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谷寻行点了点头。
“不愧是光谷家的孩子,我很高兴你能向我发起挑战,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一个孩子,现在看来,你已经长大了,父亲接受你的挑战,只不过挑战的内容要换一换,如果三个月之后,你在东京还能有容身之所,便算我光谷寻行战败,你可以代表光谷一族,剥夺我的姓氏。”
“那就走着瞧吧!”
光谷滕一潇洒的离去,在另一座大楼里,石怀玉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出大戏。
“我这个哥哥还有点意思嘛,敢直接向老家伙发起挑战,看来他和佐佐木希之间已经达成了某些协议。”
“我们要出手吗?”
石怀玉回头看了看他身后的四叔。
“你是老家伙派来保护我的,现在老家伙有难了,你觉得我该不该管?”
四叔眉心紧锁,他清楚石怀玉的意思,他姓石不姓光谷,他能来到东京,接受光谷寻行给他的一切,是因为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光谷寻行欠他的。
“家主在东京经营多年,以他的实力,光谷滕一应该很难是他的对手吧?”
石怀玉摇了摇头。
“那可不好说,三年来光谷滕一在奈良发展了很多自己的势力,尤其是他和佐佐木希的合作,如果协议达成,我怕老家伙不是光谷滕一的对手。”
四叔低头想了想,“通会可不是他佐佐木希一个人的,光谷家在通会也算有半壁江山,即使佐佐木希愿意帮助光谷滕一,也应该想到失败后的后果。”
石怀玉突然面色一沉,然后冷冷的说道:“光谷家曾经的确在通会有过半壁江山,可现在那半壁江山不姓光谷了,它姓石!”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石怀玉看着他眼前的四叔,“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见过他,我母亲被人杀死,我这满身的伤疤,如果不是四叔救我,我早死了几千回了,你觉得他配做我的父亲吗?”
四叔看着石怀玉,他知道这孩子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这些年年,他们之间早已经不是少爷与仆人之间的关系了。
“如果光谷滕一真的赢了,那我们该怎么做?”
石怀玉眉心紧锁,他思考了片刻,然后抬头看向四叔说道:“如果光谷滕一赢了,那我们就出手把光谷滕一赶出东京,让光谷这个姓氏在东京彻底地消失。”
四叔看着石怀玉微微点了点头,这些年来,他们算计过很多人,也遭到过很多人的暗算,他与光谷寻行之间的主仆关系早已荡然无存,他之所以一直愿意留在石怀玉身边保护他,紧紧只是因为石怀玉这个人而已。
“佐佐木希预订了去西欧的机票,你说他会不会把自己在东京的势力全部都交给了光谷滕一?”
“全部都交给光谷滕一吗?”
石怀玉眉心紧锁,“佐佐木希不是喜欢冒险的人,他这么做,必然是因为西欧有着更加吸引他的东西。”
四叔疑惑的看了一眼石怀玉。
“这些年来,佐佐木希几乎控制了整个亚洲的黑道,他如果愿意舍弃东京,那就说明,他找到了打开西欧市场的钥匙。”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就必须要早做打算了,有了佐佐木希所有势力的光谷滕一,的确有资格战胜光谷寻行。”
“这样也好,没有了佐佐木希和光谷寻行,我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光谷滕一斗上一场,即使败了,我也心甘情愿。”
四叔看着石怀玉,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你来东京,就是为了报复光谷寻行吧?”
石怀玉沉默不语。
“来之前,你让光谷寻行将光谷滕一调离东京,又陷害光谷滕一的母亲,让光谷寻行将她软禁起来,这一切都是铺垫,为光谷滕一的愤怒而铺垫,为彻底摧毁光谷寻行而铺垫。”
石怀玉抬头看向他的四叔,然后伸手一把撕开他的上衣,琳琅满目,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十多出,有的伤口深深的凹陷下去,看上去让人有些不忍直视。
“这上面的每一处伤口,都是他光谷寻行留下的,我的母亲也是因为他而死,我狠他,我要他死,我要他身败名裂,我要亲手毁了他的一切。”
石怀玉摸着他四叔身上的每一处伤口,他的眼角突然留下了泪水,四叔一把搂过石怀玉,这些年的相依为命早已让他们情同父子,石怀玉曾经暗暗发誓,他要让造成这一切的那个罪魁祸首,用他的血来还。
“孩子,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愿意帮助你,不管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我都愿意替你去扛。”
石怀玉的嘴角抽搐着,无数的眼泪滴在他四叔的身上,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哭泣,可每次看到这些伤口,他总是忍不住。
“他们会付出代价的。”
石怀玉微微点了点头,生活给过他的苦难,他要一点一滴的都还在光谷寻行的身上。
“斗争开始了吗?”
佐佐木希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他身边的两个谋士在一旁双目禁闭的坐着。
“二位,别入定了,今天发生了很有趣的事情。”
“是光谷滕一大闹光谷寻行的公司吧!”
