“劫”,并不是这件事情,而是这件事情发生后会产生吗?
接下来凌一直接用实力证明什么叫“轻描淡写”了,他拿着手里的铜镜,对着那个血池照,然后再次摇响了铃铛,嘴里念念有词地听不懂在说什么。
这个状态下的凌一即使有一张稚嫩的脸也没人敢小瞧他,每次涉及到他的专业这一块,他总是认真的让人感觉他是一个小老头一样。
凌一念了几句后,那血池里的骷髅人果然又重新散架了,额……这么一看,可不是简单么……
念完超度经后,凌一对上夏敏崇拜的星星眼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解释了一下:“额,这些是正好还没完全成型的厉鬼,所以才比较简单的。要是我晚来一会他们完全爬出了血池,那我也要花写功夫了。”
这算是谦虚了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