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墨凌渊侧头对着顾云歌道，语气之中仍是宠溺多过理性。
他并不对小兔子的行为干涉太多，但不代表他是不心疼的。
顾云歌坐下的同时也对秦红衣道：“秦姑娘也快快落坐。”
秦红衣谢过，但是并没有真的坐下，仍是恭谨的站在那里。
墨凌渊微不可查的挑了下眉，道：“让你坐便坐，不必过于拘谨。”
虽然他让下面的人改口，不拦着顾云歌赔礼，但并不意味着顾云歌的话下面的人可以不听。
秦红衣是敏感的细作，身子微微一震，当即谢过坐下，在这位尊上面前她真是半点小心思都不敢生。
顾云歌坐下便又吃了肉喝了酒，她的脑子自然也能想清楚这期间的东西，只是她的精力在吃喝上，并不去深究这些事。
墨霄看在眼里，心中对于这位大侄子的手段也是服气的，明察秋毫赏罚分明，他能坐视顾云歌赔礼便能看出他是尊重属下的，可这并不妨碍他立威。
“知道为何将你调到这边来？”墨凌渊看向坐在青鸾下首的秦红衣。
“属下明白，是顾姑娘将进入无妄圣地，尊上放心，属下必然竭尽全力保护顾姑娘。”秦红衣微微颔首。
顾云歌心说不用这么大的排场吧，但此刻墨凌渊是在下属面前，她也不好说什么。
“嗯，知道便好，好好做。”墨凌渊淡声嘱咐。
秦红衣却是知道这种嘱咐类的废话尊上向来不说，如今说乐，足以看出尊上对于这位顾姑娘的重视。
于是她回答的也是分外认真。
“再吃些什么？”墨凌渊侧过头再看顾云歌的时候眼底已经蒙上了宠溺温柔，并非那种很有温度的温柔，更似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力量，很自然却令人无法忽视。
“烤全羊吧，上次在街边人太多了，我没好意思吃。”顾云歌弱弱的道。
墨凌渊点头：“几只。”
“呃……”顾云歌默默的伸出两根手指。
“那就三只。”墨凌渊果断去看元昊。
元昊得令起身。
顾云歌更有点挂不住脸了：“哪里就吃得了那么多了。”
“羊肉串也要几百串。”墨凌渊就没管她说什么，径直便吩咐了。
顾云歌觉得自己应该找一个地缝钻进去比较合适，他怎么知道她也想要串的。
“明日就要上山了，不吃饱了哪有力气炼体。”墨凌渊安抚她。
顾云歌想到就要枯燥的修行，还是叹了口气：“那真是无聊，而且好久见不到这些美食，我还真是舍不得。”
“你可并未说舍不得本座啊。”墨凌渊没好气的道。
顾云歌看了一圈，发现在场的人都在看她，便道：“其实也有那么一点。”
“有也是舍不得本座的厨艺。”墨凌渊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才道：“放心，也给你准备了二十名厨子，五州大陆的菜系他们都会，想吃什么说一声便是。”
“还有厨子？”顾云歌眼睛都睁大了：“这么周到的吗？”
“不好好吃东西怎么会长个子，若是一直这么矮……倒也有趣。”墨凌渊说着便将拳头放在她头顶上。
小小的一个十分可爱，他喜欢。
“没趣没趣没趣。”顾云歌将他的狗爪子扒拉下去，又道：“我仙骨归位了，我是必然可以长个子的，下次见面指不定谁高呢？”
“哦？”墨凌渊饶有兴趣的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
“……”
顾云歌承认自己刚刚失言了，她就算再怎么长高也不可能高过一米九吧，在大魔头面前还是个小豆丁。
“想开点，五州大陆不以高矮论英雄嘛。”墨凌渊接着道，主打一个自己惹急的自己哄。
“那以什么呢？”顾云歌抬起头来，好奇的看他。
“以能赢得过本座论英雄。”墨凌渊实话说。
“……”顾云歌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是什么英雄了，更失落了。
墨凌渊眨眨眼，说错话了，他求助的向下看。
结果墨霄一脸幸灾乐祸，青鸾眼神向上飘也是控制自己不要笑出来，秦红衣此刻只有呆滞一种表情。
她是从未见过尊上有这般丰富的表情以及谈话的，都是言简意赅，深不可测。
这才一年不见，怎么尊上就变了这么多？
但顾云歌的失落维持的时间实在不怎么长，当看到烤全羊一只只被端上来的时候别说心情了，就连脑子都扔到九重天去了，她现在身上仅存的灵敏的位置只有味蕾和胃部。
元昊为顾云歌准备了许多，自己等人也买了，于是整个房间刚刚还满是脂粉香气如今便成了羊肉香气。
房间中唯二不吃的是墨凌渊和秦红衣。
“尊上，属下不打扰您的雅兴了，这便告退了。”秦红衣还是很有眼色的，在场人就没有理她的，再留下也是不识趣了。
果然墨凌渊点了头，好在点头的时候目光短暂的从顾云歌的身上离开了，正落在她的身上。
这是墨凌渊给人的尊重。
秦红衣感激的退下了，关上门的一刻真的觉得自己没希望了。
顾云歌吃了一顿，之后又有普通的舞女进来献舞，她于是又喝了一些甜酒，即便这种甜酒没什么酒精成分，但一直喝也是有些上头的。
“怪不得男人都爱来这种地方，别说男人，我也爱了。”顾云歌对墨凌渊道。
这里面好吃好喝美人都有，一进来便能待上一天，当真是不错的享受。
“本座不在的时候便不能胡来了。”墨凌渊认真道：“不安全。”
“有什么不安全的，我都看出来了，这楼里面都是你的人，外人很难在这里面伤害到我。”顾云歌不以为意的道：“要欺负也是我欺负别人。”
她说话间面上一直是笑着的，已经想象到那些年轻小生的形象了，也不知道这里的小馆都长成什么样子。
“这正是本座担心的。”墨凌渊哼声。
小兔子好色，他门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