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也不敢耽搁,立即带着这纸币跟红线去找何胖子。路上,我摸着手中那“纸币”,总觉得材质有点怪异。
“莲生,这纸币我总觉得不对劲啊。”说着,我递给顾莲生一张:“你摸摸,不像是纸,很软,倒像是丝绸类的布料,但是比丝绸又多了点温润感。”
顾莲生握着那纸币:“你说的不错,我也觉得不像是普通的纸,也不像是丝绸。”
我叹道:“管他,看看何胖子是不是知道。”
没多会儿,我俩到了市局,直接去法医科去找何胖子。毫无例外的,何胖子依然躲在办公室吃零食。
我见今天他吃的居然是辣条,不由撇了撇嘴。
“呦,你们俩怎么想到来找我?”何胖子擦了擦嘴,笑道。
“有样东西给你看。”说着,我将手中画着美人鱼图案的“纸币”递到何胖子手上。
何胖子接过来,皱眉头看了看,又将那东西凑到鼻端闻了闻:“一股香料味。”
“是啊,很奇怪的东西。”顾莲生说道:“我俩像研究一下这东西的材质,却也看不出是什么。”
何胖子冷哼道:“怕是不怎么吉祥的东西。”说着,我见他居然起身,到了一旁的实验室里。
我跟顾莲生不明所以,便跟了上去。
只见何胖子居然将那纸币放到显微镜下看了看,之后撇了撇嘴:“是人皮。”
“人,人皮?!”我听到这里,头皮都感觉炸了起来。卧槽,刚才我是握着一把人皮啊卧槽!!
“你怎么确定?”我顿觉有点恶心。
“你来看,显微镜下能看出人体的肌肤组织。看样子,这人皮还是个妙龄少女身上剥下来的。细皮嫩肉的,很匀净。”何胖子很淡定地说道。而我跟顾莲生脸色都变了变。
“何叔,你说这东西是用来干吗的?”顾莲生问道。
“少女身上的皮肤,缠绕着红线,这东西是哪儿弄的?”何胖子问道。
我便将莫小沫的情况告诉他。何胖子点头道:“莫小沫当时去的西青区的哪个地方,你们清楚么?”
顾莲生说道:“莫婶婶说,是西青区一个叫桃源寨的农家乐客栈。”
“这地方我去过,咱们去看看。莫小沫躺了多久了?”何胖子起身问道。
“得有一星期的,看样子不太好啊。”我撇嘴道。
“得了,赶紧的吧,要是再磨蹭,怕是有生命危险。”何胖子说道。
我一听有危险,也有点紧张。所幸童梁利索地将车借给我们,我们仨便赶紧开往那桃源寨。
路上,何胖子问还知不知道莫小沫生病的细节。我想了想,便将莫小沫的梦也告诉了何胖子。
何胖子沉吟半晌,皱眉道:“被推到桥下?西青区那边有桥么?上次去农家乐,我怎么也没看到桥呢?”
“我也不记得有啊。”我说道:“不过只是梦而已,梦里的东西现实里未必有。”
一路聊着,我们仨到了那农家乐客栈。下了车之后,何胖子以警察身份调查了一下一周前莫小沫一家人的住处跟详细情况。
老板表示想不起来细节,便递给我们登记簿让我们自己找。虽然不知道莫小沫叔叔的姓名,但是莫这个姓氏却一般不会有重复的。何胖子很快便找到了。
这个农家乐客栈算是比较大的。由于四周是一片桃花林,所以叫了桃源寨。但现在是夏天,桃花谢了,其他的花木却很茂盛。客栈就在桃花林中,不小,三层古风客栈,而莫小沫当时住的就是顶楼最后一间房。
现在那间房间正好空着,于是我们仨走到那房间里。
窗户开着,屋里还算亮堂。何胖子走到窗前,看向窗户外头,咂舌道:“这什么破风景啊,一眼望去都是坟场啊。”
“坟场?”我吃惊道,立即跑到窗前看了看。
其实从窗户望出去,眼中所见的风景还算不错。当然,除了那花木之外的一大片坟场。
“真晦气,客栈怎么会建造在这地方。”我啐道。
“好像最近才有人办过丧事。”顾莲生走过来说道:“你们看,还有一些新撒的纸钱在一处坟前。”
我眯着眼望过去,确实看到一处新坟就建造在不远处。最奇怪的是,那坟居然没有墓碑。但是从坟头上洒落的白色冥钱来看,这应该是个新亡人的坟。
坟场冲着这房间,够不吉利的。但是也不能就此说明这跟莫小沫的昏迷有关系。虽然说能看到坟场,但是毕竟有一段距离。
“听说莫小沫自己还曾经去这附近散了散步,回来就带了一些东西是么?”何胖子问道。
我回忆半晌,想起莫婶婶确实是这么说过。
“那很可能莫小沫是在散步的时候,带了这奇怪的纸币跟红线回来。”何胖子说道:“去那坟地看看。这人皮纸币应该是邪术。我猜红线是跟感情和婚姻有关,纸币的人皮不知哪儿来的,美人鱼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邪术。美人鱼这种传说本来是西方流行的,却被安插在中国黄泉路背景的图案里,不知有没有特别的意义。”
“美人鱼在我国传说里也有啊,也就是东海鲛人。”我说道。
“先别说了,去看看。”何胖子说道,带着我俩下了楼,往坟场走过去。
到了坟场之后,我们走到那新坟跟前,居然见那坟前确实没有墓碑。只是这墓碑并非一开始就没立起来,而像是被人挖走了。
谁会挖这玩意儿回去?我跟何胖子面面相觑。
我四下张望一番,远远地见到有两个农民打扮的人从远处田间走了过来。
“上前问问。”何胖子说道,立即迎了上去,将俩农民拦住,打听这新坟的主人。
“问这个干嘛啊?”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农民伯伯警惕地打量着我们。
何胖子给他们看了看警察证件,说道:“有件案子我们正在秘密调查,所以希望你们能够提供点线索。”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另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农民说道:“这坟是我们村一个姑娘的。年纪轻轻就死了,刚办的丧事,可是没办几天,就来了一群人,要挖坟掘墓。街坊邻居看了自然不忍心啊,就上去拦着。可那群人像是黑社会的,都带着铁铲砍刀什么的,街坊们也没敢动手,最后还是让他们把墓碑挖走了。”
“这些人挖墓碑干什么?这埋的姑娘又是干什么的呢?”何胖子问道。
“这姑娘叫宫雪,高中毕业就去广州打工了,结果出了意外死在外面。”另一个人叹道:“也才二十岁的年纪,真可惜了。”
“什么意外呢,您知道么?”何胖子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她家也就还有俩人,一个病恹恹的娘,一个十多岁的弟弟。警察同志要是想知道详细情况,可以去问问他们。就在后头我们那个村,最后一排房子左手边开始数起,第二户人家就是。”农民伯伯说道:“她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小雪得罪了什么人,我们也不清楚。只是现在孤儿寡母的挺可怜,宫雪的娘也就只会哭,别的啥也说不明白,就怕你们去问了,她也说不出什么。”
何胖子笑了笑:“得了,知道了这些也就行了。”
说着,跟俩人道别,往那后头的小村子走过去。路上,我问何胖子何以确定宫雪跟莫小沫的事儿有关系。
“这不没线索么,我就随便调查调查。再说了,一个农村出去打工的小姑娘能得罪什么黑社会的人?除非这个小姑娘干的不是什么正当职业,或者,跟什么‘大人物’有牵连。”何胖子说道:“也许这就是突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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