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医生站在一边,眼里也满是悲伤。人和动物之间的感情是很难形容的,看起来是她在养着它,实际上更多的是它在陪伴她。
“它去了喵星,至少不会疼了...你要不要把它给我...我们给它检查一下伤口...”
江月点了点头,颤颤巍巍拿出手机,想要播110报警,可是半天也没有按上正确的数字。
方沐言连忙结果手机,温柔的说:“我来吧!你喝点水冷静一下!”
说着递过来一杯温水,放在手心里暖洋洋的,就像刚刚晒过太阳的十九。
她缓缓站起来,走到手术室门口,看着医生一点一点将它伤口周围的毛发剃掉。一个圆圆的、手指粗的贯穿伤立马显露出来,看起来十分恐怖。
“天呐...这也太狠了...用这么钝的东西扎猫,还不用刀来的痛快。”
医生们面色凝重,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好像是...鞋跟踩的...完全贯穿了...这小东西应该已经流了四个小时以上的血,内脏都没有血色了...太可怜了!能坚持到主人回来,简直是奇迹了....”
江月捂着嘴巴...肩膀微微颤抖着...四个多小时啊!!她躺在休息室的时候,十九在承受着炼狱的痛苦啊!
方沐言报了警,连忙来到江月的身边。看到她痛苦万分,心理也非常难受。这下那栋房子里留下的真的只有痛苦的回忆里。
他缓缓将手抬了起来,却迟迟没有勇气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这么脆弱的时候拥抱她,算不算趁人之危呢?
他挣扎了好一会,还是默默的攥上了拳头。
“江月...我已经报警了!一会警察就过来...我们恐怕要公寓去...”
方沐言温柔的声音将她新高悲伤中剥离开来,眼泪汪汪得抬头看着他关心的脸庞。突然扑倒他的怀中,小声抽泣着,她太需要一个肩膀了!
男人的瞳孔微微放大,那手机心动的生理反应,他颤抖的奖手放在她的悲伤,喉结微微颤动:“江月...”
“什么都别说!拜托你,借我肩膀让我好好哭一场好吗?”
“嗯!”
他的额头微微冒汗,僵直得背已经开始发酸。他却不敢动弹一下,生怕自己的动作让她想要离开。
两个医生细心的将十九的伤口缝合好,用外套包裹的严严实实,看到紧紧相拥得二人,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打扰。
过了好一段时间,江月才抬起头。眼底已经没有了刚刚的脆弱,只是吸了吸鼻子,对医生说的:“谢谢你们了!”
然后接过十九的尸体,用脸蹭了蹭它毛茸茸的小脑袋,然后离开了宠物医院。
二人回到公寓的时候,门口围观的人已经被察车拦在了门外了,有几个知道情况得大妈正在和警察描述着发现这家被偷的经过。
“这屋里住着两个姑娘,后来只剩下一个了!我平时出门买菜总能在电梯里面见到她们。今天中午家里没有醋了,我想着去趟超市,一出来就看到她家的门敞开着,我还想着这个姑娘一个人在家,不关门多危险啊!往里面一看,屋里被翻的乱七八糟的!肯定是进了小偷了...”
警察们坐着笔录,说话的大妈一抬头看到了江月,连忙说:“回来了...这就是那个姑娘!”
一个身材微胖的警察走了过来,看到二人身上的血迹,立马警惕了起来:“是你们报的警吗?那一个受伤了?”
江月举起怀里得十九,哽咽的说道:“是我的猫...它被人杀死了...”
警察撇了撇嘴,遗憾的叹了口气。
“我看这走廊一个摄像头也没有,这种地方可不适合单身女孩住啊!以后得小心一点...对了,电梯里那个摄像头好使吗?”
“问过了...早就坏了!没锁也没有被撬的痕迹,用钥匙进来的...小姐你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江月低着头,眼泪又掉了下来。想起自己弄丢的那串钥匙,认定了是自己糊涂,把钥匙忘在了门锁上面,抬起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是我的错!是我把钥匙忘在门上了...呜呜...是我害死了十九!!”
这下,轮到两个警告为难了。
方沐言连忙抓住她的手,转头对两个警察说道:“不好意思了,警察大哥!我们知道的情况也很少,你们可以先回去了...”
“好吧!你好好安慰她一下...破财免灾嘛!”
随着警察的离开,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散开了。
方沐言将她拉进屋里,把十九的尸体放在了一个纸箱里,封了起来,放到一边。
默默的擦试着地上的血迹。
江月坐在沙发上,捂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方沐言几次想要开口,都咽了回去,也许这个时候她需要缓一缓。
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十分难以清理,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清理了一个多小时。
江月的心情也缓和了不少,看着他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微笑道:“能让方家二少爷帮我擦一次地,也算是我的福气了!”
“你可别这样说!你还是喔上司呢...心情好一点了?”
“哎...要说完全好了,那是假的,一个小生命因为我的马虎陨落了...哪有那么容易释怀呢?还不是看不得你一个人在这里忙来忙去的!”
方沐言爬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二十几年来他连一件袜子都没洗过,这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工作,确实很累人。
江月从地上散落四处的衣服里,挑出了件宽松的黑色卫衣:“不嫌弃的话就穿这个吧!你肯定能穿!天色都暗了,你一身血走出去,再吓到别人!”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衬衫,确实有点瘆人。想都没想就脱掉了上衣,露出精壮白皙的上身,从小跳舞运动的他腹部曲线十分好看。
江月的脸腾得一下就红了起来,连忙捂着眼睛:“哎呀...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脱衣服!”
“呃...不好意思...没想那么多!”他尴尬的笑了笑,飞快的把卫衣套在身上。身子倒是合适,袖子短了一大截,看起来像个长臂猿一样,十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