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呼哧呼哧喘着气,憋得小脸到脖颈都是粉色的透明红。她推了把身上撑着的人,“你,你起来啦!”
占北辰也不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打电话让连城过来一起商量商量,明天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连翘抬着眼皮子瞪了他一眼,“你,你先让我起来啦!”
占北辰挪了下身体,连翘从床上爬了起来,恶狠狠翻了他一眼,溜下床就往出走。
占北辰翻身垮了个大跨步将她抱了回来,“你干嘛去?”
连翘摸了摸隐隐有点疼痛的嘴唇,绯红的脸颊,凉凉的表情,说:“占北辰,你是天之骄子而我就是个布衣平民,我的名声是毁了,可我毁不起你,我这就回家去,流言蜚语说的久了也就没人说了,我又不是什么名人名媛,大众的嘴巴还不值得天天念叨呢!”说完,她微微垂了下睫毛,抬眸看着占北辰,说:“谢谢你,我们俩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叶紫菱说的对,我会毁了你的。”
这是连翘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占北辰的名字,她说完转身缓缓离开。
占北辰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沉声说:“连翘,你今天要是从这儿走了,那你才是真正的把我给毁了。”
连翘伸出去准备拉门的手僵住,收了回来,脚下没敢再动。
占北辰走到她的跟前,将她扮转过来,沉声说:“连翘,勇敢的承认自己的心有那么难吗?”
“承认什么?”连翘嘟嘴仰着头瞪着占北辰,兰舌不自觉的舔了下自己的唇瓣儿!她是无意,可看在某人的眼里那就是撩拨他的心弦!
占北辰低头,几乎是咬着她秀巧的耳垂,说:“承认,你喜欢一个人但又胆小如鼠不敢喜欢他!”
连翘往后一退,瞪着他,“你胡说,我才没有喜欢你呢!”
“嗤~”占北辰嗤笑着说:“我又没说你喜欢的人是我,我只知道我喜欢你!”
“我只知道我会毁了你,现在大街小巷都是我的花花新闻,我这样一个风尘女子和你在一起不但毁了你,还会毁了你们占家,你不明白嘛!”连翘说道。
占北辰紧紧抿着唇线,那脸黑的跟锅底似的,气狠狠地说:“连翘,你能听的懂人话不?”
连翘瞪着他,这明明就是在骂人好不好!
占北辰也瞪着她,说:“你在这儿给我乖乖的别胡闹,等我把事情都处理完了,你爱怎么怎么,爱喜欢谁喜欢谁。”
连翘被气得胸脯呼哧呼哧一顿乱颤,什么叫她爱喜欢谁喜欢谁?她只是不敢喜欢他罢了!那么好的男人,女人不喜欢那才叫有毛病呢!
连翘咬着唇瓣低着头,她不是胆小如鼠而是她真的不敢靠近他,都说爱情太伤人,她到底是怕自己被爱情伤害,还是担心会伤害了他!
