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的手指差点没有戳在高老爷的脑门上，唾沫星子满天飞。
高老爷只能一个劲地往后躲，高夫人发起飙来，高老爷也只有退让的份。
“还有那什么李司业的事情，要不是你瞒着我，我能和凤娇这么生分！
那是人吗？那是人吗？糟蹋了那么多人的畜牲，你……唔唔唔……”
高老爷心都提了起来，直接捂住了高夫人的嘴巴，高夫人瞪圆了眼睛，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张牙舞爪的被高老爷抱在怀里，那样子别提有多滑稽了。
门外的高修远顿住了步子，悄悄的挪到了窗边，支起了耳朵。
高夫人一把掐在高老爷的胳膊上。
“啊！”
高老爷吃痛，松开了高夫人。
高夫人叉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气，手指着高老爷，像是要把高老爷撕巴了吃掉似的。
高老爷怂拉着脑袋，不敢抬头。
当初，的确是他没有打听清楚消息就做了决定。
一把年纪了，还犯了这么大的错，他认。
谁知道老丞相那么清明的人，手底下的人竟然会出现那么个王八羔子。
要不是他人微言轻，他真想去老丞相跟前告一状。
“夫人，你就消消气，现在和赵家的亲事也退了，等过一段时间，凤娇缓过来了，咱们再给她相看一户好人家。”
高夫人却是失落地揺了摇头。
自己养的女儿，自己知道是什么脾性。
高凤娇这次恐怕是真上了心了。
要不是女儿一直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高夫人真以为女儿是被人给换了。
“唉……”
高夫人叹了一口气。
“那咱们家的买卖怎么样了？我看你还是放手让儿子去做吧，看你一天天办的都是什么事，咱们铺子最近亏损了多少，你别以为我不清楚。”
“夫人，我……”
“你什么你，你什么你，我的孩子，我只希望他们都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
只要高凤娇能恢复成以前开朗的样子，让她天天吃素，她都愿意。
高修远慢慢退了下去，急匆匆地朝着高凤娇的院子而去。
推开门。
高凤娇跪在蒲团上，虔诚的闭着眼，双手合十，嘴巴里喃喃着什么高修远也听不清。
高修远开门，高凤娇也没有反应，好似她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面所有的事都不在意了。
“凤娇……”无奈的呼唤声在身后响起。
高凤娇的眼皮动了一下，随即依旧若无其事的继续自己的事情。
“凤娇，爹娘已经退了赵家的亲事了。”
高凤娇睁开了眼睛，眼中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好似珍珠被蒙了尘，星子被乌云掩盖。
“退了就退了吧。”
“凤娇，哥哥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你也要振作起来，他会回来的。”
“我知道，我只是在为他祈福，我相信，菩萨会听到的。”
“唉……凤娇你……”
“哥哥来有什么事吗？”
依旧温软的声音，平静得如同一滩死水，高修远的心就是狠狠地一痛。
“听说他母亲病了，我一会要去清河村，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