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奴才也不明白到底是哪儿出了纰漏。”
“哟……”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如夜莺般动听的声音,只见秦鹤然提着裙子走了进来:“外祖母怎么也不点灯啊?”
司徒夫人看到秦鹤然那一刻,她是害怕的,既然秦鹤然能来到这里,说明她已经知道那把火是谁放的了。
秦鹤然把其余的蜡烛点上,笑着看着司徒夫人:“外祖母这是喜欢活在黑暗里吗?”
司徒夫人脸色不太好看,“别胡乱叫,谁是你的外祖母?”
“哦,确实,您不是我的亲外祖母。”秦鹤然略带歉意:“毕竟您不是我母亲的亲生母亲,我确实不该称您一声外祖母。”
“清云县主这个亲认得可真是顺畅啊,你只不过是司徒雅楠的义女而已,还真当你是她亲生女儿了?”
秦鹤然笑了笑:“司徒夫人说这话好生好笑,我是不是母亲的女儿,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
说着,秦鹤然把面纱摘了下来,露出那张与司徒雅楠一模一样的脸来。
“阿然……”司徒雅楠也来了,她看到秦鹤然站在司徒夫人面前,松了口气,她还好好的就好。
这些日子司徒雅楠过得不是很好,她整日处于悲伤之中,她以为秦鹤然真的死了。
“母亲……”秦鹤然轻轻地叫了司徒雅楠一声。
“既然母亲也来了,那有些事我就挑明了说。”
秦鹤然看了白霂秦一眼,示意他把人带上来。
人很快就带上来了,司徒雅楠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司徒家的小厮,她不解的看着秦鹤然:“阿然,这是……”
“母亲也觉得眼熟吧,此人正是前几日纵火行凶之人。”
说完,秦鹤然看着司徒夫人:“不知夫人您可认识这小厮?”
人是司徒家的小厮,司徒夫人不可能不认识,她黑着脸看着秦鹤然:“你什么意思?”
“我还想问夫人是什么意思呢?”
司徒夫人想装傻充愣,秦鹤然不答应,她道:“从我父亲身上的毒到我的府邸起火,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呢?”
“之前我确实怀疑过是母亲所为,可母亲这般温柔的人,又怎会做出这样弑夫杀子的恶毒之事来呢?”
秦鹤然不给司徒夫人说话的机会继续说到:“我挺不明白为何司徒夫人这样处处针对我们秦家人,从我进司徒府的第一天起,您老人家就不喜欢我。当时我还天真的以为是因为我出生卑微。可这些日子七殿下查到了些陈年往事,我也才得知当年母亲为何会嫁给父亲的。”
“胡说,雅楠怎么可能会嫁给一个穷莽夫?”
司徒夫人一下子就紧张起来,难道这个小贱蹄子知道了什么吗?如果她把当年的事说出来,那她该如何面对司徒雅楠?
她一向好母亲的人设怕是要崩塌了。
“确实不是母亲心甘情愿嫁与父亲的,只是我不明白,母亲也是高门大户的小姐温会被那些人贩子拐卖了呢?”
“阿然……”司徒雅楠拉了拉秦鹤然的衣袖,不想让她在继续说下去。
“这些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提起来还有何意义呢?”
“夫人,您说为何啊?”秦鹤然只是看着司徒夫人,“不说?那我就说说为何我父亲会中毒,我的府邸会起火吧。”
“这一切,都是您为了掩盖当年真相的肮脏手段,因为我父亲是唯一一个见过那人犯子的人,您想把我们秦家人都除掉,这样您依旧是司徒夫人,是我母亲尊敬的母亲,对吧!”
“你!”司徒夫人指着秦鹤然:“信口雌黄!你这是污蔑。”
“是不是污蔑我想夫人心里很清楚,母亲这样聪慧又怎会不知这其中的缘由?只是她不愿意撕破脸而已。”
秦鹤然想过,她都能想明白的事司徒雅楠未必不明白,只是司徒雅楠选择息事宁人定有她的原因。
“既然夫人不认得这纵火之徒,那我便报官,让官府好好查查。”
秦鹤然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如果不是白承晏,她与白霂秦就死在那场大火之中了。
“当时我七皇子也在我府上,谋杀皇子这个罪名可不是我能承担得起的。”
“清云县主要报官?那请便吧,我司徒家不会背这个锅的。”
司徒夫人稳住了心神,悠然回答:“顺便也查查县主污蔑老身之事。”
“有夫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秦鹤然突然看着白霂秦:“不知各府的丫鬟小厮有没有到户部做过备案呢?司徒夫人不认识这小厮,那总得查查他的出处。”
“阿然,既然你也无事,此事就当给母亲一个面子,不要把事情闹大了。”
司徒雅楠叹了口气:“这事是我对不起你们,此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司徒雅楠何尝不知道当年的事有蹊跷,只是她不愿意去深想而已。当年她出事,十有八九和司徒夫人有关。
若不是上官昭源突然立了功封了大将军,又上门求取自己,司徒夫人怕也不会去盘石村把自己带回来吧。
“母亲……”秦鹤然有些心疼的看着司徒雅楠,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一个高门大户的小姐,却被人拐卖到偏远山区,在那里生儿育女,哪怕后面回来了,也背负着所有人的议论。
“阿然,算了……”司徒雅楠也不愿意看到家人反目成仇,“这事算我欠你的,往后我会补偿你的。”
秦鹤然知道司徒雅楠温婉,却不知她是这样软弱,这种事情也能原谅。
“夫人,我母亲原谅您,我可以看在她的面子上不在计较此事。但是我父亲身子越来越弱,这笔帐,我是记下了,若日后在犯在我手里,我就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说完,秦鹤然转身离去,白霂秦紧随其后,只留下司徒雅楠与司徒夫人。
“雅楠,我……”司徒夫人想辩解几句,司徒雅楠却转身离开了。
“废物!”人一走,司徒夫人就怨恨的看着被秦鹤然带来的那个小厮:“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落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