看着她低头嘟着嘴不说话的样子,像个做错了事怕家长训得孩子,那种无助使他微微阖了下眼低叹了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在这儿吃还是下楼吃?”声音很温润。
连翘嘟着嘴,说:“下楼吃。”
占北辰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嘟着的唇瓣上轻轻摸了下,“好,收拾下,下楼吃饭,我去书房看看他两进展的怎么样了。”说着,帮她把身上那件被他刚刚揉的皱皱巴巴的裙子拽了下。
连翘在洗手间洗漱了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巴肿的跟个香肠似的,舌尖上还木木的麻麻的,口腔里全是他的气息,再想想刚才被他吻得快窒息时的情景,脸颊蹭蹭又红的像那熟透了的西红柿,使人不由想咬上两口。
占北辰走进书房,徐铁和杜鑫都在敲着电脑。占北辰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徐铁看着电脑,说:“槐杨街没什么动静了现在,已经勒令停止的报刊都乖乖停止印刷了,但就是发出去的报纸和杂志在重新收回倒也不怎么难,咱们一句话下去没人敢不执行,可是那些已经卖出去的报纸和杂志追回有点难。”
杜鑫那边汇报道:“早六点到咱们发现开始强制禁止,没卖多少份报纸,他们现在统计的数字都在我这儿呢!但从读者手里收回的确不容易了,即使把他们的报社给封了,他们都很难找回来了。”
占北辰负手而立,沉沉的声音对杜鑫说道:“不用,控制住再次发行就成了,和云城电视台联系下,我于今晚七点的黄金档期,在皇家一号大酒店一号大厅召开记者发布会,与会的报社只允许经济时报参加,凡是首发或者转载过今天诬陷事件的报社、媒体,由徐伯父那边的人给他们邀请函,让他们主编以上的人员到会,面对媒体给当事人道歉,澄清事实。”
安排完,占北辰看了看腕表,说:“下楼吃饭吧!完了下午五点之前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完,调查整个事件的幕后抄手,证据要确凿,争取使对方不得翻身。”
徐铁看着电脑,说:“我的人反馈过来的消息在这儿,你自己来看看,幕后人,虽然你心里或许有个百分之八九十了,可是,你看看这里。”
徐铁指着一个调查报告,那里显示,叶紫菱那天从左岸咖啡出来后,当天晚上就去了法国,而肖宇在事发后第一时间也在寻找连翘,表示非常担心她的安危和情绪。肖宇的人也在查事情的真相,他正在和连城所在的律师事务所交涉,让连城全权受理此事。
占北辰薄唇紧抿片刻,说:“先吃饭,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让所有人觉得我对此事报的是事不关己的态度。”说着,他对杜鑫点了下头,说:“你明白怎么做了吗?”
杜鑫摁掉电脑,说:“以静制动,神不知鬼不觉得将某些人给咔嚓。”他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再对着占北辰点点头。
三人走出书房时,占北辰敲了下卧室的门,连翘拉开门,看着门口的人,问道:“这样子,可以下楼吗?”
占北辰低头看了看,伸手拉着她的手转身,说:“自己家里,没什么可以不可以的。”
餐厅里,面对杜鑫和徐铁,连翘还是觉得丢脸,毕竟那么大尺度的照片在那里摆着的。
占北辰拉了凳子给她,说:“坐下吃饭,杜鑫你见过几次了,徐铁,自家兄弟!”言下之意,他不会说什么的,再说他的人谁敢说?
连翘对杜鑫点了下头,再看向徐铁时,徐铁正眯着那锋利的眸子看着连翘,那眼神,不是暖昧不清而是,有点怪异。
连翘对徐铁点头去,牵强着扯了丝笑意,说:“你好!给您添麻烦了。”
可是徐铁还是那样怪异的看着连翘,杜鑫瞥了眼占北辰的表情,假咳了两声,道:“老徐,人家四少媳妇给你打招呼呢!想什么呢你?”
徐铁也是假咳两声,对连翘点了下头,“没事,自家人,应该的。”
饭后,占北辰当着几位的面儿给连城打了个电话,说是让他到云馆府邸来和他见面。完了就把电话给连翘,让两人通了个电话后,占北辰让连翘上楼休息,连翘就听话的上楼了。
刚才徐铁的眼神和古怪表情,占北辰看的一清二楚,那倒不是兄弟对兄弟女人的那种窥探之心,而是,他也说不准确,总之,徐铁的眼神和表情很古怪。
杜鑫有事先行离开,客厅只有徐铁和占北辰两人时,占北辰直截了当,说:“你刚才怎么回事?”
徐铁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也知道占北辰看见了他的失态,说:“我觉得,那丫头像一个人,只是一种感觉。”
“像谁?”占北辰问道。
徐铁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吐着烟圈,紧紧皱着眉心,说:“还记得我家老爷子给我的使命吗?”
占北辰对着徐铁蹙眉,良久才说:“徐老爷子让你找你妹妹。”
徐铁点头,道:“都丢了二十多年了上哪里去找,这些年,你也知道我都快把国内翻个底朝天了,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杳无音息,一点线索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我刚刚看见那个丫头,怎么觉得她就是我们徐家的人。”说着,徐铁狠狠吸了口烟,说“这种预感太强烈了。”
占北辰也点了支烟,说:“徐厅那边也没办法打听点线索吗?”
