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
李良栋大喝一声,立刻有机灵的小喽啰为他牵来战马,李良栋虽然气势很足,不过他的战马的确不尽人意,一匹又矮又小,不知品种的杂毛马而已,若是被叶思文麾下的骑兵看见了,一定会哈哈大笑的。
其实这也不怪李良栋,中原地区缺马,连大明朝的正规军都没有多少马,更何况李良栋这种山贼土匪呢?就这匹不尽人意的马,还是他在一个老农家里抢来的呢!
李良栋骑上战马,带上麾下的亲信,纵马奔出了营帐。
李良栋来到外面,只见三十几个骑士正在营帐外面纵马狂奔,手中拿着要老命的火铳,一边奔驰,一边向自己的队伍放上一响,这些人的枪法甚好,枪声响起,必定有一个土匪倒下,枪法之准,让在场的土匪寒心。
不过李良栋现在没多少心情管部下的死活,他看见李大憨等人胯下的战马,嘴里的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了,虽然李良栋这个土条并不知道李大憨他们胯下战马的品种,但是这并不能阻止李良栋对好马的无限向往。
李良栋看看自己胯下的战马,心中无比YY的想:“若是老子有那样一匹马,老子离成功又进了一步啊!”
看清敌人的数量,李良栋的自信心暴涨,不就三、四十个人吗?自己麾下可有六、七千儿郎,他们就是再厉害,又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李良栋想到这里,抽出大刀,大吼道:“兄弟们,杀敌立功的时候来了,大家跟我冲啊!把这群不知死活的官兵杀了,抢了他们的火铳和战马!”
为了抢到好马,李良栋准备亲自上阵,这种做法虽然有一定的危险性,但是为了好马,值了!
李良栋一声令下,马鞭重重的在马屁股上抽了一下,胯下的战马立刻奔跑起来,李良栋的心腹手下见老大都上了,自然也跟着一窝蜂跑了出去,剩下的小喽啰见主力跑出去了,自然也跟着跑了出去。
流贼打仗,不讲什么阵法,通常都是一窝蜂冲上去,胜了就继续打,败了就一溃千里。
负责诱敌的李大憨突然指着李良栋,大声的笑道:“哈哈哈……兄弟们,你们看那小子的马,哈哈哈……笑死老子了,他这是骑的骡子吧!”
“哈哈哈……”
跟随李大憨一起诱敌的士兵纷纷大笑起来。
看着流贼源源不断的从营地里冲出来,李大憨知道自己诱敌成功了,他立刻调转马头,大声的吼道:“成了,成了,快走,记住,保持速度,不要让他们跟丢了!”
“诺!”
李大憨麾下的士兵应了一声,调转马头,紧紧的跟在李大憨的身后。
看见李大憨等人夹着尾巴跑了,李良栋立刻得意起来,看来自己的旗号还是很有用嘛!敌人一看见,就灰溜溜的跑了。
李良栋的麾下纷纷夸赞道:“李天王的名号果然不同凡响!敌人一见,闻风丧胆呐!”
李良栋的手下也都是善于拍马溜须的人呐!
李良栋豪气万丈,大手一挥,喝道:“好了,不要光顾着拍马屁,大家跟老子一起去把敌人消灭干净,把他们的马匹抢回来是正经,下令,只要能抢到第一匹马,我就升他当大头领!”
众喽啰听了李良栋的话,都兴奋起来,野王山土匪一共六千人,六个大头领,可是有个头领的位置一直空着,现在只需要手脚快一点,抢一匹回来,就可以当上大头领,吃香喝辣。
有了这种信念,李良栋麾下的小喽啰顿时气势如虹,迈开步子,向李大憨等人离开的方向追去,山贼土匪的奔跑速度在此时发挥到淋漓尽致,这个速度,甚至比逃跑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
看着麾下用命,李良栋略微有些得意,他鼓动士气的手段那可不是盖的。
正当李大憨不紧不慢跑着的时候,一个小队长打马来到他的身边,用马鞭指了指后面,道:“将军,你看后面的那些流贼,怎么越跑越快啊!”
李大憨扭头一看,果然,流贼们在唯一一个骑士的带领下,不要命的向自己追来,那样子,要多狂热有多狂热,要多勇敢有多勇敢。
李大憨一挥马鞭,道:“大家不要管他们,加快速度!他们跑得越快,死得越快。”
双方一追一逃很快就来到了叶思文设伏的小山丘下面,李大憨等人二话不说,立刻纵马上山,可能有些坡度的原因,他们的速度越来越慢。
看见李大憨等人骑马上山,流贼们立刻兴奋起来,在山上,马儿可不是他们这群职业山贼的对手,尽管这里只是一个光秃秃的小山。
当李大憨等人到达半山腰的时候,李良栋麾下的流贼也已经到达了山脚,李良栋一挥大刀,吼道:“杀啊!杀上山去!”