“可以啊,你们消息比我都灵通。”
其实一个突然睁眼摇了摇头。
“是木希先生的消息灵通。”
另一个家伙也睁开了眼。
“我们只是提前拦截了报信的人。”
佐佐木希躺在凉席上,他最喜欢和他们二人交谈,仿佛是在和连体的人在说话一样,他们总是一人一句,仿佛彩排好了一般。
“你们敢拦截我的探子?”
“不是拦截,”
“是消息共享。”
两个人外表一样,衣着也一样,他们从出道以来,就一直跟在佐佐木希的身边,外人喜欢叫他们左右护法,但他们的真实名字其实叫琦田巡真、琦田便假。
他们是通会中仅有的一对双胞胎,因为心思缜密,又身手敏捷,所以佐佐木希一直把他们留在身边。
“寻真,你说石怀玉会不会帮光谷寻行去对付他的哥哥?”
琦田巡真摇了摇头
“石怀玉来东京后一直不愿意更改姓氏,三年来,他几乎很少和光谷寻行见面。”
琦田便假接着说道:“由此可见,在石怀玉的心中,他从来没有把光谷寻行当做父亲,也没有将光谷一族视为他的亲人,所以他是不会出手的,甚至他还有可能会斩断光谷寻行的后路。”
“哦?”佐佐木希饶有兴趣的看向琦田便假,“你倒是说说他能怎么个斩断法?”
“很简单,只要他能控制住通会里光谷家的那些势力,他们若不出手,那光谷寻行必败。”
“可是光谷寻行若真的败了,那对他石怀玉能有什么好处啊,他们之间不该是唇亡齿寒吗?”
琦田巡真眉心紧锁,他看着佐佐木希说道:“石怀玉不会按照常理出牌的,他和光谷寻行的关系且先不说,就光谷家这三年来对他限制已经令他十分不满,而光谷寻行若败,则光谷家就不会再对他有任何制约。”
“可是没有了光谷家这个背景,他石怀玉在东京还能有容身之所了吗?”
琦田便假看了看他的哥哥琦田寻真,虽然他们只是先后相隔了几分钟来到这个世界,但长幼尊卑在他们家中十分严格,琦田便假在做任何决定之前,都会征求自己兄长的意见。
“我想近几个月,石怀玉不停在更换通会里的人员,为的应该就是培育自己的势力,他正在想办法摆脱光谷寻行的控制。”
“越来越有意思了。”
佐佐木希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你真的打算将东京的所有势力都交给光谷滕一吗?”
“不是还有你们的吗?”
“不让我们随你去西欧?”
佐佐木希低头想了想。
“西欧局势虽然复杂,但光谷滕一没人盯着,我不是很放心。”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们照办就是。”
相比东京的手足相残,父子反目,林轩在蒙特雷也过的并不安宁。
圆圆的烈日在头顶挂着,虽然已经是寒冬时节,但蒙特雷冬日的正午,却与夏日一眼炎热。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很多,因为是墨西哥与美联邦相邻的大都市之一,所以每日都有很多往来的商人。
林轩拿着手机看着地图上的智能导航,由于地图显示韩怡清离他只有一点几公里,所以林轩并没有打车。
喧闹的街头比林轩预想的还要热闹,穿过一条狭长的小巷,林轩发现了何非无的人。街道的两边是高大的叫不出名字来的植被,在某些林轩见不到得大树背后,隐藏着好几波跟踪他的人,甚至他还发现了凯文。
越来越多的跟踪者在这里聚集,韩怡清就在附近,可在没有甩干净这些尾巴之前,他并不打算与韩怡清见面。
“上车,”
突然一辆老牌的轿车出现在林轩眼前,车上的家伙戴着口罩与墨镜,但林轩很快便认出了他是唐演。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不会跟着我的吗?”
“你回头看看,你后面都是尾巴,不甩开他们,你怎么去见怡清小姐。”
林轩回头看了看,然后拉开车门,坐到了唐演的车里。
“定位就在附近,出去溜一圈,甩开了他们,在回到这里。”
唐演点了点头,然后缓慢的向前开去,他对蒙特雷的道路都十分熟悉,虽然才来了一个多月,但蒙特雷的每一条街道他似乎都去过。
“打扮成这样,你至于吗?”
林轩试着帮唐演拉开面罩,却被唐演迅速的躲开了。
“我是在帮你,你能不能不要害我?”
林轩无奈的看了看唐演。
“你就这么怕死啊?”
“难道你不怕吗?”
“我不怕。”
唐演认真的驾驶着汽车,他的眼角不时的向车窗外瞟去。
“我也不怕,只是有的死,不值得。”
林轩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唐演,然后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死,才是值得的?”
“当然是为了自己觉得值得的事情了。”
“那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唐演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为了钱。”
“钱?”
林轩不解的看了看他。
“听说你有一百万的金条。”
“你怎么会知道我有金条的?”
“这不用你管,我要一万美金,作为今天我陪你冒险的酬劳。”
林轩神情坚决的摇了摇头。
“你开过车出来陪我溜一圈就想坑我一万美金,你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没事,你不想给也行,车子很快就到卡拉大学的门口了,我会把你安全送回学院的。”
林轩有些气氛的看了看唐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