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兰捧着首饰看着离开的史湘云,心中的苦涩得离开了。门外偷听的龟奴将人送走的时候,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年轻人,能从教坊司带出去的东西都是无主之物,有时候也不一定都是好事。”
贾兰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深深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带着首饰头也不回地进了一家当铺。
史湘云年华已经不如年轻的姑娘们值得让人豪掷千金了,从一开始的一人一间小院子,到现在跟众人一人一间屋子,毫无自尊可言。
再回去的时候,看着依旧凑在一处看热闹的众人,史湘云突然就失去了再凑过去的心思,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祝范看着自己床上的美人,心里冷笑,真是美食、美人轮番上阵啊。
“祝大人,奴家霜儿伺候大人。”
一身令人血脉喷张的轻纱衣看得祝范差点流鼻血,原本是打算推辞的,但是想到临走时齐斐说的那句 ‘ 顺其自然 ’ ,祝范便化身歪嘴战神,然后直接开始了自己的风流夜。
唐文庆收到手下人的禀报后,捋着自己的羊角胡子笑得嚣张。
“我还以为敢跟太子叫板的人会是什么硬骨头,合着就是这样荤素不济的人啊,那就好办了。”
“是啊,还是老爷您算的准。”
下人的马屁拍得让唐文庆十分满意,只是另外一个不满意的人还在暗处安静的等候呢。
齐斐一身老百姓的短打装扮,守在荡州码头,等着华语蓉母子俩南下,只是已经过了预定日期一天了,齐斐不禁有些着急。
“大哥,再等等,最近朝廷严查,可能林家的船队走得也慢了些。”
“也好,那就再等等。”
又过了一日,正当齐斐想要派人外出寻找的时候,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故意撞了他一下,然后趁着起冲突的时候,直接将纸条塞到了齐斐的怀里。
齐斐看着纸条上的熟悉的字迹,立刻就借口去医馆上药,独自一人去了路旁的医馆,然后顺着后门逃离,瞬间就消失在了监视他的人的眼前。
在后门,齐斐换上了华丽的衣服,然后坐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这才被人引着来到了荡州和湖州交界的一个农户人家里,看到了等候自己多时的妻儿。
“夫人!”
“爹爹!”
齐斐担心出事,便带着妻儿重新换了衣服,然后上了另一辆马车,一路疾驰,回到了湖州和祝范租下来的院子里。
直到进了院子里,齐斐才算是正式松了口气。
“昼夜不停的跑了三日,夫人累了吧,进屋里先睡会儿,我写信让他们几个回来,然后咱们就带上祝范从唐文庆那里要回来的税收和军饷回军营。”
“嗯。”
华语蓉抱着孩子进屋洗漱休息去了,齐斐这才飞鸽传书让留在荡州的兄弟们直接回军营。
一直到晚饭的时候,母子俩才能直接睡醒了,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用了一顿团圆饭后,华语蓉才说起了路上的经历。
“从京都南下的时候,先是走了咱们家的车队,结果到济南府的时候,遇上了流民,没办法,我只好去找林兄弟的商铺去求救。
正好林家有一队商队要出海,看着我拿出了林家送给熙儿的礼物,他们这才松口,愿意载我们娘俩一程。
可走到泉州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船队又返航了,那领头的派了一只小船和几个人将我们母子俩赶到船上,然后就送到荡州的码头,接下来的事情,夫君你就都知道了。”
华语蓉看着在丈夫怀里的儿子,缓缓的把路上的遭遇说了一遍,然后就停下了。
齐斐皱着眉头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个张提条递了过去。
“这是你写的?”
“是,小船上虽然小,但内里别有乾坤,守卫的人也不粗鲁,只在船外当船夫,风雨无阻,倒是让人敬佩。”
齐斐看着字条上的话,耳边是娇妻的陈述,怀中是幼子,眼含热泪的抬头感慨。
“蓉儿,你我此生都还不清时晏的恩情了。”
“什么?这都是林兄弟的安排?”
“是。”
齐斐的粗手紧紧的握着华语蓉的手,夫妻对视良久,又说起了湖州和军营里的安排。
“我让军师依旧按照每个月一封信的速度往府里送信,想来京都里除了时晏,就只有宫里知道你们母子丢了,只要为夫继续装作不知道你们母子俩丢了的事情;
想来还可以隐瞒很久。”
说完,便在心里对林时晏表示了感激,更激动日后的大事一定能成。
而被他惦记的林承瑞收到信后便直接烧掉了信纸,然后对着送回来的荔枝开始了自己的冰冻实验。
“好好的荔枝,多少人家都吃不上呢,夫君怎么给冻起来了?”
“为夫想要试一试,看看能不能直接冻成冰块,等到冬天的时候在化开再吃,不然冬天的时候太无聊了。
太子不想让我在朝堂上蹦跶,我总要做点自己喜欢的看看吧。”
嗯,多赚点小钱钱,然后多养点私兵,然后酱酱酿酿,最后得到天下,吼吼吼,登上人生巅峰,省得随时担心自己的全家要被人玩九族消消乐。
孟嫣然看着丈夫对着冰块发呆,以为是他对天子不喜他入朝堂的遗憾,心里幻想了一个想要为民请命的好官却被昏君欺压的话本子,心里顿时就酸楚了起来。
“夫君,你是最棒的!”
“啊?”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安安最近启蒙背的还可以,不如你带着他去踢蹴鞠吧,不是说每年都会有比赛吗?
提前适应一下,总好过当个文弱书生啊。”
林承瑞看着突然眼眶发红的妻子,满头雾水,啊这,好吧,反正荔枝都扒完了,倒也不用那麻烦。
等到林承瑞带着安安去城外看蹴鞠比赛的时候,孟嫣然则是带着一小篮子的荔枝回了娘家,然后和母亲诉苦,说自己女婿心里苦咋地咋地,说得孟老夫人也是满脸唏嘘。
“这个傻孩子,心里苦倒是说出来啊,一个人受着,时间长了人会垮的,嫣然,你放心,等你爹爹回来,娘就把事情和他原原本本的说一遍,看看他有什么好办法。”
一个美丽的误会就这么产生了,等到林承瑞知道的时候,孟老头已经开始替林承瑞拉拢督察院的同僚了,倒是省了他不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