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青儿的手,掀开马车的帘子,有些幽怨的提醒着两个如胶似漆的人儿。
头一次被抓现行的林渊,莫名有些慌乱。
李秀宁倒是没有办法羞恼,轻轻咬了下林渊的唇瓣,这才松开了他的脖颈。
看着在青儿的注视下,有些臊得慌的林渊,李秀宁忍不住笑了出声。
“青儿,你看林渊好有意思呀...”
青儿语气幽怨的叹了一口气,“是呀,秦王殿下,在驸马这般年纪的时候,时常与人出入平康坊把酒言欢。
倒是不曾见面红入枣之态。
驸马...
是不是在山林中住的时间久了,许久没有见过小娘了?”
林渊老脸一红,下马车的时候,差点一个踉跄。
还好...
姐姐抱住了他的腰。
啊!
不对啊!
姐姐...
你抱着我的腰,你这般看着我如何是好啊!
青儿...红儿...
胆大包天,居然都在笑!
林渊那叫一个气冷抖,气得想要牵过公主府马厩的宝马,让这群丫头看一下他这个驸马的气度威仪。
可惜...
这马儿,他是真不会骑。
学骑马也是个费时费钱的爱好。
笑吧!
你们都大声的笑吧!
下次喝奶茶的时候,千万别求着你们的驸马。
哼!
林渊有些摆烂的将李秀宁轻轻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一群单身的小丫头,那都是羡慕嫉妒恨!
“青儿姐,驸马好有意思...”
青儿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小脑袋,“是很有意思...刚回府,就和公主去后寝。
周公听了,都会心疼啊!
驸马还没过门呢!
你看看...刚刚下马车的时候,都差点摔倒,明显是咱家公主太会欺负驸马了。”
“青儿姐,细说!!!”
“红儿,柳儿,我和你们说...刚刚我掀开帘子的一瞬间,公主的一只手撑在窗边,一只手揽着驸马的脑袋,好不霸气!”
“哇!公主好厉害...”
“这算什么,你们还小,不懂这些,公主那可是能一天一夜不出后寝的人捏!”
“青儿姐,再说点,再说点!...”
...
林渊有些头疼,这群小丫头讨论八卦的时候,能不能避开他一些。
我在马车里面,亲着亲着就被姐姐壁咚的事,青儿你这也往外面说啊!
“姐姐...”
站在后寝前的林渊,幽怨的看着李秀宁。
“青儿方才说的那些,你都听见了?”
李秀宁点头,“都听见了呀,可是青儿说的,也没有错。
我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是我主动的!”
林渊辩解道。
李秀宁伸出小手,捏了捏林渊的侧脸,“对呀,今天我们家小男友,特别的勇敢!
连姐姐都敢偷袭了!
值得表扬!”
当了一回小学诗圣,还和林渊的亲了两次,李秀宁表示心情瞬间美妙了起来。
至于谁主动的?
这重要嘛!
反正最后是姐姐主动的!
“不进来吗?”
推开后寝门的李秀宁,有些调皮的对林渊勾了勾手指。
林渊有些悲愤的看着远处正聚在一起说着八卦的那些小丫头们。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青儿,驸马以后会让你知道,这公主府只听一家之言,那就是听驸马的话!
...
“看,门又关上了!我打赌,公主今日都不会出来了!”
“诶?驸马这么惨的吗?”
“说什么呢!能被公主喜欢上,驸马应该也是满心欢喜吧?
明明公主亲驸马的时候,驸马就像...”
“就像什么?”
“就像我们昨天喝奶茶的时候一样甜!”
“咦!公主难道有奶茶好喝?”
“不知道啊...只有驸马被公主亲过...”
...
回到了家中,李秀宁第一件事情,就是换上了拖鞋,摘掉了头上的发饰。
啊!啊!啊!...
倒在沙发上的李秀宁,舒服的抱着熊猫抱枕转了两圈。
“姐姐,我与你爹爹说了,让他将一坊之地,交给我来管理。”
林渊倒了两杯水,放在了茶几上。
趴在抱枕上的李秀宁,突然有些期待了起来,“那...我们好多的想法,是不是可以在这一坊之地先实现?
这就是那个试点工作吗?
长安城内的一坊,变得与众不同,父皇看到了改变,才会意识到,大唐要改变。”
“我们家秀宁真聪明。”
林渊舒服的用手,整理着沙发上那只小猫咪的长发。
趴着在抱枕上的李秀宁,也逐渐习惯了男友偶尔透露出的一丝丝霸道。
“想怎么改?”
