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阁里人声鼎沸、尚服局里的沈二锦除却百无聊赖的猜测着沈陌娴的行踪外、还在算着黄莺儿距离产期还有多少时日,沈二锦伸着五根手指算来算去,突然觉得自己是有些多管闲事了,此时若是黄莺儿这般来算的话那才合乎情理,只有她才最担心这个孩子的产期才对,如今这自己这样做、简直就像是父母期盼着孩子的降临,忽而想到这个沈二锦一个冷颤打遍全身,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摇摇头抛开这个想法,沈二锦继续思索着让人琢磨不透的沈陌娴,她到底有没有猜透自己的身份?还是在这段时间里暗自在印证自己的身份,沈二锦想着她能查清楚的几率有多大、可想来想去进宫的除却乔羽蓁不算,也就她这一个沈家庄来的,她如何去查?
总不该派人直接杀到沈家庄去证实吧?此想法一出沈二锦立时一阵恶寒,甩甩头觉得自己是真要魔障了,好端端的怎的就这样胡思乱想起来,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就只能便走边瞧了,即便是失了沈陌娴这棵大树,还有六皇子那棵树顶着呢、总要留一丝余地才好保命啊!
“沈锦,在不在?”
沈二锦这里刚刚想好后路,便听有人在外喊着,起身推门一瞧竟是守门的豆莲,瞧着她面上是显少有的急色、便赶忙出声问道:
“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不成?莲姐姐怎的一脸急色?”
豆莲见她出来便连忙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沈二锦这才瞧见她手里抱得、是一个黑色小包袱鼓鼓的内里不知放的是些什么东西。
“你帮我将这个给沈姑姑送过去,原本是要千盈姐姐回来拿的,说是突然出了变故,便由别宫的宫女前来通知,叫你给送过去。”
“我?”
沈二锦一手指着自己,有些不可思议,沈陌娴明明交代过要她好好呆在屋里,依着沈二锦的猜测来看、八成属于暗中观察阶段,实在不宜在做出些过于引人注意的举动才是,可今儿即是她老人家亲自点了名,难道是要将自己放出去的前凑?
沈二锦虽有些怀疑,却还是上前准备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不管是不是,今日瞧着豆莲的样子好像都不能拒绝,在者、若是自己表现好点,是不是就可以让沈陌娴放下心中的怀疑、好好的指点于她?
小算盘打的好、动手也就利落了许多,上前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笑声道:
“姐姐放心,这东西我一定送到。”
豆莲听闻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后,不大放心的嘱咐着、
“沈姑姑现下应该在雁归桥,皇后娘娘带领各宫娘娘们在潋滟阁的时侯,各宫掌侍们一般都侯在那里等候传召。”
沈二锦点点头表示明白,出了尚服局直奔赏心湖而去,进了赏心湖的地界还未登上雁归桥,鼻尖便已萦绕了淡淡的百花香,沈二锦对于花香没有太高的辨实度,只觉每次各位主子们凑到一起、这花是必不可少的一项陈设,不过就是图个好看罢了,闻的多了难免不会有人过敏。
拐过百花争艳的假山石、雁归桥便遥遥相望了,各宫掌侍分别立于两侧,面像湖中心的潋滟阁,此时的潋滟阁薄纱飘扬间,隐约能见到几片鲜艳衣角迎风飘动,昭示了里边儿之人身份的尊贵。
沈二锦不敢迟疑,即是着人来送衣服、那必定是哪位重要人物的衣服脏了或是坏了需要换掉,就在她即将踏上的时候忽听背后一声轻唤:
“是尚服局送来的衣服吗?”
沈二锦闻言立时转身,瞧着面前这位眼生的宫女疑惑顿生。
“是尚服局送来的衣服。”
“那就是了,我家主子的衣服脏了原本是要回宫取得,想着尚服局做的新衣也该好了,正好拿过来试一试,你跟我走吧!”
那宫女说话利落,听的沈二锦哟有些为难,瞧着她转身欲走这才连忙张口道:
“姐姐慢走、我是奉了姑姑的命将衣服送过来,不知主子是哪宫的之主,我这等身份怎能冒然冒犯了去,还是容我送到沈姑姑手里,由她出面才不会冒犯了娘娘。”
沈二锦这话说的在理,完全符合了宫里的规矩,向来这些呈给主子的东西、都是由一宫掌侍亲自出马,再不济也有各宫的大宫女,也就是千盈送上去,哪里像现在这样由她一个名不经转的小奴才送过去,到时惹怒了这位主子责罚她事小,万一因此牵连到沈陌娴的身上,那她自己可就真的是没活路了,这才刚刚引起沈陌娴的怀疑,今日又给她惹祸上身,像她那样冷情冷意的人、没准还真弃自己于不顾,那自己可就真是要玩完的节奏了。
沈二锦这里思虑周全,不想身前的宫女忽而转身、眯着一双眼从头到脚的打量一遍后,冷哼一声道:
“不过是一个奴才哪里有这许多的废话,又不是要你送到宫里不过是拿到浮香桥那,你怎的就这样磨磨唧唧的,尚服局在宫里这般久了、还就从未出现过如你这般推三阻四的奴才。”
这话说的重了,不过沈二锦不生气,瞧着眼前的奴才、说话间散着的趾高气昂,她到真想知道究竟是哪宫主子带出来的,竟是这般狗眼看人低的奴才。
“姐姐说的是,不过我也是依着规矩办事,不敢逾越。”
沈二锦笑盈盈的说完,虽然不生气可并不代表她就能乖顺接受,听了那话后她早已打定主意今日还就不去了,若真追究下来就当作是她胆小怕事好了,反正跟个奴才置气是她们那做主子的时有生的事情,早就习以为常。
宫女一听她这话还是没有前去的意思,心下着急开始拿了一贯高傲的口吻威胁道:
“一看你就是新来的宫女,别怪我没提醒你,就连沈掌侍都不敢得罪我家主子,你又算的上是什么东西,胆敢在这里说规矩。”
还真是动了怒,沈二锦觉得这大热天儿的、实在是不宜生气还是心平气和的好,当即垂了头低声回道:
“我自然不是东西,只是依着宫规做事罢了。”
笑话,她是人怎么会是东西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