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姑娘,我们小姐请您去楼上住。”
顾云歌心下纳闷,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这里我住得习惯,替我谢过你家小姐。”顾云歌只是略一思量便回绝了。
她懒得搬,也嫌夏淼淼聒噪,并不想与其打交道甚至不想分析那夏淼淼怎么忽然这样看得起自己了。
那圣地的侍女没想到会被拒绝,愣了一下才道;“顾姑娘,二层人多嘈杂,三层宽敞也安静些,想来更适合您。”
“替我谢了便是,我身子不好不爱走动,这里便很好。”顾云歌虽然语气还是好好的,但从那寡淡的神情不难看出她的强硬拒绝。
侍女心性随了自家主子,见顾云歌如此托大心里便十分不痛快,但主子没交代她怎么做她也不好擅作主张,应承两句便回去了。
拓跋明月一直在听墙角,听到顾云歌和柳诗诗之间的一些对话还未在意,这两人即便交好也不会带给她什么威胁。
可是听到夏小姐来请顾云歌她便有些不淡定了,圣地竟然如此青睐顾云歌吗?
仔细想来也不无道理,顾云歌实力出众、又是仙法师,的确是个强大的竞争对手。
她越想心思越重,越想越觉得顾云歌是她的绊脚石。
顾云歌吃过桂花糕便进了房间,今日身体状况不错,她便翻开一本药经来看。
季苏白已经答应给她整理剔仙骨的方法了,但做这种事总需要一些基础知识的,当初顾云凝就是精通医理,算半个医师呢。
然而才打开书房内便出现一道乌光,随之出现的是一身黑衣的墨凌渊。
顾云歌意识到烧包魔尊每天的衣服都不重样,自从做了护卫之后只穿黑色,大概是为了低调,虽然也没低调多少。
“医书不能乱看,要选考究的,不慎便会误入歧途。”墨凌渊提点着,他知道顾云歌是不通医理的,连基本的验毒都不会。
“这是季先生送我的,自然不会有错。”顾云歌注意力在书上,说话并不抬头。
墨凌渊听到她提季苏白,又见她看得津津有味,不由道:“平常修行倒不见你这样上心。”
“魔尊大人,找人帮忙可不能是这个态度。”顾云歌轻飘飘的道。
“那你说说,本座想做什么?”墨凌渊对着兔子的洞察力丝毫不意外。
“不知道。”顾云歌干脆地摇头:“但你肯定不是来找我闲聊的,又没有上来就要求我做什么,那必然是我可做可不做的事了。”
“你会做的。”墨凌渊淡声道:“将这一船的人引到双栖城内,不要留痕迹。”
“那是个什么地方?”
“一座平常的仙城,三日之后那里会举办双栖节,十分热闹。”墨凌渊说出细节。
顾云歌这般听着心中便有了些许打算,但她并不说,只笑盈盈地看着墨凌渊:“魔尊大人为什么就认定我会答应呢?”
“那暖玉床送你,随你做几个棺材都成。”
“成交。”顾云歌一点没矫情地答应了。
墨凌渊神情满意,他欣赏顾云歌这坦率的心性,有贪欲也不藏着掖着,打人杀人也是随性而为,很像魔族的行事风格。
“还有事吗?”顾云歌见他不走,便抬起头来问。
墨凌渊以为这小兔子会问他要做什么,或者聊聊之前的打人事件,怎么都没想到才说了这两句话便要赶他走。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看季苏白给的书吗?
“本座是要提醒你,修行之事不可废,即便本座不与你同房,也时时觉察你的状况。”墨凌渊越说到后面声音越低:“不准偷懒。”
顾云歌在他说话之前喝了一口水,在听到‘同房’两个字的时候差点呛着,再去看墨凌渊,这个人却好像斩断情根了一般,毫无波澜。
他有没有想过这两个字不止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有字面下的意思,说的时候就不知道避讳着点吗?
“大可不必如此惊讶,等脱离圣地的船,本座还会与你同吃同住,你休想有半点逃走的心思。”墨凌渊难得占据上风,便不由多说了几句。
顾云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乌光闪过,墨凌渊的身形已然消失了。
“刚刚还谈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炸毛了呢?”顾云歌一脸的疑惑。
在她看来,墨凌渊绝不是个多话的人,更别提这些没用处的狠话了。
当然最终她也没想明白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想来是男人也总有几天不太舒服的时候?
第二天一早她照例出门晒太阳,二层甲板之上也照例鸦雀无声,郑馨儿和拓跋明月的房门都紧闭着,就连她们的下人也没有多话的。
唯有柳诗诗又来送了一盘桂花糕。
“多谢。”顾云歌昨天接受过一次,第二次就熟悉流程了。
“妹妹这样喜欢晒太阳?”柳诗诗见顾云歌没有多余的话,便自己找些话题。
顾云歌边吃边点头:“是啊,我这身子不好,整日在屋里闷着就更不好了。”
“哦哦。”柳诗诗也是个不善言谈的,说了一句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顾云歌瞟了一眼郑馨儿和拓跋明月的房门,唇角微不可查地扬起一点弧度,这两人听墙角听得还真是认真。
阿昭这时候从厨房跑出来,一边摆饭桌一边活跃地道:“姑娘,算日子双栖节还有三日就到了,也不知道几日能到双栖城,我们还从未去过呢。”
“我也听说双栖节规模盛大,特别是到了晚上家家户户都在庆祝,很是热闹。”柳诗诗一脸向往之后便是失望:“想来圣地是不会让我等去的。”
“那般的热闹我却是无福消受了,我这身体最怕人多的地方,太挤了容易出问题。”顾云歌遗憾地摇着头。
柳诗诗对此深表同情,但也很有分寸的没问身体为何如此的原因,毕竟两人现在只算得上萍水相逢,不熟。
这边话题一笔带过,但门后的拓跋明月却心生一计,在船上没机会除掉这个竞争对手,若是离开了这船机会可就多了。
她想着想着眼中便有了笑意,只不过那笑容颇为恶毒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