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坐在花宁对面的已然换了人影,不再是之前那魁梧的壮汉,转而变成了一位温文尔雅的姑娘。
明眸皓齿,肌肤晶莹,生的十分漂亮,纵使比之付宁雪也没有逊色多少。
长发披肩,身材窈窕,浑身散发着一股灼热的火焰气息。
倏地,花宁想起了之前苦玄知命的话,这苏婉儿的样貌是因道法的缘故,发生了极大改变。
若他猜的不错,应该便是之前那股漆黑的邪恶力量,如今,火毒祛除,重回火焰大道,她的容貌自然也该变回原来的样子。
只是花宁不曾想到,这位魁梧大汉的原本模样竟是生的如此貌美。
一时间,不由得失了神,连她原本宽大的衣袍掉落都没有察觉,肤如凝雪的香肩缓缓暴露在空气中。
视线落定,花宁的鼻息中,缓缓有一股热流涌出。
“簌簌”
就在这时,一股强横的劲气在苏婉儿周身迸发,一双有着火焰充斥的双眸豁然睁开。
不等花宁打声招呼,那苏婉儿竟是直接出手了,弥漫着火焰道法的纤细五指,径直朝他抓来。
“姑娘,我刚帮你医治好了伤势,你怎么反倒恩将仇报起来了?”
擦拭一下鼻息间的血迹,花宁豁然起身,躲避这狠辣的一击,嘴里嘟囔着忍不住抱怨。
但很快,他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苏婉儿的眼神有些陌生,似乎...并不认识她。
“难道说,她的记忆恢复了?”
苦玄知命曾经说过,苏婉儿的封印出了岔子,导致她曾经的记忆丧失了大半。
看眼下她这副模样,想来是记忆恢复了,以至于此刻并不认识他。
“淫徒,今日我必取你性命!”
轻叱一声,苏婉儿杀机毕露,再度朝着花宁袭来。
听到这话,花宁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我怎么就又变成淫贼了?咦,我为什么要说又?
“姑娘,明明是你衣服太大,自己滑下来的,真不是我脱得。”花宁一边解释,一边逃窜。
这踏马真是冤枉到家了,黄泥抹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砰”
被苏婉儿一脚踹在屁股上,花宁摔了个大马趴,站起身来一脸气愤的盯着她。
“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还手了!”
苏婉儿冷声一笑,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闪烁着熊熊火焰的眸子充满挑衅,“来啊,怕你不成?”
“轰隆隆”
说完,苏婉儿便是出手了,赤红色的火焰缭绕周身,宛若一位霸道火神,直奔花宁而去。
“哎呀,小丫头片子还敢瞧不起我。”
“今天非打的你叫爸爸!”
花宁撸起袖子,直接祭出一记天道拳印,迎上了苏婉儿的印法。
金色的灵光与红色火焰轰然相撞,下一刻,整个屋顶直接被掀飞,房屋也在顷刻间,轰然炸开。
紧接着,两道身影便是直冲天际,竟是动起了手来。
“窝草?谁家煤气罐炸了?”
忽然的暴动吓了花明一个趔趄,直接从假山上划了下来,摔了个屁股蹲,咋咋呼呼。
紧接着,众人便是见两道身影冲天而起,展开了激烈战斗。
“是花宁。”
“可另一位是谁?好强大的气息。”
“他不是在疗伤嘛,怎么还跟人打起来了?”
“那股气息,你们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看着天际间突然爆发的战斗,众人脸上皆是泛起狐疑,怎么疗着疗着伤还打起来了?
苦玄知命看到花宁对面的那道窈窕身影,脸上顿时露出激动的兴奋神色,“好了,竟然真的好了!”
他认出了那女子便是苏婉儿,因为她与画像上的人儿如出一辙,分毫不差。
原本的壮汉消失,窈窕的身影出现,赫然预示着苏婉儿的伤势彻底痊愈了,苦玄知命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听到苦玄知命这般解释,众人的眼神里也都有震惊神色浮现,“这姑娘,就是之前那位壮汉?”
虽然证据确凿,但他们还是很难将其与之前的人影画等号,毕竟,这两人的容貌差距实在太大了。
“可为什么,这两人现在打起来了?”蛮野挠了挠头,有些想不明白。
众人也是一头雾水,按理说,苏婉儿不应该感谢花宁吗?怎么现在倒像是仇人一样?
苦玄知命听到这话,脸色讪讪,挠挠头似有些不好意思,对于眼前一幕,其实他之前便有预料。
“呃...疗伤嘛,难免有肌肤之亲。”
“体内的火毒彻底根除后,她应该便会恢复曾经的记忆,自然也就不认得你们。”
“我估计,我这孙女多半是将那小子当成淫贼了,所以,才对他大打出手。”
“这也是为什么,这疗伤的人选非那家伙不可,因为我怕你们打不过她。”
“那小子身怀混沌体,皮糙肉厚的,挨几下揍不会有大碍。”
花宁:我可真踏马的谢谢你哈,这么为我考虑。
众人听到这话,也是一阵汗颜,东荒神体与蛮王体心中不由得庆幸,还好他们之前没有执着去帮人疗伤。
要不然,这个时候挨揍的估计就是他们了。
虽然花宁被人坑了一把,显得有些可怜,但不知怎么,他们就是同情不起来。
看到那家伙挨揍,他们这心里...反倒有几分幸灾乐祸。
那蛮野更是把嘴都咧到耳根子了,“狗贼,你也有今天。”
而这时,天枢圣女似乎想到了什么,美眸看向苦玄知命。
“若是她恢复了曾经的记忆,岂不是...连您也不认识了?”
众人听到这话,目光也是纷纷朝苦玄知命望来,脸上神情带着几分复杂。
这爷孙两人的关系很尴尬,因为若论年纪,那苏婉儿不知要比苦玄知命大了多少,毕竟是在古时封印至此的。
可这些年,苦玄知命一直都在照顾她,将其视如己出,当做亲孙女看待。
若是她恢复了昔日记忆,而忘却了这位爷爷,苦玄知命的心里,只怕会很难过吧。
苦玄知命似乎早已想过这个问题,当即笑了笑,“这些都无所谓了,只要这丫头平平安安的就行了。”
虽然他脸上带笑,但众人还是能够看出他眼神里的失落。
这也能理解,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亲情又岂是那么容易割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