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家里的银子还够小峰交下半年的束修,出什么事了?”
虽然景父当年病逝了,但景母和景秀做绣活,加上景峰经常帮人抄书,景峰的束修还是够的。
尤其是成亲前,大房还给了一笔彩礼。
家里还留了二两银子,怎么会不够景峰下半年的束修。
景秀有些纳闷。
既然话都说开了,景母也没有什么好在藏着掖着的,也省的女儿担心,着急上火的。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
景母在心里连呸了两声,她的女儿好好的,肯定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秀娘,前段时间,安村长家小儿子要娶媳妇……”
“他上门要银子了!”
景秀压抑着怒火问道。
“秀娘,你别生气,是咱们家欠了他们的,都是该给的!”
景秀没有说话了。
只能在心里感叹安村长的不要脸!
当年,他爹考秀才,家里穷,安村长当年援助了二两银子。
村子里还有几家稍微富裕一点的人家也支助了几十一百的文。
她爹这才去县城里,考了秀才。
出了个秀才老爷,村里人都很开心,对她爹,乃至他们家都很敬重。
可惜好景不长!
她爹病逝了!
没想到,安村长会在这个时候,对孤儿寡母伸手要钱!
景秀心里一开始是气愤。
仔细一想也就没什么好生气的了。
这样也好,也就没什么人情要还了。
“娘,除了安村长,其他人是不是也来要银钱了。”
景母没有说话,默认了。
世态炎凉啊!
景秀总算是深刻体会到了。
景秀从袖笼里摸出一张十两的银票,交到景母的手中。
“娘,这是女儿孝敬你的,小峰的学业不能停,爹爹的夙愿,只有小峰能完成了!”
景母吓了一跳,被景秀的大手笔吓到了。
忙伸头往外瞧,没有看到易张氏,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
“你这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娘哪里是要跟你要银子,娘会做绣活,小峰也会给人抄书,最多到明年秋天,娘一定让小峰重新念书!”
景母的眼中满是坚定。
让儿子念书,现在是她心中头等重要的大事。
也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和信念。
景母把钱推还给景秀,景秀又把银票推了回去。
“娘,跟女儿你还客气,这都是女儿自己赚的银钱,娘你放心拿着用,要是不够了,女儿再给你就是。
哪能女儿享清福,让你受苦的道理!”
“秀娘,你别瞎说,你整天在家里,哪里能赚什么银钱!”
“娘,真的,真是我赚的!”
景秀认真道。
景母有些怀疑。
“娘,你忘了你刚才吃的粉丝了吗?那是女儿自己捣鼓出来的,卖到镇子里的大酒楼,可值钱了!”
景秀很想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景母。
可是她不敢……
以前的景秀除了绣活,什么也不会。
现在的她,什么都会了,太过匪夷所思。
她害怕景母怀疑。
“粉丝,卖到镇子上的酒楼?”
景母刚停下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抱紧了景秀,心疼极了。
她的女儿啊,这是被逼到什么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