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的顾会长，看了一辈子的玉石，才有了这身本领。趁着年轻，多学点东西才是正道。”成教授拍了拍林殊异肩膀劝道，他见过太多的年轻人浮躁，很少有人会沉下心来学习。
“嗯。”林殊异点头应了一声。
“这块石头不行，无论从色系还是裂缝，都看不出里面有料子，这块直接放弃掉，咱们走下一块。”成教授直接走向了第二块玉石，林殊异等他最后用手碰了第一块玉石，确实如成教授所说，就是块普通石头。
“小林，来，工具给我。”成教授已经去看下一块毛料了，看见林殊异还在看上一块料子，叫了一声。
林殊异听到后也没纠结这一块料子了，继续往下走，这块料子有几处擦口，呈现出大块暗绿色状。
这种料子就算林殊异这种刚入行也看的出来，那暗绿的地方应该是出绿了，这也算是个半明料了，就是切了一角的料子，半赌的性质，这种料子比那种毛料赌性要小点，基本上有经验的人看一眼就能知道里面出不出的了绿。
“小林，用本子记录一下，编号2536，竞拍价300万，体重2900千克，将近三吨的料子了，全身皮壳完好，有几处擦口，其中一个能看到绿。虽然从擦口的表现看还不错，但是石头太大了，赌性还是非常高……”
林殊异把成教授的话都记录了下来。
“成教授，你对这块料子很满意？”林殊异看见成教授嘴笑地都合不上了。
“这料子，不出意外就是今年的标王了。”成教授拍了拍那块石头笑道。
何止是满意，那是非常满意。
听到成教授都这么说了，林殊异都准备好用手碰这块石头，准备好好感受一下这玉石能给他身体带来的舒适感。
只是林殊异手碰上去，并没有多强大的舒适感，这么大的玉石，还不如他昨天在广场上捡的那几块小的。
“不该啊。”林殊异睁开眼睛嘀咕了一句，这块石头就是成教授说的那块石头。
“什么不该？”成教授抬头看着林殊异问道。
“成教授，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料子周边有一些些碎玉，料子里面什么也没有？”林殊异只能用这个来解释为什么他刚刚什么也没有感受到，但是这块料子擦口处却出了绿。
“当然，这料子在地底下呆了上百上千年，最后什么样子的都有，你说的那种也有，但很少，一般料子边上都擦出绿了，十有八九里面能出绿，除非……”后面那句话成教授没说出来，毕竟是行业里灰色领悟，刚入行的不知道也好，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早在二十年前，有个缅甸原料商，找一块低价之乌沙皮料，在毛料边上切开约一毫米做为上盖，在上盖挖一小洞，在小洞内放入绿色牙膏，在底石同一位置放一白色塑料藉以反射绿色牙膏，将小盖放回封住，整个原石外表涂上如坜青之类黑色液体以掩饰接口，在上盖擦一小口让人照光，最后光明正大送进了公盘里，被拍下了天价标王。
后面这件事之后，那个缅甸供应商名声就毁了，他供的料子再也没人认账了。
从那以后，类似公盘这种官方些的活动基本上都会被工作人员检查在检查才会把料子送进来，不可能在出现那种以次充好的料子。
“除非什么？”林殊异一下子就抓住了话的重点，追问了一句。
不过成教授并没有要告诉林殊异那件事的意思，只是摆摆手，“没什么，反正只要是进了这公盘里的料子，肯定差不了。”
成教授继续往下走，看下面的料子了，林殊异跟在后面做笔记。
整个上午，两个人就看了二十几块料子，这全场几千几万个料子，照这样的速度，公盘给的时间根本不够。
中午吃饭是在公盘不远处一个村子里的农家乐里吃的，老板娘是个特别爽朗的中年妇女，招呼起人来，面面俱到。
“你们看的怎么样？”杨震天脸色不太好，耷拉着脸，看的出来，他们早上那边进展并不好。
“编号2536的料子，半明的料子，开出玉的可能性很大。”饭菜还没上来，成教授看了一眼林殊异做的笔记，干净整洁，简洁明了，抓他话的重点非常好，让他记起了不少他都快忘了的料子。
“那块料子，我和老李也去看了一遍，赌涨的可能性很大。”杨震天眉头紧蹙，这件事并没有让他感觉到有多兴奋。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块料子是个好料子，一旦料子被人盯上，竞价就不好开了。
“竞价晚上咱们在商量，下午老成带着小林就多花点精力盯一下那块料子，有多少人看了料子，多少人竞了标。”
“嗯，这没什么问题，就是把时间花在这上面，其他的料子怕是看不完了。”成教授忧虑道，一个早上他看了这么些料子。
“没事，我已经加派人赶过来了，下午就到了，你这次守住那块料子就行。”杨震天做事风格很强势，只要是他认定的事，你照着做就行，无论对错，他都会为自己的指令负全责。
“行。”成教授这次也只是个拿人钱给人办事，既然别人给他安排了个这么轻松的活，他接着就是了，就是苦了林殊异了，第一次来参加公盘，见识没长，反而跟着他守料子，也是惨。
午饭不对胃口，一桌人没吃几口就离开了，林殊异跟着成教授来到了那个编号2536的料子旁，继续打量了起来。
“小林，要是觉得无聊去别的地方逛逛，我守着就行。”成教授不知道从那里找来了一张折叠椅，敞开就做了下去，还给林殊异准备了一个，不过林殊异一直站在那块料子边上打量着什么。
这块料子，从早上到现在，看的人络绎不绝，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块好料子，只有林殊异，觉得这块料子有问题。
里面应该没有玉石，外面那些擦口处的绿色，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