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端详着钟意权的动作,宁远也大抵是看出了这内练之法的本质了。
以特殊的动作激发气血来刺激身体,无论是钟意权的练皮、练肉乃至于练气的练法。
在宁远看来都是能让他以前的那些对进一步强化自身的方式相映衬的。
这些法门和宁远原先自己推演的一些特定动作有些相似,但是钟意权的这种内练法的动作无论是从效果上还是对身体的伤害性都要比宁远自己摸索出来的强上很多。
说起来这些法门也有一定的意味在,因为就如同肌肉的强化是让肌肉不断撕裂再重新生长一样。
这内练之法的原理也是如此,都是对身体进行打磨,让身体不断被破坏然后再不断生成。
如练筋就是开筋再强筋,可能一般的开腿之类也能练到这筋,不过在气血涌动之时,无论是从效果还是从痛苦程度来讲都是要强上很多的。
而其余的练法也不一而是,只是这相应的动作和气血鼓动方式不一样了。
也难怪这练法需要拳法练到一定程度,打下一个不差的底子。
要是没有这底子,怕是连这气血涌动都做不到吧!
可如果光是这样的练法,即便因为武人的气血比一般的人要强上不少,而有气血的温养,武人的身体修复的比常人快一些。
但这种强度的练法光靠武人自我修复可属实不够。
而且宁远也发现了这钟意权虽然内练有成,但是这气血却并没有强的有多夸张。
起码钟意权这身气血甚至比之当初宁远未练这气血搬运术时还要差一点。
更不用和如今已然将气血搬运术练到圆满,成就练血大成的宁远比了。
也不知是因为钟意权岁数大了,还是这气血强化的法门,他并没有传下来。
而当宁远还在思考着这些时,钟意权已然开始演示起了最后的练气之法了。
只见钟意权又一次开始了一套古怪的动作,而其呼吸的节奏也变得古怪起来了。
宁远在端详的时候,发觉好似每一个动作,钟意权的呼吸节奏都是不一样的。
越看宁远越觉得新奇,而伴随着钟意权动作的进行,宁远发觉钟意权那气息也越来越重。
知道最后一口气似箭一般吐出,要知道如今可不是寒冬时节。
这种凝而不散的白气可就有点玄乎了。
也在这一口气箭吐出,钟意权才停止。
此时汗水也在这一刻开始狂冒,好似将身体的所有重担一下子泄掉了一般。
过了好一会,钟意权才开口说道。
“这各类练法就是这样,我知道这一遍演示你也很难得到其中真意,但是练拳到你这个程度,多多少少也看出点门道来了吧。”
“行气血这种功夫没有那个功底可是做不到的,拳法就是能让你找到这种感觉,并让气血可以强化一些。”
“但是这气血运行也是凶险的,没那个功底在可学不来。”
“现在见识了,接下来慢慢来,以你这底子和天资,半年下来应该就能内练有所成了。”
“到那时候这李秋远你也能和他过过招了,这擂主你也就当得下了。”
钟意权说这话的时候可以说是胸有成竹了。
虽然他知道半年后宁远打赢李秋远很难,但是当这第五擂的擂主还是可以的。
这里面的门道也只有钟意权才知道这因果了,这么多年的根基不是摆设。
该给自己行的方便,钟意权从来不含糊,只不过有些事情他没办法做的吃相太难看而已?。
可宁远却并没有在乎这一点,其实这第五擂的水准宁远已然不太担心了。
毕竟从鬼门达的身手来看,这第五擂水平也就lv5的技法水平而已。
虽然宁远的技巧也只是到lv8的水准而且还不能用六合拳以外的招式,所以光说技巧宁远还没办法直接碾压。
但是他这一身根骨以及由修行气血搬运术练成的身体底子可还在这。
与鬼门达交手之时,宁远一开始就留了手的,毕竟练气血搬运术这么久了,看人的气血强度宁远还是能做到的。
只不过一开始即便他留手了,也有些高估了鬼门达的力道。
与鬼门达交手之后,宁远再一次收敛力道才能和鬼门达交手这么多招,好好感受一下这通背的门道。
说起来当初在师父世界宁远可没接触到这通背的无人。
大多是形意、八卦以及八极乃至于戳脚门的武人。
所以看到这通背的拳理在自己的面前展示,宁远自然得好好偷……观摩一下这拳法的妙处。
要是真完全放开手,一力降十会,少不得一招之下这鬼门达可能就会被自己给直接制住了。
这还是宁远没有将类似与五感强化以及肾上腺素激发这类的技能用上的前提。
说起来这么久了,宁远还真没遇到让他完全放开手脚打上一场的角色。
或许这内练有成的李秋远能给宁远一点刺激吧!
