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前还有些不服气,怎么一个新投靠的风水师便这样受尊上器重,而他这样家室清白实力不俗的人却不得近尊上的身。
原来这不止是风水天师,还是红粉佳人,一个尊上用离火神炉讨好,私下里与她批八字定终生的那位心上人。
这地位他是服气的,并且知道了之后心里平衡了不少。
“张天师,周煜在此有礼了。”周煜笑着行礼。
“周先生多礼了,可能回答我刚刚的问题?”顾云歌问。
周煜点头:“那是自然,尊上猜测黄月真人明日必然要出战,令我与金乌道人为首,带领其他风水师助阵。”
“还真是有事做啊。”顾云歌眼前亮了亮,问:“那你带领的人中可有我啊?”
“这大概是没有的,您不该居于我等之下吧?”周煜摇着头。
顾云歌了然:“我懂了,多谢周先生。”
周煜还没等说话便见顾云歌向着魔尊大帐走去,大帐前的元昊对着她行礼,她也不通禀便一手挥开帐篷走了进去,气势那叫一个足,主打的就是一个有恃无恐。
周煜咽了咽口水,尊上上位后即便是魔皇族的长辈都是要谨守礼数的吗,敢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去怕是只有这姑娘一人了吧。
他开始有那么点慌了,自己刚刚是不是透露了不该透露的事,可是不说的话会不会被主母记仇,
看现在主母这个气势,尊上的家庭地位堪忧啊,所以是不是得罪主母不如得罪尊上?
这样想想他内心就不那么怕了。
大帐中,墨凌渊与妖皇正在说话,妖皇一脸愁云见有人擅闯两道花白的眉毛顿时便拧在了一起,转头见是这一个小小的风水师,更是不悦了:“魔尊陛下,你手下这人好没规矩。”
顾云歌看都不看那老头一眼,只是对着墨凌渊拱手:“属下有要事相问。”
墨凌渊一身玄色坐在白虎皮椅子上,神色肆漫不羁,像个极有腔调的山大王。
他瞧了一眼顾云歌便将目光落在妖皇身上:“妖皇陛下见谅,本座素来礼遇张天师,别说这一顶小小的大帐,便是议事殿紫宸宫她也是想闯便闯的。”
妖皇从言语之中听出了庇护也听出了不同,他开始的确重视这能跟在墨凌渊身旁的顾云歌,但听到刚刚部署参战的风水师中没有她的时候,自然而然将她当成了一个不重要的角色。
这样看来,这张天师怕是有恃无恐,本领不凡啊。
他唯恐得罪一名强大的风水师啊,这可不得了。
“原来如此,也是本皇心浮气躁了,魔尊陛下见谅,天师见谅。”老头子很是识时务的赔礼道歉了。
在他眼里墨凌渊便是天一般深不可测的存在,能在他面前这样嚣张还不被杀掉还被庇护的人那就更不能惹了。
墨凌渊三言两语将妖皇打发走了,只有才饶有兴致的看向顾云歌:“这是生了谁的气跑本座这里撒气来了?”
“明日风水师团战,为何不带我玩?”顾云歌很有情绪的道:“我能保证参战但是不伤你的心。”
她说话间指了指自己的小腹。
“为这?”墨凌渊笑笑。
“不应该吗?我早想与大地宗风水师正面交锋了,你不能不给我这个机会啊。”顾云歌据理力争。
墨凌渊从椅子上走下来,让她坐下,递过一杯茶道:“明日本座不出战,出战之时自然只信得过你。”
顾云歌脑子里只是这话,以至于接茶的动作都有些机械化。
“你是本座的杀手锏,怎能轻易祭出呢。”墨凌渊解释了一下,又道:“明日也并非绝不让你出手,你若想热热身,混在人群之中也就是了。”
“杀手锏?”顾云歌重复了一下这个词。
墨凌渊肯定的点头:“你救过本座那么多次,本座相信只要有你在,本座就不败。”
顾云歌听到这话只觉有些飘飘然,她的专业实力被肯定了,而且还是被这天下第一的大魔头肯定。
这无疑是对她本人最大的褒奖,也是她最在意的事了。
“我这么厉害了吗?”顾云歌被夸的甚至有点不好意思:“其实距离恢复到巅峰期还远着呢,我还不是人家大地宗长老的对手呢。”
不开天眼她必然不敌那顶级风水师,可若是开了对方也未必会有胜算。
“本座信你。”墨凌渊笃定的道:“本座也只愿意将命交在你的手里。”
他从前是不信天不信命的,自然也就不信什么风水玄学之说,他只笃信强大的力量能够破除一切,
但顾云歌的出现令他意识到命运原来也可以这般美好,那信一信又有何妨。
“你这话说的怪肉麻的,像是情话。”顾云歌评论了一番又道:“不过我还挺爱听的,你这人的确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盟友了。”
相互信任,相互依托,怕是许多情侣夫妻都做不到的吧。
此生遇到这样一个人,可称得上是知己。
“若这就是情话呢?”墨凌渊靠近她,半真半假的问。
顾云歌被他忽然靠近逼得向后缩了缩脖子,鼻端里满是他的气息,避无可避,再看他的脸,漫不经心的神色早已不见,不知什么时候眼底竟藏了几分认真。
“少来。”顾云歌一根手指点在他头上将人推得远了些,一脸说教的道:“上次说要娶我,现在又来表白,你不能因为我厉害就娶我吧,婚姻是要有感情的,感情你懂不?”
“你懂?”墨凌渊反问。
“我肯定是比你懂的多呀,以我多年看话本和电视剧的经验,一点点暧昧情愫我都可以精准的捕捉到。”顾云歌一脸笃定的道。
墨凌渊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颇有些生无可恋的状态。
“感情这种事最是急不得,我给你那红线很准的,你的姻缘必然很快出现,你也别急。”顾云歌站起身,踮起脚来拍他肩膀安抚。
墨凌渊背过身,叹口气道:“夜深了,本座要修行了,明早你去找周煜报道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