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公园外,纪寒和朝海幸子已经整装待发,所以朝海家的护卫已经集齐,他们今夜唯一的职责就是守卫和高松冢。
“我们怀疑有人在高松冢附近安置了大量的**,意图摧毁高松冢,大家明白,高松冢对我们朝海一族究竟意味着什么。今夜过后,所有参与这次任务的成员,每人一百五十万的奖励,如果任务中不幸牺牲的,抚恤金翻三倍。”
“一百五十万!”纪寒先是愣了愣,然后才想起朝海幸子说的是日元,一百万五十万的日元,也便是人民币的十万元左右,但十万元的任务补偿金,这已经十分夸张了。
纪寒明白朝海幸子的意思,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想让这些人为他们卖命,不喂饱他们,又怎么能行呢。
“李慕白这家伙,他通知了我们,却不见他的人,他会不会是在耍我们啊?”
纪寒肯定的摇了摇头,“这家伙是个稳重的人,他不会和我们开这种玩笑的。”
朝海幸子点了点头,现在是十分特殊的时期,想来李慕白也没有理由骗他们。
“这不是幸子小姐吗?终于又见到你了。”
朝海幸子和纪寒回头,马路的另一边加藤稚生和叶恒正在向他们走来。
“那个家伙,就是你的未婚夫吧?”纪寒侧头低声的问。
“纪公子见过他吗?”
纪寒点了点头,“叶恒,曾经在内蒙的时候见过一面。”
“这位是?”叶恒上下打量了一番纪寒,然后一拍脑门说道:“想起来了,在内蒙见过,叫,叫纪寒,海南纪家的公子。”
“叶公子好记性。”
纪寒伸出手,两人笑着彼此点了点头,加藤稚生面色沉重,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表哥节哀,我们一定会抓到源治这个混蛋的。”
“嗯。”加藤稚生点了点头,“我不会放过他。”
纪寒侧头看了看加藤稚生身后的人,看上去不是很多,此刻加藤帮会的打手,正在奈良城里四处搜寻源治的踪迹,还能有这些人前来高松冢,就已经证明加藤稚生对高松冢的重视了。
“和你们一起的,不应该还有一个人吗?”加藤稚生疑惑的四处看了看然后问。
“稚生少爷说的,是李慕白吧。”
“对对对,上次在松野的饭局里见过。”
“他打电话通知了我们,可并没有和我们在一起。”
加藤稚生点了点头,“我们也是接到了他的电话,很奇怪,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纪寒面色凝重,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加藤稚生的这个问题,但他十分清楚,李慕白不会欺骗他们。
“不管是真是假,既然涉及到了高松冢,我想我们都应该来看看。”
朝海幸子对叶恒点了点头,他们都很清楚自己想得到什么。
“我从西伯利亚回来就听说了你父亲是事情,十分抱歉。”
朝海幸子看了看叶恒,然后摇了摇说道:“这和你又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道歉呢。”
“我是觉得,这种时候,我应该在你身边才对。”
加藤稚生转过身去,他并不想听叶恒虚假的关怀。
“所以你来,是为了我父亲的事?”朝海幸子诧异的看向叶恒。
“当然,我是你的丈夫,你的事情,自然也是我的事情。”
“哦!”朝海幸子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我想,我们得在高松冢大祭前,举行婚礼。”
“我有这方面的打算。”朝海幸子扭头看了看纪寒,他们还没有商讨过婚礼的事情,之前纪寒预计叶恒会在今天晚上拜访朝海幸子,可是现在突然遇到这种状况,显然大家都不是很愿意看到。
“都排查过了,附近三公里并没有发现危险品。”
“怎么会这样?”