但如今的宁远可不会关心这些,比起今后那所谓的拳擂之主的名头,宁远更看重现在钟意权将出来的新门道。
所以宁远并没有搭着钟意权那第五擂挑战事宜的话头,反而是接着对钟意权说道。
“老爷子这内练法虽然精妙,但为什么都只是气血运行刺激身体的法门,怎么没有直接增强气血的方法?”
“我刚刚看了一遍,发现所有的练法这气血才是这其中的关键!”
“难道说老爷子您所说的法门略有残缺,便是少了这气血强化之法?”
而这话被钟意权听到表情却有些古怪。
因为宁远这份眼力着实不错,可惜这常识属实是太欠缺了。
只听得钟意权说道。
“这气血强化哪能有什么法门?你小子离开合一门的时间属实有些偏早了。”
“不然你也不至于连这都不知道,就我了解这天下武术流派能强化气血的可以说一个都没有。”
“气血强化只能靠自己练,从平时积攒,哪怕是有相关的药材也只不过是让这个过程快一点而已。”
“但这终究还是要看武人自己积攒的,而且气血的把控不仅需要武人自己的气血把控能力,而且这运行的时候还不能过久。”
“这原因就是这武人气血总量有限,要是如你所说还能让直接练气血。”
“那这内炼法还有什么难度可言?”
听着这话,宁远也只得默不作声了,看来每个世界的知识终究还是有偏差。
自己的气血搬运术想来便是这个世界所欠缺的东西。
只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想来自己的内练之旅可能会快上不少吧。
想着这些宁远也发觉这个世界越发的有意思了。
而看到宁远默不作声了,钟意权也就没有纠在这一点上了。
年轻人没常识他的作用才可以显现出来。
所以他也点了点头说道。
“想开刚刚那些法门你应该没有完全领会吧!接下来我一步一步教你,今天我们先从这练皮开始。你先听我说。”
而后钟意权也开始将自己刚刚演示的东西慢慢地讲与宁远听。
时不时还会让宁远摆弄一番动作。
殊不知在他第一次开始展示的时候,宁远已然是讲这些个技巧门道看出了个七七八八。
只能说系统给与宁远的天赋积累到了如今,宁远这摄取知识的速度乃至于学习的速度已然是到一个极为可怕的地步。
如今掣肘宁远的也只是有一些知识他接触不到而已。
不过即便如此,宁远也没有表现出风头的心思。
他还是细心地听了听钟意权所说的门道,并和自己的一些猜想应证了一番。
当然在这进度上宁远也看着钟意权的情绪,展示出让其满意的程度。
就这样一个教,一个学,已然是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了。
也正是这么久,宁远在钟意权的“期待”下,将这练皮之法,给重现出了一个大抵的样子。
虽然没有完全显现出这其中的精髓,但是这气血调动已然是可以运行到对自己皮肤的强化了。
而这番进度也让得钟意权心喜的很,因为宁远的进度比他预期的还要好“一点点”。
说不准不用半年,宁远就能将这些法门小有所成了。
这怎能让他不开心了,毕竟距离回归的日子虽然久,但龙城的人心变了才是他最大的困境。
宁远早一日能拥有接盘龙城的底蕴,龙城就早一日安稳。
为此他都不惜坏一些龙城的老规矩。
毕竟如今龙城都快完了,这龙城的规矩自然也没什么做数的必要了。
想着这些,钟意权也更加急迫起来了。
“远仔,这练皮的法门你倒是学的挺快的,接下来你就练上一个时辰。”
“到时再用上我给你准备的药浴,这也就完整了。”
“不过记住了,只能练一个时辰,久了,气血亏损可是坏你根基的。”
一边说着,钟意权一边向着门外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他才又说道。
“我这就去给你备好药浴的东西!”