“杀啊!杀上山去!”流贼们纷纷应和。
“砰、砰、砰……”
正当流贼兴奋不已的时候,山顶上突然出现一排骑士,他们举着火铳,不断的拉动枪栓,一颗颗灼热的子弹薄喷而出,把山脚下的流贼打得人仰马翻,稍稍迟滞了一下流贼上山的脚步,李大憨等人趁着这个时间,迅速的上了山,调转马头,加入了射击的大军。
看着山顶上的骑兵,李良栋大惊,吼道:“狗日的,还有埋伏!撤退,撤退……”
李良栋下令撤退的时候,流贼早就被虎式步枪打得抬不起头了,一个接一个的流贼倒下,虎式步枪的威力很大,一颗子弹,无论打在身体的什么地方,都足以致命。
看着不断倒下的同伴,侥幸逃生的流贼心惊胆战,此时李良栋下令撤退,他们纷纷开始往后面跑,流贼的素质太差,起初的时候,流贼还能保持一点阵型和纪律,到了后面,直接就是溃退了。
山顶上,叶思文抽出雪亮的虎式马刀,大吼道:“兄弟们,杀敌立功的时刻到了,大家跟我冲!”
叶思文吼完,策动战马,率先杀向了正在溃退的流贼,叶思文一动,一百多名虎牙大队士兵纷纷动起来,他们高举马刀,紧紧的跟在叶思文的身后,向溃退的流贼杀去。
叶思文没有下令一边冲锋一边开枪,因为对方只是毫无组织纪律的流贼,用枪打的话,太浪费资源了,对付他们,手中的马刀足矣!
看见对方开始冲锋,李良栋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早知道就不应该下令撤退,现在倒好,一发不可收拾了,人的双腿怎能跑过马的四条腿?
“回防,回防,手上有长枪的人全部给我回头御敌,不想死的就跟老子回防,他娘的……”
虽然李良栋知道现在改变战术已经晚了,但是他还是做了努力,因为他知道,若是现在不阻挡一下,很有可能被对方一举击溃。
在李良栋和他心腹手下的努力下,终于聚集了一支五百来人的长枪队,在叶思文的队伍即将冲入流贼队伍的时候,长枪队终于排好了阵型,阵型虽然有些松散,但是好歹是一个防御骑兵的长枪队。
虽然组成了长枪阵防御,但是这些长枪兵心里都很恐惧,两股战战,随时准备跑路。
在平原地区,骑兵乃是步兵的克星,即使数量十分不对等,骑兵仍然对步兵有着天然的优势,更何况一方是训练有素的骑兵,一方是懒散慵懒的步兵,当年南宋朝廷训练的重型长枪兵都挡不住精锐的蒙古精骑,更何况是流贼的普通长枪队?
李良栋想用简单的长枪阵迟滞叶思文等人的进攻,简直就是打错了算盘,而且是大错特错。
况且,叶思文率领的骑兵还是一支火器化到极致的骑兵,在距离长枪队还有十来步的地方,叶思文掏出一颗手雷,拉开拉环,扔进了流贼的长枪队里面,其余的士兵如法炮制,每人赏了流贼一颗手雷。
“轰、轰、轰……”
一百多颗手雷在长枪阵里轰然爆炸,把长枪兵们炸得人仰马翻,本来军心不稳的长枪队立刻崩塌丢了手中的武器,不要命的向后溃退。
叶思文举起刀,吼道:“两人一排,一人负责左边,一人负责右边,鱼贯冲入流贼的队伍!”
叶思文说完,和李大憨排成一排,一手控马,一手握着马刀,马刀的高度和膝盖齐平,这个位置,正好与步兵的脖子高度差不多。
叶思文和李大憨率先冲入了流贼的队伍,他们一冲进流贼的队伍,刀上立刻沾满了鲜血,剩余的虎牙大队士兵也按照平时的训练,两人一组,紧紧的跟在叶思文和李大憨的后面。
叶思文率领的骑兵如同一把利剑插入流贼的队伍,无数的流贼死在了他们的刀下,他们的刀一直保持在一个位置,不用挥动,不用变化,依靠马的冲击力和马刀的锋利,他们就能轻易的把流贼的脑袋劈下来。
虎牙大队骑兵如同一只巨龙,在叶思文和李大憨的带领下,在流贼的队伍里翻滚腾挪,肆意昂扬,把流贼杀得人仰马翻。
原本还在往孙家庄营地溃退的流贼在虎牙大队的犀利打击下,彻底溃退了,他们四散逃开,根本没有章法,他只知道逃跑,根本不敢战斗。
“高阳孙承宗在此,尔等流贼,前来受死!”
正当叶思文等人把流贼打得屁滚尿流的时候,孙家庄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手持一把宝剑,冲入了流贼的队伍,在他的身后,是一群拿着武器的庄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