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歌一身白衣在夜色之中难免扎眼,于是她披了一件黑色斗篷溶于夜色之中,使用风系飞行飞行术。
飞行术是四级之上的仙法,她如今刚刚可以驾驭,因为能借助风的力量,飞行起来比金丹期的强者还要快一些。
双栖城外便是双栖山,以她的速度眨眼便能看到那片巨大的双栖山脉,可令她惊讶的是此时的双栖山脉竟然漫山遍野都是人。
她降落在一片丛林之中远远看去,那些人三五成群举着夜明珠,看样子是搜索着什么。
这些人穿着的都是各个宗门的弟子服,一眼看去起码有十几个宗门,搜查得十分仔细。
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个探山的好时机,即便发现点什么也不能作为秘密。
但城内外渐渐平息了下去,只要墨凌渊不死一定会将她送回无妄圣地那群人之中,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了。
于是她只是略一思索便从丛林之中飞出,径直朝着双栖山脉而去。
“什么人!速速下来接受盘查。”守山的弟子喝道。
顾云歌身形落下,手中已然多了一方罗盘,她整个人罩在斗篷之中,即便从正前方也看不到脸,给人很是神秘的感觉。
守山弟子开始还十分严肃,但看到罗盘和这神秘的气息顿时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年龄比较大的弟子上前行了一礼,脸色和缓道:“阁下见谅,我等宗门正在搜寻逃亡的魔族余孽,不知您来此有何贵干?”
“长渊宗主请我助尔等寻找逃亡之人。”顾云歌声音沙哑而缥缈。
那人听到女声有些惊讶,虽然这做派当真像个风水师,但他还是谨慎地地道:“冒犯前辈了,您可有凭证?毕竟长渊宗主并不在此。”
“前方带路,长渊宗崔护法与我乃是旧友。”顾云歌不慌不忙的道。
几人听这人能一口叫出长渊宗在此的主事人便更信了三分,却也不放心她一人进去,便道:“前辈里面请,晚辈等送您前往。”
两名弟子带着顾云歌向山中走去,另外那些人则是在窃窃私语。
“看着身量莫不是个少女吧?”
“休要胡说,风水通天地,风水师哪个不是奇相。”
“再厉害我也不想学,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过有哪个风水师不是晚景凄凉的,不是死就是疯,多惨啊。”
“可不是么,传言埋在这下面的那位圣人就是因为疯魔杀了自己的妻子,后来因为愧疚才自绝的,圣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普通人呢。”
身后传来一声声唏嘘,虽然距离很远顾云歌还是听得到,只不过半个字也没放在心上。
两世风水师,她什么没见过,又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前辈,我等就指望您了,这山我们都搜遍了,就是找不到那大魔头墨凌渊。”那年长的弟子叹气道。
顾云歌眉头动了动,她没有仔细掐算,竟然不知道这些人在找的便是墨凌渊。
她也是没想到墨凌渊会沦落到在这些小辈手下躲藏的下场,而且从开战到现在不过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居然就战败了吗?
说什么自己即便没了心也无人能敌,简直就是吹牛。
“在我手下,他逃不掉。”顾云歌用沙哑的声音说。
只要人在这一片,她就能找得到,这话并不是大话。
“要说这差事也是真的难办,让咱们来搜那大魔头,即便那魔头受了重伤我们也不是对手啊。”另一人不情不愿地道。
年长那个很有共鸣的点头:“可不是,短短半个时辰啊,三大仙门的太上长老便被他击杀了,若不是那位长老临死之前给他致命一击,他几乎便能全身而退,简直就是个妖孽啊。”
“可不是,这还是没有心脏的实力,若是让他取回了心脏可如何了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也让顾云歌清楚了事情的经过,正道一共就来了三个人,墨凌渊一个人全给杀了?
没想到居然不是打败,而是打赢了。
“我们可要抓紧这次机会,决不能让他东山再起,前辈,翻过这两座山便能见到崔护法了。”那弟子介绍道。
“嗯。”顾云歌说这话便落后了一步。
两弟子便诧异地回头看她。
顾云歌伸手一指,两道金光洞穿了两人的额头,两人在震惊之中倒下。
她当然是不能见长渊宗之人的,只是骗两人带她进来而已,此刻便是来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存在,她自然要动手了。
两人尚未倒地便被她收入了一个不常用的储物袋之中,尸首是不能被发现的,不然她的踪迹很快便会暴露。
同时被她收起来的还有斗篷和罗盘,此地忽然间多出一个风水师也会令人起疑,反倒有很多宗门都穿着白衣,她这身衣服大概也能蒙混过关。
她拿过两人手中的夜明珠,也装作搜索的样子,不能使用风水术是找不到人的,她也不想找人,只想找墓穴。
墨凌渊那个人要是能死了才好了,但以她对于那男人的了解,这些人都死光了他也不会死。
以为能在他重伤给他致命一击怕也是想瞎了心了。
她一路辨别着土质向着水源的方向走去,双栖山在双栖城的东面,是那条许愿湖的上游。
其实说是湖实在不太对,因为这是流动的水,应该叫做河或者是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湖。
一路上遇到不少人,这些人表情都是既愁苦又警惕,根本无暇注意周围的任何人,很容易便能蒙混过关。
顾云歌唯一的困难便是要走这很远的路,她这体内存着堪比元婴期强者的灵力,这灵力令她身体负担非常大,本就很是痛苦,这时候赶路就别提多难受了。
但她这混沌之体的确顽强,只是消耗意志,并不会很快就支撑不住。
这也是她为数不多的优点,虽然弱,但能抗,要真想杀死她还是十分不容易的。
“又胡来?嗯?”
霸蛮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顾云歌顿时一个激灵,这种时候他居然还能找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