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的时候妘纭在苏哥哥房间里迷迷糊糊睡着了,这次她没梦见“李图”,而是梦到了一张苍白的脸,清瘦,满眼都是邪气和不耐烦,这个怪家伙和苏哥哥年纪差不多,穿着一身绿,两只手插在袖子里对着妘纭哼~
“无耻的女人爬上龙床不择手段,恶心!”
“呀呸!什么东西!敢在梦里骂我?!”妘纭丢起枕头飞过去,还不解气又飞鞋!
绿衣服一闪躲过枕头没躲过鞋,被拍上了鼻梁骨,瞬间切换凶狠表情!
“你凶我就怕你啊!我家粮粮比你凶多了,哼!”
“我最讨厌女人了,劝你趁早滚离这里,不然对你不客气!”绿衣服龇牙咧嘴,二十多岁的脸三岁半的脑子,
“老子怕你智商低没教养啊!死!变!态!”妘纭另一只鞋往上丢,人也爬起来翻身下床,刚要一个大耳光甩出去忽然绿衣服不见了!接着妘纭被一脚踹了个踉跄。
“狗东西,敢踢你祖奶奶!”走着瞧!妘纭伸手摸软筋散,发现穿的苏小南家特制天蚕白衣,软筋散毒药全都没带~
“空手也打哭你!”妘纭抄起能找到的所有武器,桌上的砚台,纸镇、黄杨木笔筒、西岐兔毛笔,连丢带扎,这绿君没有妘纭这般花样百出的江湖老赖经验,打着打着败在下风,
“喂!苏小南哪里捡来的烂女人,这么没品!”
“你有品,张嘴就骂人,我知道你是谁啊一来就说我坏话!臭不要脸的小兔崽子!呸,兔子何错之有,你就是坨狗屎!臭狗屎!”妘纭骂人没输过,会败给个乳臭未干黄毛小子?
“哎?对了。这不是做梦吗?难道,你是活的?”
绿衣服道:“脑子有病!”
这么半天你终于说句真话!
我脑子有病我还打人不犯法呢!我就仗疯行凶了!你会隐身术我还会贴身靠呢!妘纭贴住绿衣服,他隐身也罢,只要他现形妘纭就贴上去,左边一脚丫右边一鞋底给他连环双飞接后旋踢,手拿纸镇当短棍,一招走四方棍打四门,接苏秦背剑换手再提手流星赶月,肩上虚晃声东击西,看着你左脚其实打你右脸,妘纭可不是什么懂行规的山贼~懂规矩的都是打人不打脸、说人不揭短,妘纭女悍匪吵架专揭人痛处,打架专门打肿脸,绿衣服很快双颊被打成了白胖子。
苏小南插手在一边看,沉默不语。
“呦~什么时候回来的!”妘纭看见苏哥哥也不放下凶器,接着揍小人!
“哥,你就看热闹吗?”绿衣服捂着脑袋左躲右闪,开始以为是个普通笨女人,可现在已经被打怕了!
“不然呢,跟妘妹妹一起吗?”
“哥?小兔崽子是你亲戚啊?这个这么嘴贱跟苏小南哪里有一丁点相像?长得也很一般,个子矮,瘦的像营养不良,嘴毒心眼坏!”
“说够了没有,我说你几句?你说我半天了,还动手打我!哥!你看她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爬上龙床勾引你还恬不知耻在这光天化日行凶打人!”
“我从来不打人!我打的都不是人!”
你跟苏哥哥叫哥我也打你!今天就饶不了你这张吃了屎的狗嘴了!
“道歉!”苏小南斩钉截铁!
“啊?”两人异口同声?
“我要你向她道歉!”苏小南一字一顿,语气是冰冷的,妘纭第一次听苏小南这么说话,她不得不承认,有点怕怕!
“我不!她骂我了!”绿衣服扭捏上了~
“道歉!最后一遍告诉你!”不容忤逆的苏小南好高冷~
“哥!我不要!她打我!”
妘纭现在有点同情绿衣服了,苏小南现在的表情像要杀人!
说杀就杀一点都不留余地,房间里突然炸雷一声,轰隆隆震的人心慌意乱。
“地动了吗?”妘纭被苏小南揽进怀中,“别怕,苏哥哥在。”
地动停止了,绿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他去哪了?”
“去受罚!”苏小南直接给传送到天刑台了。
荒山野岭中间有一片露天平台,正中间有一根石头柱子,触怒陛下的精灵都会被绑在这接受风吹日晒雨淋~直到陛下消气了才能松绑。
“哥!你为了那个贱女人罚我!哥你是疯了吗!”嘶吼喊叫声在林中回荡,可惜没有人能听见~
妘纭有点闷闷不乐,好端端的一觉睡醒挨了声骂,还怒火攻心打了一小架,生气这种事向来伤人一千自损八百,打了别人骂了别人自己也跟着生气!虽然苏哥哥站自己这边还是有点小委屈。
“哪只眼睛看见我爬上龙床了,本人分明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自己都不知道!我勾引苏哥哥了吗?我要想勾引苏哥哥早就娃娃都生出来了!哼!”
苏小南怕妘纭气的吃饭不消化赶忙哄着:
“对不起,都是苏哥哥的错,千错万都是我的错,打苏哥哥解解气好不好~”苏小南哄孩子一般拿起妘纭纤纤玉手往自己俊脸上拍去。
“别!”妘纭赶紧收回手,“我怎么舍得打苏哥哥!”妘纭气的是臭狗屎!苏哥哥是好人!
“他是我堂弟飞雪,十六岁的时候森林爆发火灾,他一家十九口葬身火海,白泽赶到时候他已经被烟熏晕了,醒了以后脾气大变,有点扭曲!”
“哦!孤儿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我不会因为他身世可怜就原谅他的无礼歪曲事实!”
“没有让你原谅他啊!他罪不可恕!必须接受惩罚!妘妹妹不许生气了!”
“嗯!还生气!”妘纭小女孩脾气,明明占尽上风,还是不依不饶。
“要怎样才不生气?”苏小南堂堂九尺男儿就差跪下了。
“苏哥哥,……”
妘纭突然脑海中震荡了一下,她好像记得,有一个很高大很帅气的男人在跪搓衣板,衣着华丽却跪的那么心安理得。
他是谁?李图?为什么夜晚梦到他白天还会看到幻影?
“怎么了?”苏小南看到妘纭扶着头,“妘妹妹哪里不舒服?”
“李图,是谁?苏哥哥,”
妘纭睁着无邪的杏仁眼抬头注视苏小南“我认识一个叫李图的人吗?那天訸远街看到的醉汉我认得他吗?”
苏小南没有回答。她还记得他?怎么会,明明喝了忘忧湖的水,怎么还会记得那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