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英可没忘记这周国宏当时对着她端来的吃食一脸嫌弃、怀疑的模样呢,这会儿看他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不禁一扬眉,笑着打趣了起来,只是她这话一出来,周家兄弟两人都沉默了下,半响,周国军一脸真挚的上前,对着杨长英深深鞠了一躬,“咱们弟兄当初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杨姑娘,还请您见谅。”又扭头,一巴掌拍在周国宏肩头,“你都多大了,还口无遮拦的,还不赶紧给杨姑娘陪罪?”
“啊,杨姑娘,我是个粗人,您别和我一般计较啊。”
话虽是这样说的,但是周老二可是心里疑惑极了。
他刚才没说什么啊。
不过是说再多弄点那样的吃食,他们好去卖。
这样也是得罪?
那那,眼前的这位杨姑娘也忒难伺侯了吧?
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来——要是他敢把这话说出来,他大哥非得揍他不行,还有眼前这丫头,这哪是女的呀,简直就是一女侠,姑奶奶好不好?真不知道以前周家那些人是怎么欺负她的,他可是听说了,这丫头在周家可没过啥好日子,不过这些话他虽然也是满腔的疑惑,不过也是不敢问出口滴。
怕挨揍呀。
他朝着杨长英嘿嘿的笑,“杨姑娘,您是做大事的人,可别和我这个粗人计较啊,我要是哪里说错了话,您别计较。”
伸手不打笑脸人。
更何况杨长英也并非真的就是生气,她对着周老二扬了扬眉,“这回,不嫌弃了?”
“不嫌了不嫌了。”随即在看到自家大哥朝着自己瞪眼,他猛摇头,“真的不嫌了,杨姑娘,以后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您说东咱就是东,说西咱就是西,以后我周老二绝不会有二话。”话罢,他掳了掳自己的袖子,颇有谁若是敢不听,他立马和人大干一场的架式。
周国军有些嫌弃的扭开了头。
别说这是他弟弟啊。
丢人!
刘氏自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提了一壶茶,“军子和国宏来了?有啥事你们商量,今个儿就留在这里吃午饭啊,婶去煮。”
“啊,刘婶,不用的,您您别客气,我们一会就走……”
刘氏已经转身走回了屋子。
杨长英笑着对周家两兄弟点头,“留下吧,我下午还有事儿要你们做。”她现在暂时还没想好要做什么,而且这些小买卖她也不想做,所以,脑海里记的一些杂七杂八的小零嘴这些,她旦凡能倒腾出来的都交给周家两兄弟去做,当然了,她也不会白教他们,这两天她也在脑海里想了个合同,要是这两个人肯签,那以后他们就是长期的合作关系。
不然的话,呵呵,也就是这一锤子的买卖了。
周国军一听这话便知道杨长英是有事要和他们说,他便憨厚的点了点头,“行,那我去后头帮刘婶劈点柴去。”
“我,我也去……”周国宏一听自家大哥的话,自己哪里肯落后?抬脚要跟着周国军一块去,周国军却是扭头看到了不远处翻了一垅的小菜地,伸手挠了下头,“那老二,你去劈柴,我帮着刘婶翻下地……”
“啊,好吧。”
看着两兄弟各自去忙活,杨长英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却是没出声。
且先看看吧。
……
前河村。老杨家。
杨方氏看着杨平程手里大包小包的提着向外走,可心疼了,想着那么多的吃食就要送人了,她再也忍不住的肉疼,伸手拽住了杨平程的手,双眼死死的盯着杨平程手里的果子点心,她一脸的不快,“老大,你要去哪?”
杨平程哪里不知道自家老娘是什么性子啊,他看了眼不远处的屋子,没看到高氏出来,心里头率先松了口气——要是让高氏看到自家娘亲这般的小心眼,怕是又要在心里有别的想法了吧,想到这里,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娘,不过是几包果子和点心糖,我拿去里长家里头分一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是图个热闹,他娘偏偏就……
他摇摇头,看向杨方氏,“族里头的人帮了咱们不少,就后头那一排的房子,若不是里长,还有村子里头的人帮趁着,能两天功夫就起的来吗?娘,儿子拿些点心过去也是应该的。”这可是他家娘子这几天又叮咛又嘱咐的,再说,这也是能让人说好的事呀,值得的。
“这这,这也不用拿那么多吧?你少拿一点儿。”
杨方氏瞅着杨平程两手里提着的,还有他后头跟着的两个小厮也是两手提满了东西。
她就觉得自己看的心尖尖儿都疼啊。
这可都是她儿子的钱买来的。
自己这个娘还没享受到多少呢,凭啥让他们吃那么多?
“娘,我听着兰子好像找您有事……”杨平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和杨方氏讲,只能转移话题,杨方氏瞪了眼杨平程,哪里不晓得他的意思啊,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呢,她可不能不给自家儿子面子,便瞪了眼杨平程,扭头转向了老屋里头,心里却是暗自嘀咕了起来,老大家两口子,都不会打理家事啊,瞧瞧这段时间在家里这银子花的,好像水一样向外流。
不行,她回头得好好的劝劝老大才行。
前河村的里长也姓杨,杨平程应该叫叔伯来着,到了里长家,他一脸带笑的把自己提着的礼物递上,又让身后的小厮把提着的东西放下来,对着里长说明了来意之后,他一脸带笑的对着里长拱了拱手,“三叔伯,这事儿也想着您在村子里德高望重,便想着劳您把大家召过来,每家都分上一些……这些年我不在家,父母弟妹多愧了叔伯和村子里的各位,平程是真心想要道谢的。”
“都是一个村上的人,又是一家,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帮个忙算得了什么,什么谢不谢的。”杨平程现在可是有秀才的功名,里长哪怕是长辈呢,可又不是什么真正的长辈,哪好意思真的受了杨平程的礼啊,赶紧把他扶起来,待得杨平程再次落坐,里长拈了下小短胡须,瞅着杨平程一脸赞赏的道,“你打小就是个聪明的,能有这么一份家业也是你的运气,只是程子啊,有些事,你可得自己掂量好了,可千万别行差走错,坏了自己的运程。”
这话说的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杨平程眼眸一咪,面上笑意却是不减,“平程还年轻,不懂事,还请三叔伯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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