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山巅一路下行,就在这座金光闪闪大山的山底之下数百丈,有一处幽深阴暗的地府,被唤作龙狱。顾名思义,这是一座牢狱,关押的也是整个龙族罪大恶极之人!
一排排的石柱,屹立在了这个阴暗幽深的地府之中,每个石柱之上,都被一种不知名的黑色铁链,捆绑着一人!
石柱上的这些人,有的甚至被铁链中的尖刺,刺穿了肉身的肩胛骨,有的甚至自伤口处流尽了体内的鲜血,仿佛就像一具干尸,挂在了石柱之上!
哪里还像是一座牢狱?就是一座炼狱!
就在这一排排石柱的最深处,一个身着白衣的青年,被这黑漆漆的铁链,紧紧的勒在了石柱之上,铁链中透出的尖刺,依然狠狠的扎进了青年的肩颊骨之中,尖刺的另一端则闪着寒光透体而出,一滴滴龙血顺着尖刺渗透而出,还未再尖刺上滴落之时,便被这黑漆漆的尖刺吸收的一干二净,只留下了一小团青烟,淡化在了这幽暗的天地之中!
被绑在石柱上的这名白衣青年,不是别人,正是不辞辛苦陪着唐僧西天取经的小白龙敖烈。
他被关押到此处,已经整整九年零八天。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就因为那一天,是自己母亲的祭日,就是在九年前的那一天,母亲为了掩护自己,遭受了族长的毒手,陨落在了自己的怀中!
是自己的一时冲动,害死了母亲,怨不得别人,要怨就怨自己修为不精,连至亲之人都保护不得!
现在自己体内的龙珠已然被人挖走,自己的修为也跌落千丈,还好,迫于族内众生的压力,族长不敢明目张胆的杀了自己,将自己投入到这龙狱之中,无非就是想借用龙狱之地,慢慢的将自己耗死!
这种先例在龙泽已然不是一回两回了,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捆住自己的黑色铁链,名唤葬天链,是由邪恶至极的黑曜石制成,不但坚固无比,而且还能不停的吞噬被捆者的修为,歹毒的程度,可谓是臭名昭着!
葬天链出现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是百年左右,至于葬天链的出处,必是鸿蒙魔神无疑。
九年非人的折磨,按理说小白龙早应该被耗尽精血,化为一具干尸了!
但是小白龙凭借着顽强的毅力,竟然硬生生的扛了过来。支撑他的,是心中那无尽的仇恨。
为了母亲,为了枉死在鸿蒙魔神手中的族人们,小白龙不敢死,如果死了,这血海深仇,又怎能得报?
自己一个人太过于势单力薄了!这是如今小白龙对自己最大的感慨。他很怀念西游途中的师徒几人,虽然是九九八十一难,每一难都透着不平凡,可是师徒同心,每一难皆会逢凶化吉。
小白龙敖烈,更怀念自己那个叱咤风云的大师兄,只要有他在,妖挡杀妖!魔挡屠魔!如意金箍棒之下,塑造了不朽的传奇!
“要是大师兄在就好了,可是大师兄却陨落在了天外天。”
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敖烈收回来了那不现实的想法,无力的垂下了头颅,
“小子!为何这般的无精打采?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
一个洪亮的声音,就在敖烈垂下头颅之际,在他的耳侧响了起来。
说话之人,是一个干瘪的老者,蓬头垢面之下,很难看清他的面容。本来就不是很高的身躯,经过葬天链经年累月的吞噬,已经蜷缩成了一团。
对这个声音,敖烈并不陌生,九年零八日的相处,要不是有这个老者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喋喋不休,自己可能挺不到现在,这孤独寂寞的滋味,比那葬天链还要狠毒!
敖烈只知道这名老者也姓敖,关押在龙狱之中,已经有无数个岁月了?至于这名老者是什么原因被关押进来的?整个龙狱之中,也无人知晓?
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名老者就是一个不死的老妖孽,敖烈被关进龙狱之时,这名老者就是这般的模样,现在他还是如此。许多年轻力壮的犯人,都经不住葬天链的吞噬,化作了这阴暗空间的一捧黄土!可这名老者依旧是那样的精力充沛,整日就如话唠一般,在你的耳边说个不停。
“没什么,我只不过是刚才想起了我的师傅和师兄弟们,还有我的那个大师兄。”
这种阴暗幽深的龙狱之中,在这寂寞孤单的环境里,这名老者是敖烈唯一的亲近之人,九年来的陪伴,敖烈对这名老者已经是无话不谈了。
“唐僧啊!没什么好说的,如来的那个二徒弟金蝉子呗!摊上了一个好师傅啊!西游之路,反正要你们给他当了陪衬!至于沙僧和猪八戒吗?一个是愚忠,一个是贪吃好色,两个在西游之中,纯属就是打酱油的!这西游之路啊!明面上是唐僧去取经,也就是如来给金蝉子镀金。可是实际上呢?老夫个人认为,是为了磨练那个猴子。九九八十一难,每一难看似是针对的都是唐僧,可实际上呢?这九九八十一难都是冲着那个猴子去的,是为了渡他呀!因为那个猴子也太节傲不逊了,纯属就是一只野猴子,磨练磨练他就对了!”
干瘪的老者,这一下子又打开了话匣子,在敖烈的耳边开始喋喋不休起来,开始数落起唐僧师徒四人来,他对师徒四人的每一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敖烈身为当事人之一,虽然不敢苟同,但也不知从何反驳其的一番言论,唯有默不作声。
像老者这种高谈阔论的时候很多,敖烈也是往往选择默不作声来作为回复。
“还有你这个傻小子,变什么不好?非要变成一匹马,不但要驮唐僧,还要驮着他们的行李,一路上吃的全是马料!你说你累不累啊?好不容易到了西天了,那如来老儿封了你个什么八部天龙?听起来倒是挺威风,说白了,你就是一个给如来老儿看家护院的!”
干瘪的老者越说越是来气,到后来,竟对着敖烈吹胡子瞪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