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事也要等出关。”闻人长老声音嘶哑,斗篷的朝向并非夏老头而是顾云歌。
他在看她。
“见过闻人前辈。”顾云歌拱手行礼。
“这个小风水师老夫怎么未曾见过,如今我圣地也有这般好苗子了?”闻人看着顾云歌,虽然声音阴恻恻的但不乏赞美之意。
夏老头眼皮一跳,小丫头没说谎,还真是个风水师啊。
“什么小风水师,你的造诣都未必比得过她。”夏老头在一旁怒冲。
顾云歌眼睛一抬,老家伙拱火呢?这么说一个上千岁的老头他能不急?
看得出来,夏老头是想试探她了。
“还真是说不好。”那闻人淡淡开口,又道:“你是圣地的人?”
“小女顾云歌,乃是圣地炼体李长老真传弟子,现任圣地内务堂堂主。”顾云歌自我介绍。
闻人长老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到一点有关风水的履历,不由诧异:“不是我风水一脉的弟子?”
“暂时无缘向前辈们讨教。”顾云歌小嘴还是很甜的。
“你糊涂,这样的弟子最该送到老夫手里。”闻人这句话是对着夏圣主说的。
“你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也别在小辈面前装老成了,我就问你能否将死去之人死而复生?”夏圣主问。
闻人几乎毫不犹豫的道:“死了便是死了,我是风水师又不是天神,如何复活?”
“我是指有魂魄尚存的情况下。”夏圣主继续问,眼神则是充满了希冀。
“魂魄尚在?”闻人开始认真了些:“可以是可以,只不过有违天合,这人还是活不多久。”
“三魂七魄若是只余一魂且没有身体在呢?”
闻人开始是半低头在回答的,听到这话顷刻抬起头,一道冷芒射向夏圣主:
“你在开玩笑?即便我能逆天而行召回完整的魂魄也炼制出了合适的躯壳,也是无法赋予这人生命的,即便活起来也是行尸走肉,并不是完整的生命。”
“那你做不到,还有何人做得到?大地宗?”夏圣主神情紧绷,一点打趣的心思都没有。
“据我所知,大地宗也未有人能够开天眼。”闻人冷冷的道:“唯有开天眼的人才是上天选中的风水师,是能够赋予人真正生命的,但其本身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顾云歌摸了摸鼻子,付出代价她懂,但既然选择了做风水师她便也不惧怕什么代价。
能救人就行。
“那岂不是没希望吗?”夏老头急得剩下那半数黑发也要白了。
“何人值得你大费周章?”闻人声音仍旧冷静。
风水师常年与鬼魂尸体打交道,对于生死也是看淡了的。
顾云歌伸手捂着手中的戒指,将外面的对话隔绝,她不想让师父知道复活并不容易。
师徒一场,她没有理由不帮忙。
“我妹妹。”夏老头叹气:“她千年前被黄月老儿害死,魂魄因怨气未散,如今只剩下一魂了。”
闻人声音第一次有了明显的波动:“大小姐?她不是死在魔王墨霄之手?是黄月?”
显然他也是无比震惊的。
夏老头并不想细说,只道:“所以无论有没有希望我都要尝试,我希望你能帮我。”
“大小姐居然还尚未消散,我怎么会不想救她,但我刚刚并未夸大其词,只有拥有天眼的人才有将人死而复生的能力,但五州大陆不曾有一人。”闻人说话的时候开始带情绪了。
看得出来,他也是紧张夏酥酥的。
“那依你看还有什么办法?”夏圣主并不放弃。
“也有办法,便是保住这一缕魂魄静待有天眼之人出现,或上千年或上万年,终有一日我们等得到。”闻人态度十分认真。
夏圣主急的就差跺脚了,他要的是妹妹,不是千年万年没有结果的一件事。
“前辈稍安,此时我有办法,只是招魂需要前辈来做。”顾云歌此刻开口。
夏圣主与闻人骤然转头看向顾云歌。
“你有天眼不成?”闻人只觉不可思议。
“没有的,但师承有一种秘法,能够完成最后的融合,还请前辈信我。”顾云歌自然不能什么都说。
“秘法?”闻人想来是不太信的,因为此事有违天合。
顾云歌肯定的点头:“是,只要两位前辈能完成之前的一道道程序,这最后的事情便交给晚辈。”
闻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不相信是肯定的。
“这娃子可信,她是妹妹的真传弟子,也是她将妹妹从妖族和大地宗的手中抢到的,包括几次与天机宗为敌也是为了妹妹。”夏圣主眼中在发光,他对顾云歌则是百分百的相信。
毕竟若是顾云歌不靠谱,他们现在也见不到夏酥酥了。
“那就好办了。”闻人振奋道:“我们要找到七宝骨茎来为大小姐重塑肉身,而后开坛将地下魂魄召回修补养护,到了时机便可由这位小友将魂魄送入肉身。”
顾云歌发现他这称呼都变得客气多了。
看得出来老头儿是真把她自己人了。
“好,七宝骨茎乃文昌圣地圣物,若是从前还不好办,但如今通商大概是能拿到的。”夏圣主说着看向顾云歌:“有把握吗?”
“好像是……没什么把握。”顾云歌弱弱摊手。
七宝骨茎何等珍贵,文昌圣地是不会因为这点小小的友谊就将圣物献出来的,况且就算想给,他们的库存也未必充裕了。
就在不久之前,墨凌渊刚刚带着她去打劫了一次,现在那七宝骨茎还在她身体里融着,她仙骨回来之后七宝骨茎与仙骨重叠在一处,更加强了她的身体强度以及修行速度,
但弊端只有一个,那就是取不出来了。
想救自家师父,只能再寻一块,但这东西必然没那么好找就是了。
“那就用重金和资源交换。”夏圣主不觉得是什么难事,但还是问顾云歌:“你觉得派谁去交涉最好?”
顾云歌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变成了圣地的主心骨,她想了想最好的人选必然是自己,但她离开有危险,便道:“刘敖,他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