加藤稚生和纪寒面色凝重,他们很快拨通了李慕白的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
“我正在查源治的下落,我们得抓住他。”
“你知道吗?高松冢附近并没有发现危险品。”
电话里李慕白突然顿了顿,“这很正常,源治很聪明,他不会提前去放置这些东西,他说的烟火,应该是一个特殊的暗号。”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死守高松冢,有人在利用源治。”
纪寒点了点头,然后挂断电话,市中心的烟火还在继续,李慕白正在楼顶,远程便携式自制***,有超远检测准备,以及智能触发系统。
“用短波连接的,开枪的时候,源治应该就在附近。”
“看来,他比你想的要狡猾很多啊。”
李慕白点了点头,“是个对手,我们还有半个小时。”
奈良的夜色有些暗淡,光谷滕一焦急的等在圣灵寺里,在没有得到源治的信号之前,他无法做出判断。
“加藤稚生他们突然去了高松冢,还有古森学院的人。”
“难道源治这个王八蛋想?”
光谷滕一面色一沉,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我们说好的只是刺杀各大帮派的头领,他现在应该出现在伊贺派的地界才对。”
“从加藤良本被枪杀后,他就没有出现过了。”
“这个混蛋。”
光谷滕一在圣灵寺里左右徘徊,如果源治真的毁了高松冢,那东京绝不会轻饶了他。
“叮叮叮~”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后,光谷滕一的保镖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是源治。”
光谷滕一接过电话,他看上去并不开心。
“怎么样?加藤良本已经解决了,并且不会有人怀疑到你。”
光谷滕一并不在乎这些,只是焦急的问道:“你在哪?”
“我当然在做我该做的事情。”
“我最后问一次,你到底在哪儿?”
“这是怎么了?滕一今天脾气很大啊,是不是有人惹你不开心了。”
光谷滕一沉默了片刻,然后继续质问道:“他们说,今天晚上,有人要对高松冢下手。”
“哦,就为了这个啊?”
“听这口气,是你干的咯?”
源治并不否认,电话里有呼啸的风声,应该是在户外,但光谷滕一的人并没有定位到源治。
“那是我在这个世界燃放的最后一次烟火。”
“高松冢还有很多秘密,你比我清楚,奈良不能失去它,这些帮派,也不能失去他。”
“滕一你急什么,现在最着急的应该是加藤稚生和朝海幸子啊。”
“他们是你的朋友,你不会要害死他们吧?”
“不会的,”源治轻描淡写,“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只要把答应我的事情做好,今晚下一个死的,就会是伊贺派的家主。”
“我想我必须重新思考我们的合作了。”
“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源治突然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拜托,现在不是相互质疑的时候,你应该相信我。”
“我一直都相信你,可事实证明,你一直都在欺骗我,你还要我怎样信你。”
“我没有欺骗你,我只是没有告诉你而已,朝海川野死了,龟田也死了,现在加藤良本也死了,你还要我杀谁,杀我父亲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总之,高松冢不能出问题。”
源治沉默了很久,然后挂断了电话。黑夜里,他带着黑色的面罩,距离他五十米的地方,是他父亲的警察局,他低头咬了咬牙,然后向警察局走去。
“老大!”
松下象田从窗口处看去,源治抬头,当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源治的心里充满了愤怒,他觉得自己老大的身份受到了挑战。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让你们拿了钱就离开奈良吗。”
“老大,我们,想回来帮帮你。”
“怎么?觉得我没了你们不行?”
秋葵低着头,他太清楚源治的脾气了,没人可以对抗他的命令,向来如此。
“源治。”源一郎被绑在椅子上,毕竟是源治的亲生父亲,松下象田和秋葵并没有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我来,就是想和您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你这个逆子,你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吗?”
源治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拉了一把椅子做到源一郎的身前。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倒是父亲您,您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我是奈良最大的警司,你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我。”
“哈哈哈,”源治突然低头笑了起来,“你让我去杀佐藤的时候,也没有考虑过我啊,你知道鲜血溅到脸上的时候,那种味道,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你是我的儿子,就应该为我去做任何事情。”
“应该,应该?”源治突然起身,把眼前的椅子踢到一边,“从小到大,你让我做什么都是应该、应该,我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奴隶,也不是你的工具,我想有我自己的生活,我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做什么都要你替我考虑,都要你告诉我应不应该。”
“源治,”源一郎目不转睛的看向他,“我是你的父亲。”
源治举着手中的枪,却一直没能扣下扳机,他看着源一郎,这个罪行累累的家伙,终究是养育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他的父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