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月听完韦续的话,透过二楼办公室的玻璃,看着驻地内的行动队成员。大多数人都因为长时间失眠面色极差。
司月心中略叹了口气,和董天歌和韦续两人说起了自己了解的情况。
随即坦然说道:“山阴县最近出现的异常事件,背后源头多半是那位高阶神魔乐神,我虽然处理了黄青青,但是她并不是一切的根源。”
听闻这一切事情的幕后黑手,竟然是一位高阶神魔。董天歌等人神色皆有些复杂。
虽然有几分畏惧,更多的却是愧疚,愧疚于自身实力低微,不能保境安民。
韦续挣扎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董天歌朝他摇了摇头,韦续几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
董天歌神态平静的说道:“司月小姐帮我们解决了黄青青,便是帮了我们大忙。我们会按照特处部规定,将司月小姐的奖励尽快划归到账上。”
“所以,你们要赶我走?”司月身形放松的靠在沙发上,看着眼前两人。
韦续张口想要解释,司月刚帮了他们大忙,他们怎么可能会如此对待自己的恩人。
然而,董天歌却打断了他的话:“这是我们山阴县自己的事情,就不劳烦司小姐费心了。”
一时间,房内之前友好的氛围不复存在。
韦续左看看,又看看,陷入为难。
司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们董家人都那么不会说话吗?”
董天歌愣了一下,不知司月的意思。
“担心那位高阶神魔的怒火会牵连到我身上,所以想把我想把我赶走,独自应战。真不知道该说你是高风亮节,还是不知所谓。”司月声音含笑,但是字句却刻薄如刀。
董天歌面色平静:“司月小姐想必也清楚高阶神魔的能力,您只是编外人员,又非我山阴县人。没有必要和我们一起直面高阶神魔。”
韦续叹了口气,也跟着劝道:“是啊,司月小姐之前已经帮了我们大忙了。但是高阶神魔并非寻常神魔可比,我们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心,便将您留在这里。”
司月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高阶神魔对于普通人,甚至中低阶修士来说,都是不可匹敌的存在。
董天歌和韦续,虽然年纪不大便当上了山阴县行动队的领导。但是山阴县本就地处偏僻,长年都不见一件异常事件。
因此,此处行动队成员大多实力普通,哪怕是董天歌,也只能说是青年一代中中等的存在。
放在A城,大概也就是普通行动队成员的水平。因此,他们面对乐神这位高阶神魔事,哪怕临阵脱逃,都不足为奇。
然而,他们没有。甚至为了避免拖累他人,恶言相向。
司月并不爱强求别人改变想法,毕竟她并不是擅长口舌之人。因此,她一般直接做。
司月说道:“将驻地内其他人都叫来吧,我有话说。”
董天歌和韦续面面相觑,他们都不明白话题为什么突然跳到了这里。
“我想,我作为来自A城的编外人员,级别应该和你们差不多,甚至在你们至上。之前,又帮你们解决了个大麻烦。召集大家说个话,没有问题吧?”
董天歌还想说什么,但是比她机敏许多的韦续已经跑了出去叫人了。
当他带着其他人回来的时候,看到司月嘴角的笑容,心中某个念头更加笃定。
司月既然可以如此轻松的解决黄青青,说不定也有办法解决山阴县众人失眠的问题。
韦续避开了董天歌质问的眼神,他可以为了保境安民奉献生命去对抗神魔。但是,如果有机会可以不用死,他愿意去试一试。
行动队其余成员进入房内后,便察觉到了董天歌三人之间的异常氛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一个个都站在董天歌和韦续身后,呈跟随之势。
司月没有多言,双手打了个结印,便将场内所有人都定住了身形。
不是因为她的定身术有多精妙,而是司月如今拥有可以直面高阶神魔的充盈法力。
看到董天歌他们瞬间变得严肃的脸,韦续的脸上甚至能看得出后悔。
司月笑了笑,将凌云剑召出。一剑朝他们头顶挥去,切断了他们头顶上的透明丝线。
行动队众人仿佛做了过山车一般,心情波荡起伏。司月一剑挥来时,甚至来不及生出对死亡的恐惧,脑中便迎来久违的困意。
看着董天歌等人一个个扑通睡到地上,司月检查了一番,确定他们只是睡着,没有其他异状。
这才神色放松的说道:“看来,黄青青死后,乐神便彻底放弃了和这根木笛的联系。切断了透明丝线,便能让他们顺利入睡。”
司月离开办公室时,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房内的众人。心想:“反正大家都皮糙肉厚,在地上睡一阵也不打紧。”
至于司月为什么不耐心和他们解释,让他们好生配合。自然是因为董天歌之前的话,让她有些不高兴。
离开特处部驻地后,司月来到了山阴县最高的建筑。
她将之前从黄青青处得到的木笛取出,看到其中密密麻麻缠绕的透明丝线。
司月看着以木笛为中心,向全城蔓延开来的透明丝线。良久以后,轻笑一声将其抛向空中。
手中凌云剑毫不犹豫朝木笛斩去,似乎它不是一件足以影响数万人的奇物,只是一根平平无奇的小木笛罢了。
木笛似乎意识到凌云剑的决然,大量透明丝线覆盖到木笛身上。
司月耳边不断响起哀鸣,初时还是是自己曾经解决掉的的那些神魔。未曾奏效后,陈袆、洛音、齐辰等熟悉的人声音开始出现。
有些在哀嚎,有些在怒骂。似乎她一剑斩向的不是木笛,而是自己的朋友。
司月笑了笑:“同样的把戏,你们用的不腻,我看的都腻了。”
话音未落,凌云剑光芒大震,所有缠绕在木笛身上的丝线如同遇到了烈火一般,尽皆消散于空中,只余一只木笛无力的跌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