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异晕过去,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就连在一旁看的徐馆长,也差点没吓晕过去。
还好只是闭了会儿眼,等到他在睁开眼的时候,一个比他高一个头的保镖大哥正抱着林殊异,那姿势,真是一言难尽。
“那个,大哥,谢谢啊,现在可以放开了。”林殊异半推半就的推开保安大哥。
那保镖听了林殊异的话,却把头转向宋老板,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放开吧。”宋老板这句话出来,那保镖才松开手。
林殊异曾经在课上听万教授见过宋代五大官窑汝、官、哥、钧、定。
其中钧窑以其蚯蚓走泥纹为特色,如果用放大镜观察,就能看到用气泡一个个串连一体呈立体的爬行状。
真假他是看不出来,但要说起钧窑起源发展,他能倒背如流,书本上那些知识点,他看过一遍能记个大概,不过也只限于他喜欢的书本,比如金融学的东西,他看一百遍的效果都是什么冬梅……
“这是一个宋代钧窑……”林殊异开场第一句话,惹的众人都笑了。
“小朋友,大家都知道是个宋代钧窑。”人群中有声音冒出来。
“是啊,这是哪个带来的新人啊,不懂规矩直接上手古玩不说,说话都这么有趣。”
“嗯,继续说。”站在林殊异对面的宋老板突然说话了,抬了抬手,示意林殊异继续说下去。
他倒想看看眼前的人,是个什么水平。
“钧瓷从唐代兴起,到了北宋初年已蓓蕾初放,赢得了信誉,倍受广大用户所喜爱,尤其钧瓷铜红釉的烧制成功,及其复杂的窑变机理,形成钧窑绚丽多彩,艳美绝伦,窑变奇特,红紫相映,更为其它窑口所不及。
到了北宋末年曾一度被宫廷龚断为官窑,一方面从民间集中能工巧匠,按照宫廷设计的式样进行生产,同时又采用种种措施限制民间生产钧瓷,就连钧台窑为宫廷烧制的御用品中,除成品经挑选之后,其不合格的残次品一律砸碎深埋,禁止在民间流传,这种高标准、严要求,对钧瓷技术的提高,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然控制越严,偷袭越甚,传播更广。
所以从宋以来,仿钧之风波及全国,尤其到了金元时期,更风靡一时,近而达到复苏的程度。”
林殊异这段话直接把众人说的呆住了。
钧瓷特色他们能讲出来,怎么辨别钧瓷他们也能说出一二,可钧瓷的发展他们当中少有人能了解的这么透彻,而且对方还是一个这么年轻的小朋友。
宋玉也没想过一个这么年轻的小伙子,能把史书吃的这么透。
宋玉第一个鼓起了掌,众人也忍不住称赞。
“后生可畏啊。”
“哎呦,老王,刚刚不是还说现在是小朋友呢。”
“眼拙,眼拙。”
……
“谁带你来的。”宋玉望着林殊异那张脸,确实没见过,应该不是谁家的孩子。
“我老板。”林殊异把钧窑天蓝釉三足筒式炉重新放回了木盒子里。
“你老板是谁?”
林殊异这才反应过来,徐馆长和吴伟走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放眼望去,所有人都以他和宋玉为圆心围成了一个圈,转了一圈后,终于在一个人身后看到了徐馆长。
“我老板是他。”林殊异指着被人挡着徐馆长。
众人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过了点时间,徐馆长才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大家好,我是华夏博物馆的馆主,鄙人姓徐,徐钱钱,博物馆位置在市中心广场三楼,有空来看看……”
徐馆长在S市古玩行里,确实叫不上什么名。
不过经过今天这件事后,他也算的上是有了点名气。
“宋老板,你好,我叫徐钱钱,这是我的名片。”徐馆长走到宋玉面前,递了一张名片过去。
宋玉收下了,然后递了一张他的名片给徐馆长。
“好好栽培,是个好苗子。”宋玉说了句话,然后转身就走了。
等到宋玉走后,众人才散去。
徐馆长一直望着他偶像的背影,眼神就没离开过。
“人都走没影了。”吴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望着老徐盯着门口的表情,几分嫌弃道。
“要你管,这可是我偶像,这个名片,我要用相框把他裱起来挂墙上。”徐馆长盯着那张名片,不亚于小女生拿到了偶像的签名。
“行啊,大学生读了书果然管用。”吴伟不想在说徐馆长了,转头开始称赞起林殊异来了。
“小异,你入这一行多久了?”徐馆长这才把注意力从他偶像名片上转移过来,试探性问了一句。
“三天…”林殊异数了数,刚好三天。
“……”
“入行三天,你怎么知道钧窑那么多资料的?”徐馆长继续问道。
“大学课本里学过。”
“……那就是你根本就看不来什么古玩。”
“嗯。”林殊异点了点头,他才入行三天,那懂什么古玩……
众人拍掌叫好的原因是很少看见年轻人能对老东西了解的这么通透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那个瓷器是民国的?”徐馆长忍不住问了出来。
“……”林殊异没想到自己在医院吃饭桌上说的一句话,让徐馆长记得这么深。
“你那个瓶子里面,有个简体字。”林殊异之所以会捡起一片碎片,是因为他看见那个碎片上刻了个简体字……谁想到,还没看清刻的啥,就直接晕了过去。
“什么……”徐馆长也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好啊,老徐,八位数,八位数。”徐馆长还没来得及从简体字中的悲伤走出来,又要经历被吴伟追着打的绝望。
“吴伟,我告诉你,你是员工,我是老板。”
“老板,我告诉你,你被我炒了。”
直到酒店工作人员告诉他们禁止喧哗,这两个人才停下手。
三个人老老实实开着车回了博物馆。
这次拍卖会,凉凉。
回到博物馆后,林殊异刚坐下,手机就响了,一条短信。
“晚上九点,WHITE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