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沈倾莫名就觉得,季宴礼的那笑,有些瘆人。
沈倾吓得不敢说话了,跟个鹌鹑一样缩写身子,偷瞄季宴礼。
季宴礼倒是没有看她,直接招呼了这里的管事的过来,要招清倌过来。
管事的态度也很诡异。
起先听说起季宴礼要招清倌过来,还愣了一下。
不过被季宴礼不着痕迹的瞪了一眼之后,他便突然反应过来,赶紧热情招呼道,“那两位少爷需要哪位公子过来伺候?”
沈倾有些奇怪的看了那管事一眼。她怎么觉得,这管事好像认识季宴礼。
这个清倌,不会也是龙门的产业吧。
季宴礼神色淡淡的看了那管事一眼。
管事虎躯一震,继续不遗余力的介绍道,“咱们清风巷里面别的不多,就俊俏的公子多,要什么样的都有。有擅长作画的,有擅长弹琴的,有……”
管事说话的时候,时不时会瞄上季宴礼几眼。然而季宴礼显然没有什么兴趣,好不容易等管事说完,便抬眸对沈倾道,“你看着招几个进来。”
季宴礼这么一说,那管事诡异的眼神瞬间就落到了沈倾身上。
也是这会儿,他才将沈倾看在了眼里。
瞧着季宴礼的表情,沈倾这会儿哪里敢招清倌过来,她干笑一声,“三爷,属下对这些不感兴趣。”
“嗯?”
季宴礼抬眸淡淡瞥了她一眼。
沈倾连忙改口,“要不三爷您看想要谁过来,属下帮您将人招呼过来。”
一旁站着的管家又暗搓搓的睨了一眼沈倾。兄弟,你是不是准备把我的活给抢了?
沈倾回了管事的一个眼神。
唉,作为下属,碰到一个心思阴晴不定的老大,她太难了。
季宴礼睨了她一眼,沈倾便垂着眸子,一副乖顺的模样。
季宴礼抬眸看向那管事,“把这里有空闲的公子全部叫出来。”
沈倾:“!!!”
沈倾瞬间瞪大眼睛。
卧操!
这也太豪横了吧。
这是准备组团踢足球还是准备组团打麻将?
没过一会儿,管事便叫了一群清倌过来,虽是清倌,但是风格各异,穿着得体。
不像是来伺候人的,倒像是来听命的。
沈倾对于心中的猜测由三分变成了五分。这清风巷不会就是龙门的的产业吧。
季宴礼抬眸扫了一眼,便出声问了一句,“都会些什么才艺?”
清倌这会儿都是站的中规中矩,季宴礼问话,一排清倌便按着顺序站出来回答自己擅长的领悟。
季宴礼不紧不慢的听着,待一群人说完,才看向沈倾,“你想留哪个?”
哈?
感情这群人都是叫过来让她挑?
沈倾默了默,恭敬垂眸道,“属下都听三爷的。”
季宴礼大手一挥,“那就全部留下来。”
哈?
沈倾目瞪口呆。
“全……全部留下来?”
季宴礼挑眉看她,“不然呢?”
沈倾一噎,问了一个比较关心的问题,“三爷,这全部留下来,得花多少银钱?”
季宴礼看了那管事一眼。
那管事便笑着凑上来道,“不多不多,一个人也就一万银票。”
沈倾瞳孔骤然一缩。
卧操,一个人一千两,这是打劫呢。
沈倾咽了咽口水,看向季宴礼试探着问了一句,“三爷,要不咱还是将这些人退回去?”
一人一千两,确实有点儿多。
听得她肉疼。
季宴礼闻言,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留下一个擅长作画的,再留下一个擅长弹琴的,其他人下去吧。”
季宴礼话音落下,一群人便又乌泱泱的出去了,只留下两个长的眉清目秀的男子。
这场景,怎么瞧着跟选秀似的。
两个男人一个作画,一个弹琴,倒是互相不影响。
沈倾不懂琴,不过胜在季宴礼喜欢,便也装模作样的耐心听着。结果听了一般,便听得昏昏欲睡,险先一头栽倒在桌上。
季宴礼瞧着,便叫停了琴音,招呼着那人上前问话。主要还是问方才那个纨绔男人的事情。
沈倾打瞌睡打的迷迷糊糊间,也听了个一知半解。
她清醒过来,那个弹琴的男子话才说了一半,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是方家得独子,已经给了教训了。做的人不知鬼不觉,不会牵扯到我们的人。”
沈倾算是彻彻底底的清醒了。
这家清倌,果真是季宴礼的产业。
难怪那管事的都是看着季宴礼的眼色行事。她还以为那管事是认出了季宴礼的身份,所以态度才这般恭敬。
“醒了?”
季宴礼见她醒了,便态度随意的问了一句,“不喜欢听琴,喜欢什么?”
沈倾认真想了想。
这个时代,自己似乎除了写文章练武和开车,似乎没有其他喜欢的事情了。
“嗯?”
沈倾默了默,最后老老实实道,“三爷,属下除了开车练武和写文,似乎没有特别喜欢的事情。”
这下轮到季宴礼沉默了。
不一会儿,那擅长作画的小倌也把画作好了。他画的是季宴礼和沈倾的肖像,两人的神态动作栩栩如生,画的还挺像。
沈倾倒是挺喜欢的。
季宴礼挑了挑眉,问了一句,“他作的画,你喜欢?”
这语气有些不大对,似乎有些吃味。
沈倾顿了顿,忍不住抬眸看他一眼,讨巧道,“这画上有三爷也有属下,属下瞧着就觉得喜欢。”
季宴礼眉毛一松,蓦的笑了。他挑眉笑道,“你是因为这画上的人,才喜欢这幅画?”
沈倾眉眼弯弯,狗腿道,“是啊。虽然这幅画上的三爷不及三爷本人的神韵,不过聊胜于无,属下依旧喜欢。”
“你喜欢就好。”
季宴礼笑得意味深长。拿了画让人仔细包好,又赏了那作画的小倌一大笔银钱。
两个小倌走后,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季宴礼和沈倾。
季宴礼又让管事的人上了一大桌子的饭菜。
两个人,一桌菜,瞧着颇有些浪费。
沈倾不想浪费,鼓起勇气问了一句,“三爷,这菜会不会有点儿多。”
“不多。”
季宴礼耐心解释了一句,“有朋友要来,等着便是。”
沈倾顿时悟了。
原来季宴礼今日来此,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季宴礼说的人很快就到了。
那人穿着长袍马褂,还戴着帽子围巾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进来的时候,还十分警惕的环顾了一下周围。
直到他看到了季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