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晏刚要开口说话,就有小厮端着盘子进来。
“先喝点粥,在把药吃了。”
“皇叔,她在哪里?”
白霂秦紧紧的抓着白承晏的衣袖:“昨晚她伤得很重,她……”
“先喝粥,”白承晏把粥碗从托盘里拿过来,递到白霂秦面前:“我喂你还是你自己吃?”
白霂秦心里非常着急,看白承晏的态度,这秦鹤然的情况肯定不会好,他哪里有心思喝粥?
“皇叔……”
“喝粥……”
只是两个字,却有着说不上来强硬,白霂秦只得把粥接过来几口就喝下了。
“药……”
白承晏又把药递给白霂秦,那药漆黑还泛着苦味,白霂秦端起来仰头就喝。
“她在隔壁,确实伤得很重,还没有醒。”
白承晏把空药碗放在托盘上,挥了挥手,让小厮下去。
小厮走后,还贴心的替他们把门关上,白承晏这才认真的看着白霂秦:“如果你不能保护她,请把她给我,我带她回漠北。”
说完,上下打量着白霂秦:“瞧瞧你一身的伤,当你们是苦命鸳鸯吗?”
“你放心,我可不是老大他们那种人,我对她可是真心的。”
白霂秦皱皱眉头,道:“皇叔,她不是物品,我无法拱手相让。”
“老七,我就纳闷了,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还把这皇城搅得天翻地覆的呢?”
白承晏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上,大有一种要好好和白霂秦唠唠的架势。
“你们这几个皇子争着要娶她,在我看来不是因为她貌美倾城而是因为她手里有你们想要的东西吧?”
白霂秦心一紧,莫非白承晏也知道秦鹤然的事了?
“看你这表情我就知道,我说对了。”
白承晏笑笑,站里起来:“或许她对你们来说,可能是一个强大的助力,可对于我来说,那是不能磨灭的救命恩人。”
“我这辈子都被拘束着,唯独她,我想随心所欲一次。”
“皇叔……”白霂秦叫住了要出门的白承晏:“她已经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了,太后娘娘已经为我们赐婚了。”
“那又如何?”白承晏邪狞一笑:“哪怕是她成亲了,我只要愿意,照样可以去抢。”
“哦,对了,我府上可没有白衣给你换,若是不嫌弃,我让人找套我的衣服给你。”
“不用了。”白霂秦心里很不舒服,白承晏不是其他人,看得出来,他对秦鹤然不像大皇子那样,只是利益化。
这让白霂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担心秦鹤然会答应白承晏与他一起回漠北了。
这想法一出,白霂秦哪里还能躺得下,当下就掀开被子下了床。
白承晏从白霂秦的屋子里出来,没走几步就拐了个弯,进了另外一间屋子。
“如何了?”
他问守在这屋子里的太医:“烧退了吗?”
太医对着白承晏行了个礼,道:“这姑娘伤得太重,就算烧退了,恐怕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而且很有可能会……”
会死。
白承晏眯着眼睛看着太医:“你说她会死?”
太医不敢答应。
“什么太医?我看就是庸医,这点伤都治不好。”
“王爷,这姑娘脉象虚弱,而且这一剑已经伤到了心脏,老臣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白承晏把手背在身后,说出来的话让太医瞬间面如死灰。
“既然无用,拖出去斩了。”
太医一把年纪了,听闻此话,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王爷,王爷饶命啊,老臣是真的没办法了,这都伤到了心脏了,老臣……”
“拖下去,别吵了姑娘。”
白承晏对于太医的求情无动于衷,太医瘫坐在地上,他一辈子矜矜业业的为皇族看病,这快到告老还乡的年龄了,却遇上了这么个不讲情面的王爷。
“嗯……”
躺在床上的秦鹤然突然皱了眉头,痛苦的哼了一声。
太医耳力极好的听见了,立刻爬起来爬到床边上,抓起秦鹤然的手腕就把起脉来。
“这……这……”
太医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姑娘也太神了,刚才的脉象还很虚弱,甚至感受不到,可现在却好像重新充满了活力一样。
手指覆盖的脉搏在渐渐变强,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源源不断的给她补充能源一样。
“如何?”
太医反复确认,看的白承晏都失去了耐心,问道:“本王问你话呢,如何了?”
“回王爷的话,这姑娘的脉搏渐渐变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太医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只知道,他不用死了。
“哦?”白承晏也吃惊不已,这秦鹤然的伤有多重他不是不清楚。
那一剑直接从后背穿到了胸前,都伤到了心脏,他心里也清楚,如此重伤之下,她能活下去的几率很小。
对于太医,也只是发泄心中的懊恼情绪而已,没想到了她竟然自己恢复了。
真是神了。
“王爷,臣这就去熬药,姑娘有强大的求生意识,只要恢复了脉搏,臣就有把握让她活下去。”
白承晏眉毛一挑,这不是废话吗?秦鹤然现在都不会死了,这太医还说这么多。
“去吧。”
秦鹤然不会死,白承晏心里也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他真害怕这小丫头会死了呢。
太医刚走,秦鹤然就悠悠转醒,她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屋顶,然后才费力的转过头,看到白承晏时,很诧异。
“是你?”
白承晏也是一愣:“原来你会说话啊?”
他还以为秦鹤然本就是个哑巴呢。
秦鹤然白了他一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很陌生,既不是秦府,也不是白霂秦的府邸。
她嘶哑着声音问白承晏:“这是哪儿?白霂秦呢?”
她记得昨晚他们遇到了刺杀,她为了护住白霂秦被刺客用剑刺穿了身体,后来在白霂秦的怀里没有了意识。
白承晏失笑:“你们这俩人啊,还真是……”
“白霂秦呢?”秦鹤然又问。
白承晏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他好着呢,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别说话了你伤得太重了需要好好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