林渊多问了一句。
李秀宁几乎不假思索的举起了小手,“要吃肉!肉那么好吃!
大唐要尽快的吃上更多的肉!”
“咦!都吃了两天了...小肚子要长肉了。”
林渊打趣的提醒一句。
李秀宁悄悄的伸出小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呀!
好像是圆润了一点?
下次青儿那丫头,怕不是要期待公主府下一代的成长了?
不行!
明日让这些肉肉消失才行!
一日三顿,每顿都吃那么好,太奢侈了呀!
叹了一口气,李秀宁幽幽的说道,“其实...二郎对那猪下水的生意很在意,确实是因为肉食缺少的原因。
吃肉,对于大部分的大唐人来说,真的有点奢侈。”
“长安的羊肉,不是挺多的吗?”
林渊愣了一下。
李秀宁无奈道,“从北魏那会开始,历朝历代是有将羊养的很好,供给到士大夫一族的吃喝用度。
但是...
隋末乱世,群雄而起。
那羊是大隋朝廷养的,不是谁都能抢到的。
父亲起家,靠的却是关陇的士族支持。
过了几年,军队数量的增加,大唐疆域也逐渐稳定,这极大的增加了肉食消耗。
王世充,窦建德,李子通,刘武周,刘黑闼之流...
也在乱世之时,瓜分着天下肉食,谁都想要一支强军?
但战胜他们之后,却很难得到补充,都被他们消耗完了,每一仗打完,其实失败方都不会有太多的收益,特别是粮草方面。
那时候,每个人都想当天下之主。
加上世道乱了,人都吃不饱了,哪里还有那么多的精力和地方去圈养羊群,乱的那几年,只有大量的消耗,却没有太多的羊群成长起来,自然是到了缺肉的时候。
其实大隋留下了不少的粮仓,足够吃上许久。
就是这肉食数量,要在短时间内恢复,是一件难事,有时还得去和突厥交易。
猪下水,倒算是另辟蹊径,多了一些能吃的荤腥。
你看马三宝,看似过得很好。
其实也就是刚刚安稳下来一段时间。
早年他随着柴绍当家僮,乱世将起,又随着我南征北战。
他吃的是挺多,却也没有高人一等。
现在天下算是初定,他们也拼下了自己的家业,却也还没有开始享受太多。
行军的消耗极大,往些年大战的时候,有许多弟兄,都吃过树皮,蛇鼠,军粮短缺更是在乱世最常见之事。
所以...
看着在这里每天都吃上肉,我都快觉得对不起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姐妹了。
若是大唐,百姓也能如此富足,那该有多好啊。”
李秀宁脸上那淡淡的忧愁,让林渊有些心疼。
寻常的公主,只需要锦衣玉食就行,哪里需要像他家姐姐一般,忧心天下之事。
“没事,大隋国祚三十七年,在某些时间段,完全称得上是富足。
姐姐,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改变许多的事情。”
林渊安慰了几乎,也忍不住和李秀宁开起了玩笑来。
“姐姐,要不,你与我说说,你在战场冲阵时,是多么的威风吧。
我们家姐姐,一定是在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的猛将吧?”
李秀宁起身,轻轻弹了弹林渊的额头,送给他一个脑瓜崩奖励,“咦!像你说的这般勇猛,姐姐哪里还能遇得到你。
打仗讲究的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为将者自然是要熟读兵法韬略,通过舆图来分析地势,拼的不仅仅是一将之勇,更多的是一军之勇。”
林渊有些兴趣的多问了一句,“那...可有斗将这等趣事?”
李秀宁的眼神奇怪,“斗将?为何要斗将?
兵贵神速是最基本的行军之道,斗将若是输了,士气折损,是为不智,占上风者,不宜行此事。
就像二郎敢为先锋,常在战场上行斥候之事,就是为了谋定战局,而不是陷入到所谓斗将之局,谋无可谋。
纵观历史有斗将之事,却也不多。
打仗之时的冲阵,也有骑兵和战车,并非以主将为箭头。
刀剑无眼,领兵之人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
若是无万人之勇,太难了。
纵有万人之勇,在战争洪流汇聚的那一刻,也只有向死而生的拼命了。
真正大战的时候,那种战阵交错而过收割人命的画面,太过血腥了...
天策府的秦叔宝,有万人之勇,身体状况近日却是有些差了,他在战场上受的那些伤,属实是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