徐铁摇头,“没有,关键当时才生下一个月,没什么特征,刚生下的孩子都一个样子,长大了根本就,哎,算了不说了,或许是我心太急切了,最近老爷子状态很不好,天天念叨着木木,我妈也是时好时坏,精神恍惚不定,哎!”徐铁狠狠抽了几口烟。
“木木?”占北辰邹眉反问道。
徐铁抽了口烟,“我妹妹当时是老爷子给起的名字,叫徐木,大家都叫她木木!”
“徐铁、徐木!”占北辰唇角勾了勾,道:“先不急,一步一步来,等这件事处理完了,我想办法试试看有没有什么突破口,但是,你可别自己动手,免得给连翘带来什么伤害。”
徐铁瞪了眼占北辰,们抽口烟,说:“知道,不会伤害到丫头的。”
连城来到云馆府邸的时候,徐铁也在。三人打过招呼后,连城迫不及待地问占北辰,“翘翘呢?”
占北辰指了指楼上,说:“在上面休息呢!”说着,他对连城介绍道:“这位是徐氏集团的徐总,也是我的兄弟,这件事情能够这么快的平息了全是他功劳。”
连城和徐铁再次握手,说:“谢谢徐总!”
徐铁向来是那种在陌生人面前带点冷傲,熟人中就显得有点二世祖的痞性。阵庄余划。
“连律师客气了,自家兄弟,谢就太俗了。”说着,他拍了下连城的肩膀,说:“日后,徐氏有什么需要受理的案子了,还请连大律师手下留情哦!”
连城也笑着说:“行啊!还真希望有机会和徐氏合作,早都听说徐氏少总裁的铁腕手段了。”
徐铁唇角一扯,“连律师,过奖了。”
徐铁被他的司机接走后,占北辰问连城,道:“东西都带了吗?”
连城看着占北辰,“占总,要我家的户口本,总该有个说法吧!不然我怎么可能给你,即使我带在身上也不可能给你。”
“当然要给你说法。”占北辰说着,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连城就坐,他就坐在连城的对面,给两人沏着茶,不疾不徐的问道:“伯母现在怎么样?连翘担心槐杨街的人说闲话,所以情绪和精神都很不好,不知道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连城摁了摁太阳穴,“我妈还好,她就是担心翘翘受不了闲言碎语,怕她想不开,至于她自己没什么,槐杨街本来就是小市民的聚集地,看到了报纸,不认识我们的就看看热闹过去了,认识的当然是要指指点点的,这个是在所难免的。”说完,连城深嘘口气,说:“我打算尽快搬离槐杨街,毕竟翘翘一个女孩子家受不得人的闲言碎语,唾沫星子是可以淹死人的,我作为律师也不能去挨着堵住人的嘴。”
占北辰看了下腕表,说:“连城,事情的经过不用我在阐述了,时间上来不及,我晚上七点在皇家一号召开记者发布会,除了让所有报道和参与此事件的媒体和报社,公开给当事人连翘道歉外,我还要做件事情。”说到这儿,占北辰和连城对峙了片刻。
占北辰继续说:“我要面对云城的媒体,对外宣布连翘是我妻子这个关系,我要让天下人知道那天晚上是我和连翘在皇家一号酒店,因为那天晚上能证明我在皇家一号的人证、物证我都有。”占北辰看了看连城,说:“作为一名金牌律师,你觉得我用这样的行动来证明连翘的清白,够不够分量?”
连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对面气定神闲的人,良久吐出几个字,“占北辰,你这样子很容易让我误会为,整个事件是你在操控。”
占北辰揉了下发胀的太阳穴,沉声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我告诉你,如果事情不是出的这么突然,我绝对不走这步棋,因为我宁可自己苦点都还不要她受半点委屈。”说着,占北辰给连城递了一盅茶,再给自己到了一盅茶,抿了口,道:“我认识她十二年了,并非一时的心血来潮,这个连翘自己可以证明,时间关系,其他的我不想多说,现在让连翘自己说句话,我们俩在下班前把证先领了。”
连城倏地起身,喉咙一哽,“我不同意。”
楼梯玄关处的连翘边往下走边喊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