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是要大事化小,不去计较追究这些儿了,相较于良妃的孩子来说、这次的皇帝、瞧着似乎有些雷声大雨点小的意味,可在当时来看,他那暴怒的样子可不像是故意为之,到更像是怒急攻心最真实的反应,若是真的、那如今怎会因着她们找了个这样的借口,便轻易揭过去了,难免让人心生疑惑。
欣贵妃这样想、不代表皇后没有这份心思,只是瞧着皇帝平和的态,也就跟着装作是将此事查明白了,自是不用在继续过问此事了。
“皇上考虑的是,那淑妃该如何处置?”
经皇后提醒,皇帝这才想起依旧跪在地上的杨淑妃,平静无波的张口道:
“就这样吧、都散了吧!”
说罢、起身,背着手出了门,三人干净行礼恭送皇帝、在抬头时只余那串佛珠在眼前一晃而去。
皇后尚未转身、欣贵妃便迎了上来、语气还算恭敬、
“这些日子的事情生的有些多,皇后一定要仔细保重身子、没几日家父便要班师回朝、将来还要你们骆家多多关照才是。”
多多关照?皇后打量着难得和气的欣贵妃、她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莫非是空穴来风不成?
“骆家的事情、有家父管理,哪里是我能插手的,欣贵妃这话多余了。”
“若是放在以往的确是有些多余,只是到了今日,只怕是尚有几分可能,臣妾就先行告辞了。”
欣贵妃今日高兴、说了这许多脸上的笑容从未消失过,最后更是笑意连连的瞧了皇后一眼、这才离了荣华宫,瞧着她那样子,皇后心底隐隐有所怀疑,就听身旁儿的杨淑妃说道:
“娘娘,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倒想知道她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丽雪,出去查查这、些日子除了大将军要回朝的事情,还生了什么?在派人去国公府问问,最近有什么事情生没有。”
“是、娘娘。”
不怪皇后多疑、自从欣贵妃的父亲从镇国公手里接过军符起,顷刻间、欣贵妃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子,趾高气扬了不说,就连见了她这个正统的后宫之主,都是凭着她自己的性子行事,想行礼便行礼、不想的话随便张口说句话便算是代为行了礼,横竖自己这个皇后在她眼里,就是可有可无的、若不是父亲、亲自写信进来要自己压着点、不要与她大动干戈,她如何能逍遥到今日、不过就是仰仗着他父亲的军功罢了、可那多半也是捡了镇国公的功劳,真正是他自己所得的功勋,细数下来倒也真没几个。
如此坐享旁人的成果、倒是有什么可得意的。
白日里、跟着沈陌娴将给皇帝做常服所需用到的金线,挑拣完毕送出去后,天色已然不早,沈二锦思量着要不要好好的跟沈陌娴在聊上一二,说说在应对唐广之的事情上、自己所理解得可否比的上她的二分之一、犹豫间还未来的及张嘴,千盈便寻了来,据说是那花样有问题,要她亲自去过目。
如此一来沈二锦就真没了机会,而对于绣花来说实在不是她擅长的东西,也只好晃悠着回了屋子,趁着今日无,事还是好好的睡上一觉来的自在。
进了门灯也未点的直接脱了桃色长裙、随手仍在了屏风上、伸着手晃着脑袋到了桌旁去拿火折子的手微顿、僵在了哪里,沈二锦心下忽而跳的极快、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蔓延、直到蔓延了四肢百骸……
屋内有人、气息虽然及其微小、却依旧让人让人忽略不掉那强大的气场、那、这位不请自来的大神是哪位?
两次救了自己的神秘人?
毕竟沈二锦所知道的、也就只有那个人有如此高深莫测的功夫了。不过、除却他似乎现在她又认识了一位,而且是连名带姓的、知道的清清楚楚、沈二锦觉得不管是哪一个,此时不都不能乱动,若两个都不是那就真的要出大事了、想她一个不招人待见的小奴才、就是要杀她、也不至于动用这样厉害的人物吧、夜里潜伏进尚服局,本就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更何况还是为了对付一个奴才,这万一要是被现了、岂不是他们损失最大、所以这种赔本的买卖没有人会做,既然没有人、那该不会是唐、广、之,吧……………………
脑海里出浮现这个想法后、沈二锦心下越的沉重,连带着僵硬的身子都有些颤抖、就知道唐广之得罪不起,亏得沈陌娴刚刚传授了那许多对付他的招数,自己这一招还未用到他身上呢、没想到便被他给盯上了,看来、凡是这宫里的总管们,都不大好惹啊!
“你的这个动作难度系数不高,可一直这样摆下去,是要供人欣赏吗?”
声音好生温和、听在沈二锦心下却立炸开了锅,抬手动作麻利得点了灯、转身便瞧见了坐在窗下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六皇子——楚铭。
看到楚铭的那一刻、沈二锦是震惊的,虽然刚刚有所怀疑,却也只是单纯的怀疑,怎么没想到、竟然当真是他。
这人穿了以金线镶边儿的玄色长袍,头上插了一支极为简单的金簪子、挽了满头如墨般的长,虽然他依旧跟往常一样漂亮,可沈二锦现下已完全没了之前的那欣赏的心思,而是满怀戒备的望着他,一边向后退着、一边张口道:
“六殿下穿成这样就来了尚服局,更是出现在了一个奴才的房里,这若是传出去了,只怕对您的名誉会有所损害吧?”
“多谢关心,只要你不说,便没有人知道。”
沈二锦特像‘呸’一声,然后大骂一句,谁丫的关心你,她那是关心她自己的名誉。
好在沈二锦向来是个有理智的,那些个话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罢了。
“奴才自然不会出卖殿下的,可若是被旁人看见了传了出去,这个黑锅奴才岂不是背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