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把云楼的希望寄托在这帮叫花子身上吧？”李乘风跟随着张琴韵一路回到办公室，关上门惊讶地看着张琴韵。
说实话，张琴韵的那番话还真的挺有渲染力的，要是早几日说给武堂的人听听就好了。可是李乘风转而又一想，如果今日面对的不是丐帮，而是武堂，他们也会同样的忠诚吗？
恐怕得大打折扣了吧。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希望能有奇迹出现，或许我还有丐帮的兄弟们都不相信他们已经死了，我才对他们抱有一丝希望，或者说对自己抱有一丝希望吧！”张琴韵淡淡地说道，其实她心里也是个大大的问号，过去他从来没有面临过这样的状况，也不需要她去面对。
“哎……就算他们没死，那也是后来的事的，我们现在眼前的困局怎么办？你也都看到了，跟我说实话，张琴韵，你有没有什么主意？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老了啊！突然间感觉自己老了几十岁，最晚闭着眼睛的时候还在想，我是不是真的不中用了，不服老不行啊！”
“就让想走的走吧，该倒闭的倒闭吧！”张琴韵深吸一口气，说道。
“什么？那——那云楼可就真的完了！”李乘风弹跳而起，张琴韵说得轻巧，云楼涉及的生意、领域可不是一星半点，但若小一点，他也不会心疼，可是云楼的产业结构太复杂太庞大了啊，简直可以说是一艘巨船啊，虽然有些零件影响了巨船的整体性能。
就算再不济，也是一艘巨无霸啊！真要任由它们走的走，倒的倒，那看着也心疼啊！
“那你、我！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张琴韵反问道，李乘风瞬间沉默了。
是呀！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云楼的颓势已经势不可挡，现在云楼之中，谁有那个能耐一挽狂澜、扭转乾坤？李乘风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不管现在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云楼的走向。
解体已成定居，现在需要的就是壮士断腕的勇气，重头再来的勇气。
“会长，你还记得有一年我腿上长了一个很大的乌疔疮吗？”张琴韵回忆着说道，“那时的我瞬间就觉得，如果那个疮一直那么长下去，我的腿上就肯定会留下大大的疤痕，以后夏天就不能露出美美的腿了，万一以后嫁不出去了怎么办？”
说起这个，李乘风也笑道：“我还记得那时你用各种营养的东西往腿上抹，什么补用什么。”
“是呀，我以为那样我的腿就会吸收这些营养，然后就会变好，可是事实却是越来越糟糕，腐烂的面积越来越大，甚至开始化脓，连碰都不能碰，疼得几乎无法走路。”
“是你告诉我，这种疮疤就要让它自己烂，等它完全腐败之时再将整块坏肉挖去，这样就会长出新的肉，而不会留下任何疤痕。”张琴韵道，“那是我第一次听你的话，幸好，你没有骗我，我的腿也真的没有留下疤痕。”
“你是想说……”李乘风再怎么着也听出张琴韵话中的弦外之音了。
张琴韵点点头，道：“没错！云楼这么多年虽然没死，说好听些，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说难听点，很多东西早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他们有着太多的不合理性，不论云楼的人怎么想的，我们都不得不承认，除了撑起云楼薄微的门面之外并没有任何作用。”
“于是乎，云楼人浮于事，变得安逸，没有了居安思危的意识，不思进取，云楼多少年没有出过真正的强者了？再想想，云楼延续多少年了？武堂又传承了多少代了？可是到头来，代表云楼、代表武堂出赛的竟然是天绝和承东两个新人，加上野风这个新晋的楼主也得亲自上阵，那么？我想问的是这么大的武堂存在又有什么意义？那些弟子这些年都干嘛吃的？在向云楼索取的同时又为云楼贡献了什么？时间？那并不值钱！”
“了不起啊！小张，你继续说，你说的这些我过去想都不曾想过，不过我服你！继续说！”
“好，我继续说，假如我是云楼的，而你是城主府的，你的手下有一百人，而我的手下只有五人，可是你那一百人加在一起也打不过我手下的五个人，你觉得咱们俩谁更强大？”
“自然是你强大一些。”
“好！那再如果你的手下每个人的月工资要三千星辰币，一百人就是三十万星辰币。而我手下每个人的月工资却要一万，要比你的高出三倍有余，五个加起来就是五万。而结果是你花了三十万养一批人还不如我话五万块养了五个人。兵将并不在于多少，而在于精！云楼接下去就是要缩减、精化，宁缺毋滥，关键要的是能够打仗！能打硬仗！更能打胜仗的弟子！我相信，拿一万工资的跟拿三千的，做事的心态也会完全不一样的。”
“高！高啊！”
“云楼眼下也就是一块腐烂中的疮疤了，想好一时半会儿是不现实的了，我们眼下依旧保持的优势就是：外事堂！
“外事堂是我们盈利的最大头，我们有能力，完全有能力拿出一部分利润高薪聘请强大的修行者坐镇，有了强者坐镇，宝来阁就有能力照常运行了，至于后面的事只能慢慢谋划了，一切都只是时间的问题。”
“云楼很糟糕，可是再糟糕，就算他——他真的回不来了，云楼也绝不能毁在我们手里，会长，这是一条黑夜中摸索黎明的漫漫崛起之路，你愿意留下来跟我一起披荆斩棘，一道前行吗？”
“看来，这一个月的外事堂堂主生涯给你增长了不少阅历，比你跟随我的那几年可精彩得多，听了你的分析，我瞬间都觉得自己真的老了，不过，我愿意跟着你们年轻人，走刺激的路。”
“就知道你会答应。”张琴韵展眉一笑，很是感激地看着李乘风，毕竟李乘风也一大把年纪了，按理说经历了这些事，他应该回去好好颐养天年了，继续这么折腾，真的有点为难他的。
“丐帮怎么办？”李乘风道，“如果不能产生利润，对于云楼而已，也是一笔大的开支啊！”
“丐帮的日常一直都是自己维持的，说实话并不需要云楼付出什么，最关键的，他们在最关键的时候一个都没有背弃云楼，同样云楼无论在什么时候也不能背弃他们，至于他们的未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相信承东临行前对于他们是有所交代的。
“嗨……也只能如此了！“
“眼下也想不到那么长远了，只是希望能打探到一些关于野风、天绝、尘老他们的消息，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接下去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原本我还以为我可以堕落一阵子，现在看来我必须得坚强了，外事堂的业务不能荒废，在天铁城之中，这是我们目前唯一还有市场竞争力的业务了，如果我们真的这样堕落下去，精灵学会那边恐怕都会有所动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