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文轩顿时就傻在了当场,这样多的魔族弟子不可能是临时可以召集得起来的,毕竟魔族这么多年势力早已经七零八落,轻易难以召集。
这是有备而来,而且准备了很长时间。
他脸色黑了又青,青了又绿,他的计划竟然是早早被墨凌渊洞悉了不成?
此番并不是他将计就计,而是墨凌渊顺水推舟,志在魔神枪。
如今他不仅仅将魔神枪拱手相送,更是将正道无数弟子的性命丢在了这里,以后他即便再做天下第一人也只能是天下第一罪人了。
骆文轩挺直的几杯顿时弯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计划如此周密,可以说是万无一失,是什么时候泄露了?
什么人泄露的?!
他看在一枪将一名太上长老挑飞,看着那太上长老因为承受不了巨大的冲击力身体直接在天空爆开,他心彻底冷了。
他到底在面对着怎样一名对手。
此刻,所有参与布局的正道之人都是这个想法,不是墨凌渊中计了,是他们中计了。
此番,想活命都难。
“唳!”
一声鸟鸣响彻云霄,众人便见一只遍体青光的神鸟凌空而来,神鸟羽翼巨大,双翅一展竟是遮住了那刚刚破晓的晨光。
正道看到这只大鸟心中凉得更加彻底了,魔尊座下四圣兽之一的,青鸾。
墨凌渊已然杀掉五名太上长老,银发飞舞、霸气纵横,暗黑魔气笼罩天地,大有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气魄。
千年前的怨气在他体内沉积了太久,他太需要一场大杀四方来宣泄了,他越是杀越觉得恣意畅快。
在这一刻他对顾云歌的好感到达了制高点,千年前他为风水大阵所困之时那愤怒与不甘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而如今,虽然他面对那几个风水师有必胜的把握,可有人愿意替他挡下那些他不愿面对的力量还是令他心头暖暖的。
或许,小兔子不该只是为他养心脏的小家伙。
晨光破晓之际,他唇角微微勾起,唇角一缕银发垂落,邪肆却惑人。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见到那小兔子了。
也就在此时他听到青鸾的声音,看到它那遮天蔽日的巨大身体,它的双翼挡住了晨光,也遮挡住了他心中那刚刚出现的光。
他几乎瞬间便缩了一下瞳孔,心神巨震。
小兔子!
他不顾主动出击的三名太上长老和正道其他强者,迈步便要向着远方而去。
然而一道风水之力将它的脚步微微一阻,也在同时那些人追了上来,同时向他出手,他不得不还击。
打了几乎一个晚上,他这没有心脏的身体已然疲乏不堪,而此刻他却爆出了今晚以来最强的一次攻击。
“都去死!”
墨凌渊声音低沉犹如来自深渊的死神恶魔,带着无可抵抗的杀意,九幽地狱一般的冷。
周围所有人被他震飞而去,就连那道刚刚挡住了他的风水之力也被他震碎,面前再也没有什么能挡住他。
然而他这一步却没迈出,或者说他早已经不知道应该迈向哪里。
他看到青鸾的一刹那就想通了,小兔子马上就会逃,虽然他并没想到她要怎么才能摘掉同心镯。
但他就是笃定。
果然,那一缕风水之力挡住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感受不到同心镯的存在了,所有人对着他进攻,他身形一阻,已然来不及去拦她。
不必想,此刻的小兔子不可能还停留在原地。
这一瞬,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墨凌渊立在天空中,竟是有些愣神。
青鸾一展翅便已经飞到那八名风水师的头顶上,翅膀一扇一道青光便将几人绞碎成了渣渣,失去了对风水掌控力的风水师,不堪一击。
青鸾还在得意,早在这些风水师伤害元昊的时候她就已经十分愤怒了,又看到这些风水师围困尊上,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擅自离开顾姑娘。
如今人死了,她也该回去了。
看到青鸾的正道弟子本来已经想好了面对它,可没想到这庞然大物从自己头顶飞过,而后又飞走了,自始至终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
正道弟子面面相觑,感觉受到了轻视与侮辱。
“进墓穴,快!”
正道弟子不敌几倍与自己的魔族大军,便纷纷向着山脉下的圣人墓穴之中钻,战斗这样久,早就打开了一些缺口。
反正留在上面是必死之局,还不如下到坟中碰碰运气呢,指不定就可以拿到圣人传承或者宝物,绝处逢生呢。
于是正道之人也放弃了抵抗,纷纷跑路。
魔族大军不知道应不应该追,便看向头顶之上的尊上,但尊上看样子并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
青鸾顷刻间便回到了那山腹之中,为了防止顾云歌发生意外,她离开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可她怎么都想不到,意外就发生在这几个呼吸。
她站在山腹之中,发现山腹早已空空,偌大的山腹没了顾云歌的身影。
“顾姑娘!”青鸾一时间吓得脸都青了,彻底慌了神。
“尊上,不好了,顾姑娘不知道被谁掳走了。”青鸾顷刻间到了墨凌渊身旁,匆忙之下根本就没有压低声音。
墨凌渊只是看着远方,黑眸越发深邃,气息如渊,明明静寂无声,却十分骇人。
“尊上,是属下的疏忽,您先别生气,先找人吧。”青鸾急道。
然而回答她的仍旧是沉默。
这一边,魔族很快占领的双栖山,大量正道弟子被逼到了古墓之下,只有少数人通过各种保命手段跑掉了。
骆文轩便是其中之一,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墨凌渊的重点关注对象,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墨凌渊在最后关头一动不动。
他自然要趁乱逃生。
同样离开了双栖山的还有顾云歌,她定计便是要离开,害墨凌渊那一步是假,甚至她是帮了墨凌渊的。
作为一个绑匪,墨凌渊做得多么恶劣都不过分,但他偏偏对她还不错,为她调理身子不说,还带她去探墓,而且不止一次。
这些她都记得,但她不可能因此便甘愿受制于人,她顾云歌,便该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