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先生初次见面，想结个善缘，不知张先生能否提点一二。”顾云凝向着顾云歌传音：“若先生肯给予一点小小的帮衬，我绝不会亏待先生。”
“哦？”顾云歌笑了：“在下仰慕圣女已久，若是圣女愿陪在下一晚，在下将魔族卖给你也无妨啊。”
顾云凝听到这条件脸色都变了，这男子看着相貌堂堂，却没想到是个淫贼。
“在下生平不爱金银，只爱女色，也只愿做美人的裙下之臣。”顾云歌靠近顾云凝，故意在她耳边道：“若圣女不愿，一切免谈。”
顾云凝隐忍着怒意，顾千姿却是急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滚远点。”
“贫道掐指一算，这位姑娘是死过夫君吧，好像还是大婚当日被杀的，命不好啊。”顾云歌看向顾千姿，神情玩味。
顾千姿想到那天便觉得恐惧，脸色白了白，后退了几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云歌见这姐妹两人的样子，没来由的觉得开心，摇着手中的折扇又道：“人啊，不能做太多亏心事，报应这东西谁又说得准呢。”
“你知道些什么？”顾云凝听了这个更觉浑身不舒服，那魔尊句句不离仙骨，眼前这风水师又在说这个，她心是真的虚了。
顾云歌抬起手在她面前做了一个掐算的手势，故弄玄虚：“这天下的事，若想道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在故弄玄虚。”
“是吗？那我给圣女提个醒，您身上这仙骨当真是出生便有的吗？”顾云歌靠她更近，声音低沉玩味。
顾云凝只觉得身上都没了力气，以至于被捏住了下巴都无力抗拒。
“圣女别怕啊，事不关在下，在下不会随便多嘴的。”顾云歌说着手指已然抚上顾云凝的脸，道：“但圣女也要给些好处才是吧。”
顾云凝身体颤抖呼吸短促，想后退躲开这手却不敢，她惊恐的看着顾云歌：“本圣女行得正坐得直，没什么可被你威胁的，你趁早死了这份儿心。”
“圣女当真临危不乱，好心境。”顾云歌欣赏的说了声，收回手冲着她竖出拇指：“在下就喜欢聪明有胆识的姑娘，在下不急，可以等。”
顾云凝不再敢搭话，一甩袖子跟上前面站定的妖族之人，前往谈判的大帐。
顾千姿也觉得这什么天师太过邪气，走过他身旁的时候不由得加快了速度，甚至不想与之有什么交集。
顾云歌只玩味的笑，她以为这姐妹俩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这种禁忌之事是有多大的胆子呢，没想到几句话便被击溃了，真是无趣啊。
她漫步跟上去，凤见瑶跟在她身后。
顾云歌到达大帐的时候顾云凝尚且未恢复原本气色，正在与妖族的谈判使者鹿无常交涉，这鹿无常自从狐先生死了之后，也成了妖族的外交红人。
“鹿大人。”顾云歌见礼。
“张天师到了，快快请坐。”鹿无常对顾云歌十分尊敬，毕竟她代表的是整个魔族。
顾云凝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可无论怎么控制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心思实在烦乱的紧。
鹿无常将与前任人族使者没谈妥的条件又复述了一次。
矿产、灵石、灵草丹药，兵刃等等，都是些修行必不可少的资源。
“居然没有土地吗？”顾云歌听着补充了一句。
鹿无常看向她解释：“天师有所不知，我妖族世代生存在森林中，要些城池来实在没什么用处。”
“那就折换成灵石，这条件里面是多少灵石？”顾云歌问。
“十万万亿。”鹿无常回答。
“翻倍。”顾云歌轻飘飘的道。
别说顾云凝傻了，就连鹿无常都没反应过来。
“天师，您认真的吗？”鹿无常有些犹豫，这话能随便听吗？
“你说。”顾云歌一指身后的凤见瑶。
“张先生乃是代表魔尊出席谈判，张先生的话便代表魔尊陛下的意志。”凤见瑶开口。
鹿无常这下眼睛放光了，想都没想就加上去了，而后对着顾云凝道：“很遗憾，下臣刚刚忘了说土地的事，如今加上了。”
顾千姿心说这妖族人也一点都不傻啊，从他脸上哪里看得出来半点遗憾之色，这明明就是得意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顾云凝的心越发的沉，她看出来了，这魔族使者便是在针对她。
“还有那矿产未必要的太少了些，依我看应该翻三倍，反正仙门出得起。”顾云歌接着说。
鹿无常点头，加上加上，全部加上。
“这样就差不多了，圣女意下如何啊？”顾云歌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里的折扇一扇一扇的，一脸悠闲淡定的样子。
顾云凝算是清楚了形势，在搞定这张天师之前，谈判根本没办法好好的进行下去。
“这条件太过苛刻，我人族仙门人数众多，两族若是将我等逼上绝路，也必然是鱼死网破之局。”顾云凝象征性的道：“还希望两位不要逼人太甚。”
别说顾云歌，便是鹿无常都不怕这个，他接着道：“我们只是提出合理的要求而已，仙门来我妖族烧杀抢掠，如今想和平难道不应该拿出诚意来吗？”
顾云歌在一旁点着头。
顾云凝撑住了一个作为使者的硬骨头，但内心却是早已经崩溃了，谈了几句便要求改日再谈，她要歇息了。
她走后鹿无常看向顾云歌：“先生，这样真的可以吗？不会将仙门逼急了吗？”
“看着对方真不同意再降也就是了，在下此举不过是逗逗这丫头。”顾云歌笑了笑，直言不讳。
但鹿无常觉得此事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结合之前的传言，想来不是这张天师想逗逗那圣女，而是魔尊陛下。
不然魔族也不会忽然便换了谈判之人，必然是要谋些私利的。
“老兄懂了，一定会配合兄弟你的。”鹿无常非常懂人情世故的向着她眨眨眼。
顾云歌合上扇子拱手：“那便多谢鹿兄成全了，事成之后老弟请兄台喝酒。”
“哪里那里。”鹿无常客气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