说完便出了门,而宁远自然没有过多理会,反而是细细体会这内练的感觉。
说起来以宁远的身体掌控天赋和气血搬运的底子在,这内练的速度以及进程可要快太多了。
至于那相应的药材配比的东西,宁远也挺好奇的。
在宁远想来这东西钟意权可能还是会留一手,毕竟这东西算是内练的核心了。
不过宁远也不急,有着鬼门十三针所附带的中医知识,宁远倒也可以试着自己破解。
毕竟这鬼门十三针除了手法,本身也是可以于针上附药的,只不过这相应的药材知识有限而已。
可谁让宁远在其他都市世界时间多呢?
原本浅的知识硬生生被他自己给领悟到深了。
所以他自然在药材的品鉴上有那么点功底在了。
说起来如今随着知识的累积,宁远越发觉得自己好像类似一个解析器一般。
很多事情都是一点就通,要不是宁远刻意放大自己的情绪,守着自己的那些本性。
说不准宁远还真就会迷失。
不过如今宁远还是更想将自己这内练之法学个通透。
而此时的门外,出了门的钟意权也对鬼门达说道。
“阿达记住了,今天远仔和你比武这事只能由我们三个人知道。”
“有些家伙性子野,别真就狗急跳墙了。”
说完才向着自己的药材库走去。
而鬼门达听着这些,也没有更多的反应,毕竟这事就算是钟意权不说他也知道的。
钟意权这位置虽稳,但谁让这龙城鱼龙混杂呢!
毕竟除了本就生活龙城的这些龙城人,那些个在这避难的匪徒可不愿意龙城没了的。
……
“威少,这些年你为龙城做了这么多,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如果你想要上位我们绝对是支持的。”
“钟意权那老家伙当初虽然站出来保住了龙城,可没有他难道龙城就保不住了吗?”
“让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委员会会长的职务也算是对的起他了,现在他竟然还想着搞定接班人这一套。”
“莫不是真以为龙城是他一个人的龙城吧!”
“要我说,身为当年鼎爷长孙的威少才是众望所归!大家说是不是?”
龙城某间昏暗的房间内,屋子依旧是那般复古的样式。
四四方方的十来张太师椅上此时已然坐满了人。
有的带着金项链躺着胸口在那翘着二郎腿,有的穿着西服貌似斌斌有礼,也有的直接拿着一把匕首反复摸索。
而其中的主位却是一个年纪三十来岁的大背头男人。
而对着主位男人讲话的叫车房强,原先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社团的大佬,也不知是喝醉了酒还是平时对洋马有点兴致。
十来年前在街上遇到了个洋妞,一时没忍住,便惹下了祸端。
没辙了,逃到了龙城,凭借着一身不错的拳脚,倒也混出了点名堂。
在龙城也和外面的几个捞家合作,在龙城做起了粉挡工厂。
靠着这营生,他这日子也算过得滋润。
可现在外面的风头说要拆龙城,他可就不能忍了。
记得外面他的拘捕令可还没消,离开了龙城他还不得远走他乡,可没了根基这日子又怎会好过。
所以对于龙城那些图安稳的老家伙,他怎么可能服气。
不过他虽有个位子,但是这排面却并不怎么高,无非是被给这主位的林世威造势而已。
不然面对如今这个桌子上的悍匪以及大佬,他还真没说话的份。
而主位上的林世威却只是面色平静地等待着其他人的反应。
毕竟能来这的,都是有所求的,不然来都不会来。
开了这个腔,接下来的事就看这些人里面谁能做出决断了。
反正如今他也只能背水一战了,毕竟以前钟意权能容他是没必要弄掉他。
可现在按着港岛政府提出的条件,有着当年鼎爷给他留下的那些房权在,钟意权就不可能放过他。
至于放手,把现如今价值连城的家业直接拱手让人,他可舍不得!
所以他也只能先下手为强了,毕竟如今这个时局,龙城有歪心思的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