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倒是能，只是……”顾云歌一脸的为难：“不太好办啊。”
青鸾和阿昭这里走走哪里看看，尽量不和凤见瑶对视，她们现在甚至非常羡慕夏酥酥可以做一个别人看不到的鬼。
她们很怕露出什么破绽来，他们家主母这是准备开始敲诈了，她们隔着这么远都听到算盘珠子扒拉的声音了。
还好凤见瑶并不怎么看她们，导致她们不需要太过掩饰。
“顾夫人是有什么难处吗？只要本宫有的东西或者本宫做得到的事情，本宫都可以提供的。”凤见瑶连忙道。
她现在像一个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很是上头，脑子甚至没有留思考的余地。
夏酥酥都快看不下去了，这纯纯诈骗套路啊。
“对于普罗大众来讲是有些难度，但是对于公主来讲倒也简单。”顾云歌说着又犹豫了一下，才道：“只是未免有些太冒犯了，我也是不大敢说。”
青鸾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顾夫人不必见外，你说。”
“那我就直说了。”顾云歌说着，翻手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海碗来直接放在桌子上，道：“只要您能放这一碗的血为在下补充些体力便好。”
看到那么大一个海碗，在场的人都不太绷得住了，太狠了吧。
这是要将血放干的节奏啊。
凤见瑶看着那碗都愣住了，她堂堂妖族公主啊，谁敢要放她的血啊。
顾云歌也不解释，就愣要。
“夫人，只要这一碗对吗？”凤见瑶确认道。
顾云歌第一反应是要少了？但还是点了一下头。
“好办，那不知道酬金怎么算？”凤见瑶又问：“若是多的话，本宫需要筹措一下。”
顾云歌心说这公主智商掉线了吧，这么一大碗血谁能喝光不成？这价值何止千万晶石啊。
“都是朋友，要什么酬金，这些东西足够多少辈子花的了。”顾云歌指了指院子里的箱子。
她倒也不是贪得无厌之人，只要目的达到，绝对不嫌少。
“好，这点血不算什么。”凤见瑶说着便割开了腕上的动脉，血猛然间便喷了出来的，一滴不落的进入那海碗之中。
阿昭都看傻了，是真的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还看得到取凤凰血的场面，而且这凤凰还是妖皇族，妖后的嫡出九公主。
她们家主母是真的强也是真的敢啊。
顾云歌见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放血，忽然想到凤凰本体是多么大一只鸟，又想到凤凰恐怖的恢复能力，
这血对她来说好像还真的就不太多呢。
只是片刻之间这一大海碗的血便满了，凤见瑶另一只手在手腕上一抹便不再流血了，她脸色甚至都没有变得更加苍白一点。
对于她来说放血本身算不上什么事，只是从来没有做多而已，突破了心理防线之后觉得也不过如此。
“这些，能够补充体力了？”凤见瑶一脸期待的问。
“够用。”顾云歌收宝贝一样收了起来，对着她道：“公主进殿等候吧，我准备一下便可。”
“这么晚进去可方便？”凤见瑶想到可以见到墨凌渊忽然便有那么一点拘谨了起来。
“哦，尊上不在，殿里只有我一个人。”顾云歌现在更清楚墨凌渊为什么不回来了，想来不仅仅是不想求情，甚至是不太想见凤见瑶吧。
“不在吗？”凤见瑶肉眼可见的失落，随着顾云歌走进去的脚步甚至都慢了那么一点点，好像没了盼头一般。
“嗯，也经常不在。”顾云歌实话道。
她来魔宫这么久墨凌渊不是在闭关就是在闭关的路上，回紫宸殿的次数当真是不多，以至于她很多时候都在想闭关这样频繁是不是要挂掉了。
一旦老狐狸没了，她在魔宫的处境想必非常尴尬，而且这辈子都没有洗刷身份的机会了，她可能一辈子都要被承认是魔族的魔后，甚至被写进魔族的历史，
她的处境很像是一个卧底，和上司单线联系的那种，若是她的上司没了她就彻底沦为这魔族的人了，
毕竟她手里握着魔后凤印呢，她说自己其实就是来假扮一阵子，甚至连真夫妻都不是怕是没有人会相信。
所以她每次看到墨凌渊能够平安出关都非常真实的松了一口气，看起来她比谁都担心墨凌渊的安危。
凤见瑶留在了前殿，顾云歌则是回到了寝宫，对凤见瑶说去喝凤血补充一下体力，实际上则是将凤血分装到一个个小瓶子里，而后仔仔细细的封口。
“如果炼制凤血丹的话应该值不少钱吧？”顾云歌看向一旁飘着的夏酥酥。
结果就看到平常没心没肺的夏酥酥此刻忧心忡忡的样子，她还从未见过自己师父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师父，怎么了？”顾云歌纳闷的问。
“小徒儿啊，我还是叫你云歌正式一点，你能答应为师一件事吗？”夏酥酥踌躇道。
“要不师父你先说来听听，我尽量答应。”顾云歌也认真的对待了起来，就连手下分凤血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也很容易，就是你能答应为师，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不将为师卖了吗？”夏酥酥道。
顾云歌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听到这个当真是哭笑不得，半晌没好气的道：“师父，你想什么呢，我这人是贪财了一点，但也不会不注重因果的，随便把人卖了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夏酥酥见她哭笑不得本来还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理亏，但听到理由之后全然绷不住了，愤愤的道：“为师还以为你要说我们之间有师徒情谊，原来是害怕因果？”
“师徒情谊肯定也是有的，但因果的确可怕。”顾云歌一脸无辜。
夏酥酥被气得飘到了角落，完全不想搭理她了。
“好了好了，我承认，是有情谊，大过因果。”顾云歌只得实话实说了，她虽然惧怕因果，但也觉得全然没有感情的人。
她开始收下这鬼魂只是为了招魂幡，但相处下来发现夏酥酥单纯且对自己倾囊相授，她要多白眼狼才做得出来将人卖了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