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一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他怎么就像个老妈子一样了。
他们这些暗部的人,果真是不会说话。一句话能把人给噎死了。
季英过来拍了拍谨一的肩膀,“喂,兄弟,还想不想早点儿歇着了,赶紧过来指挥干活。”
硬邦邦的语气,冷冰冰的表情。
谨一听得有些牙疼。
啧啧啧,难怪暗部的人都那么无趣,有一个无趣的领导,搁谁谁也不敢轻易放肆。
再说季宴礼,自然是一路不停歇的回了自己的房门口。
他的房间跟沈倾的房间是挨着的,走进去之前,他便瞧了一眼沈倾的房门口。
两个婆子一般会留下来一个婆子值守,正当婆子昏昏欲睡的时候,耳边就听到了沉稳的脚步声。
听这脚步声似乎就是季三爷的。
婆子原本还有些打瞌睡,听到脚步声直接就吓醒了。眼眼便瞧见了季宴礼朝着这边看过来。
婆子赶紧起身,冲着季宴礼恭敬道了一句,“三爷。”
季宴礼瞧见门口的婆子,抬脚朝着这边过来,淡声问了一句,“沈倾呢?”
“睡下了。”
季宴礼微微颔首,抬脚径直朝着房门走了进去。
婆子:“……”
倒霉催的,沈小先生那张脸呦。
婆子心里着急,却又不敢开口,只能在门外候着,垂着脑袋认命了。
季宴礼之前也听说了,他不在季公馆的这几天沈倾疯了似的找人对打的事情,他本想去看看她伤的重不重。
结果刚走进去,沈倾就惊醒了。
她睡的有些懵了,觉察到有人闯了进来,反射性的便坐起身来。
季宴礼刚走近一步,迎接他的就是一计拳击,外加一个抬腿踢。
这是……
这几天练上瘾了,走火入魔了?
季宴礼挑了挑眉,轻轻松松化解了她的招式,反手将人制住,双手反剪到身后。
沈倾体内的好战因子似乎被激起来了,她也觉察到身后的人没有杀意。
待季宴礼微微松开了手,她忽然出尔反尔,攻速极快的朝着季宴礼招呼了过来。
偏偏她武力值跟季宴礼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被季宴礼几招就化解了。
沈倾不服气,又心中窝了几分火气火,这会儿直接上手,专挠踢十八般武艺全部用上。
她其实已经知道闯进来的人是谁了,不过她就是装傻。
季宴礼本想着将人放开,不成想这还没完全放开呢,沈倾忽然发难,拳头猛的挥了过来。而且打人毫无章法,似乎就是为了发泄某种不满。
季宴礼抿唇挑了挑眉。
瞧着沈倾的动作就像是在瞧着一个无理取闹玩闹的孩子。沈倾的武力值,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看。
“呜呜呜……呜呜……”
沈倾被季宴礼束缚了手脚,一张嘴还被捂住了。沈倾气的不行,想方设法的想要挣脱掣肘。
“啪!”
挣扎间,季宴礼脸上猝不及防就挨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巴掌一响,世界瞬间就安静了。
卧操!
沈倾瞬间脑袋一懵逼,满脑子都是她竟然不小心扇了季宴礼一个巴掌。
沈倾整个人都傻掉了。
季宴礼也愣了一下,这巴掌挨的猝不及防,季宴礼直接气笑了。
他直接掣肘住他的胳膊,低沉的声音里带了几分莫名意味儿,“沈倾,胆肥了,连我也敢打了。”
沈倾这会儿直接就怂了。
也不敢反抗,整个人缩的像只鹌鹑一样,“三爷我错了。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您相信吗?”
季宴礼沉着脸不说话,只一双眸子盯着她。
不知为何,明明房间里黑漆漆的,她却能感受到来自季宴礼的暗沉沉的目光。
沈倾莫名心虚,咽了口口水道辩解道,“三爷,这也不能怪我啊。谁知道三更半夜的您竟然闯进属下的房间里来了。属下睡的好好的,还以为大半夜的进来贼了呢。”
“这么说,倒是我的错了?”
季宴礼瞧她被掣肘的说话有些吃力,便稍微松开了手。
沈倾这会儿哪里敢指责是季宴礼的错啊,她听着季宴礼语气不对,瞬间便怂了。
“三爷您……您误会了,属下不是指责您做错了。属下只是说,属下打您那一巴掌纯属意外,属下睡的迷迷糊糊,以为是歹人进来了,这才下手没轻没重毫无章法,谁想到会是您啊。”
沈倾这会儿什么瞌睡虫都被吓跑了,求生欲极强的一把半抱住了季宴礼的一只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
季宴礼有些洁癖,这会儿没忍住,率先放开了手。
沈倾贼兮兮的抿唇偷偷笑了笑,又故意可怜兮兮道,“三爷我错了,您就原谅我这次吧。实在不行,您扇我两巴掌还回来也行。”
沈倾说着,将自己鼻青脸肿的那张脸故意给凑了上去。
这不凑上去还好,一凑上去,季宴礼眼皮便不由得跳了跳。
就着月光,那张脸看不太真切,不过鼻青脸肿的模样倒是让人十分好辨认。
“脸怎么弄的?”
季宴礼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洁癖不洁癖,目光落到了沈倾那张脸上,眉心皱的能夹死苍蝇。
“我不在季公馆的这些天,你就是这么胡闹的?”
语气里明显是动了怒。
两个婆子也被叫进来问话了,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沈倾觉得季宴礼这就是一种迁怒。
脸是她的,对打的也是她,他找两个婆子问责是怎么回事?
其实季宴礼这个模样沈倾也有些发怵,这会儿硬着头皮上去,“三爷,这事儿和他们无关。是我急于求成找弟兄们打架,脸上挨了几拳,就成这样了。”
季宴礼睨了她一眼,“待会儿再问你话。”
沈倾默默闭上了嘴。心里颇有些莫名其妙。
她自己的脸,受伤了她自己会处理,怎的季宴礼一回来,感觉脸都不是她自己的了,用得着他替她着急?
一大晚上闯进来,觉也不让人睡,还开始问责了。
其实也不是问责,季宴礼只是把婆子叫进来问了几句话,但是他那不苟言笑的表情,还有那令人胆寒的气势,让人下意识的觉得他是在问责。
沈倾瘪了瘪嘴,瞧着两个婆子被胆颤心惊的出了门,她默默瑟缩了一下。
别说,季宴礼就有那种明明不是你的错也能让你莫名心虚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