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神经末梢密集,痛感最是强烈,这一刀下去,马匪就疼的生不如死。
可这还没完,顾念浓真的一手拿刀,一手捏着他的嫩肉,像片烤鸭一般开始片肉了。
徐明庆几个也把锅拿了过来,随手扯了几把枯草,真的开始烧火了。
顾念浓将片下的一小片肉丢进锅里,滋啦滋啦的油气冒出,随之还有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肉香味。
当即便有几个人转身去吐了,他们是饿的厉害,但要吃人肉还真是做不到啊。
丁二也一脸惶恐看着顾念浓,这个女人真敢下手啊,她家从前不是开镖局的,是杀猪的吧!
顾念浓又开始了第二刀:“这个部位离你的子孙袋好像近了些,要是我一不小心割错了地方,让你下辈子投胎,都不能做个全乎人,还请多加见谅!”
马匪终于开始害怕了,“你....你住手,我....我....我都说!”
徐明庆上去就是一巴掌:“王八犊子,闹半天你会说大启话,还搁这儿装胡人呢!”
顾念浓哼了一声:“岂止会大启话,他们本就是大启人,是从这流放路上逃了出去,落草为寇转头再来劫杀囚犯为生的!”
她说话的时候,手上活也没停,脸上神情自若,如同在家做饭一般,叫一旁看着的人毛骨悚然。
马匪哀嚎叫着:“停下....停下!我说,我说!”
顾念浓停下手,对他微微一笑:“你肯说了?”
那人赶忙点头:“我说,我都说,你问啥我都说!”
顾念浓拿着血淋淋的刀子,在他的脸上擦拭:“你想说了,我却不想听了!”
“丁二,你不是要杀人吗?可以动手了!”
丁二白着一张脸,他不是好人,这些年也干过不少缺德事,可这么折磨人的手段,他还是头回见。
顾念浓收回刀,环视着余下几个马匪:“你们是接着炒肉片?还是来个人给我说说,这后头还有什么样的麻烦?”
几个马匪早已被吓破了胆,不等顾念浓挨个去问,便有人嘴快先说了,生怕说慢了,会被人切肉炒菜。
“你们能跟我们斗,可不是你们有多厉害,而是我们本就是马帮头儿手下打杂的小喽啰。”
“你们留我等性命,待我们老大过来,还能让你们死得痛快些,若你们执意如此,那下场可就难说了!”
周围人一听这话,都吓得脸色铁青,便是曹忠与丁二等人,也是面无血色。
这地方本就是马匪的地盘,他们这些人一路长途跋涉,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疲乏到了极点。
这样的百十号人,如何与彪悍的马匪抗衡!
丁二僵着脸道:“大哥,咱们逃吧,马匪过来一时半会没那么快,咱们打不过,还不如快些跑呢!”
与曹忠站在一起的差役不愿意:“跑?你往哪儿跑?”
“咱们押送犯人,须得抵达关外,找当地衙门移交文书盖印戳,方能回洛阳交差,若是直接就这么跑了,咱们回去也是难逃一死的!”
丁二气急:“可现在的情况是,咱们还能到关外吗?”
“先不说回家的事,若是不跑,眼下就得被马匪杀死,他们还能拉去当牲畜买卖,咱们这些当差的只能是死路一条!”
“我们可以先逃出去,待马匪过去之后,再去关外移交文书也不是不行啊!”
那人还是有些犹疑不定,转头问曹忠:“头儿,您说这事咋办?”
曹忠一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不跑是个死,可若是犯人全死光了,他回去日子也不好过。
忐忑不安的犯人们面露惊惶,差役要丢下他们跑路,那他们咋办?
魏大哥突然跳了出来,扯着其中一匹马不放:“不行,都走到这儿了,你们想丢下我们跑路想都别想!”
“要逃大家一起逃,要死也得一起死!”
魏大哥一动手,随即点燃了其他人心头那股怒火,这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受尽折磨,家中妻儿老小不知死了多少。
人生早已变得灰暗,活着只是一种麻木本能。
他们眼里闪着光亮,冲上前来,有人抢马有人抢吃食,还有人则是跟差役扭打在一起。
丁二扯着脖子大喊:“住手!都给我住手!”
“你们想干嘛,想造反是不是?”
徐家人与徐家一些族亲旁支没有动,纷纷回头去看顾念浓,他们这几天都是托顾念浓的照拂,才能取掉枷锁保全家中姑娘。
因此,他们这会将希望都放在了顾念浓的身上。
顾念浓没理会和差役干仗的魏家人,继续问道:“你老大啥时候到?”
那人脖子往后缩了缩,避开她手里刀锋,“他们去抢关内出来的行商,那边得手便会过来,至多半个时辰就过来了!”
罗氏等人瞳孔一缩,全身已经开始发抖,不过是喽啰小弟便这般厉害,那要是后面的马匪头子过来该咋办?
顾念浓却是顾不得那么多,她知道一件事,她不能死,还有这三个孩子也不能死。
她起身环视一圈周围地貌,指着前方不远处光秃秃的小山。
“人躲进那里,两刻钟来得及准备吗?”
徐明薇搭手遮住太阳,眯眼看着那里的小山,这一带的小山都不大,却是错落连绵类似丘陵,倒是个好埋伏的地方。
“人若得用,还是可以一试的!”
顾念浓便转头去找曹忠:“曹大人,咱们想活,你们更想活,不如一起应付眼前难关如何?”
曹忠正色看她:“三夫人可有什么好主意?”
一旁的丁二不满道:“大哥,都这时候了,你还相信个女人,人家马匪盘踞此处多年,对地形各方面再是熟悉不过!”
“可我们有什么,除了一堆只会抹眼泪的老弱病残,怎么跟人家斗?”
顾念浓喊住还在跟人抢东西的魏大哥:“你是想就此被人通缉,带着家小流浪半生无处落脚,还是搏一个活命机会?”
魏大哥啃着刚抢来的饼子,噎得喉咙发紧,吞不下吐不出,瞪大眼原地转圈。
顾念浓扔一竹筒水给他,便等着他回话。
他扬起脖子喝下去,打了个响嗝,“呃!你说,活得机会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