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蕊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也是。自己若是男儿,说不定就不会和柳彦做朋友,而是做敌人了!
毕竟宋凝蕊可不认为自己比柳彦愚笨!
若是她真的是男儿,和柳彦成为朋友倒也能互相成就,但是就不知道柳彦会不会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了!
若是两个人是敌人的话,宋凝蕊想了想觉得那场景应该很有趣!
柳彦带着一脸笑意回去,不论怎么说宋凝蕊都已经答应了他邀请他一起过年的要求,这说明这丫头心里是不是已经在慢慢的接受自己了。
胡四从外面进来,看着柳彦小声到:“大人,您之前让我们注意韩国公府的情况乱,我们安排出去的人发现这两天骆池和那新进门的姨娘关系和好了,还经常叫了人过去说话。”
柳彦挑眉。
陈灵不是个愚蠢的,所以陈灵想要做什么,柳彦倒是能猜出一二。
若是想要得宠,自然是要将之前骆池失去的东西找回来了!陈灵进入韩国公府是因为韩国公夫人的挑唆,想要断了骆池和宋凝蕊之间的关系,如今韩国公夫人的目的达到了,陈灵顺利的到了骆池身边。
但是骆池心中一直恨着陈灵和自己的母亲,大家都是男人,柳彦知道骆池的心里想什么。
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所以骆池想要的东西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那韩国公夫人就没有什么表示?”
胡四摇头。
“看起来韩国公夫人对这件事是默认的态度,韩国公夫人如今正想办法让骆池的婚事赶紧定下来,听说是在接洽大理寺卿的嫡次女和东平郡主的长女安和县主。”
柳彦听着心里大致上已经有了想法。
“看来韩国公是真的不看好太子啊!”
虽然前世结果是这样,但是这么早就已经有了苗头。
也是,若是韩国公真的看中太子,那之前宋祁官任詹士府詹士的时候,韩国公府就不会阻拦骆池。
柳彦前世没有和韩国公府打过太多的交到,今生和韩国公府打交道都是因为宋凝蕊的缘故。
之前他一直认为韩国公府是因为门第才会看不上宋凝蕊,如今大理寺卿也是正三品。而且韩国公夫人看中的还是一个嫡次女,这其中差别多大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就能看的很清楚。
大理寺卿是二皇子一派的,韩国公府如今是开始战队了?倒真是奇怪了,之前太子没复位之前,韩国公如同是水坑中的石头一动不动,现在在太子已经复位之后,倒是战队了!
是不是他们也知道了什么内幕!
不!应该不可能!
若是知道什么,那韩国公府无论如何也不会选了二皇子,二皇子此人不是个什么好人。想到前世二皇子做出来的那些荒唐至极的事情,柳彦就觉得只要是皇上脑子还好,就绝对不会将皇位传给二皇子。
胡四就在一边站着,等着柳彦示下。
柳彦仔细想了想后面发生的事情,虽然柳彦并不怎么关注这些事情,但是当初一些大事柳彦还是知道的。
这位大理寺卿的嫡次女后来被二皇子祸害的悬梁自尽,大理寺卿为了平息二皇子的怒火还将自己的两个庶女送达了二皇子府。
想到那个可怜的丫头,再加上安和县主的脾气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要是嫁给骆池之后发现骆池心里是另有所属,百分百的要去找宋凝蕊的麻烦!
与其到时候事情闹成这样,不如现在就将事情解决了。
“想办法促成韩国公府和大理寺卿家两家的婚事!”
胡四愕然,他们大人什么时候开始管着这些事情了。
“是!”
“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看出端倪来了,让他们两家心平气和的接受,最好是被人夸奖是天作之合。”
大理寺卿家的嫡次女柳彦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性子,但是前世能做出自戕的事来,想必是个性子烈的。
有这样的人进门,也免得陈灵整天脑子里想一些有的没的。
只是这些事情柳彦肯定是不会让宋凝蕊知道的。
既然打定了主意,那就要将宋凝蕊的所有后路都堵死了,让宋凝蕊明白这辈子只能成为他的人。
这丫头太狡猾了,一定要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将她收入囊中,不然若真的察觉了,到时候跑的更远了。
年前,京城宋家的人都收到了宋祁送回去的东西。
宋程氏看了看匣子里的东西,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例外。
去年也是送的一根簪子,今年成了步摇了!但是并没有什么让人惊艳的。
只是几个妾室的东西要比她的差一个等级,宋程氏心里就舒服了。
若是宋程氏知道这些年节礼都是宋凝蕊一手挑选准备的,还不知道能不能笑出来。
“庄子上的那位送了什么东西过去?”
宋程氏已经非常克制自己不去找秦姨娘的麻烦了,但是若是这一次老爷给这个贱人的东西要比她的好,那她可就要秦姨娘知道知道这个宋家谁才是主子!
“送过去的东西和舒姨娘的东西一般无二!”点翠一脸的笑意。
宋程氏一脸惊喜。
“真的?”
“是!我可是亲眼看到那些东西拿出来送出去的!您想想,秦姨娘可是因为惹了老爷生气才被送回京城的。就算是有了身孕又如何?惹了老爷生气这件事可是抹不掉的!”
宋程氏点头,深以为然。
“你说的是!是我自己钻了牛角尖了。既然秦姨娘那边并没有什么格外的,也就不用多说什么了。”
宋程氏心里高兴极了,还以为秦姨娘去了长阳县陪着老爷一段时间,就能在老爷的心里留下什么印记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秦姨娘在庄子上养胎,一开始杯弓蛇影,看谁都是要害她的。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发现没有一个人理会她,也就明白她根本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谁会来这里谋害她?
想到这里,秦姨娘就觉得自己亏了。
早知道太太没有心思理会自己,自己就该在宋家养胎的,至少可以让她心里好受很多。
现在在这个庄子上什么都没有,有什么意思。
“姨娘,老爷让人从长阳县带了东西过来!这一份是给您的!”
秦姨娘满心欢喜的接过,心中还在想着。
虽然说自己之前惹了老爷生气,但是自己回了京城老爷的心里还是想着自己的。
但是看到东西就两块成色还算勉强的绸缎,还有一些腊肉腊鱼之类的顿时就脸色难看起来。
“就这些?”
明红点头。
“就这些!”
秦姨娘一脸不快的将送过来的匣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只赤金累丝红宝石梅花簪,顿时气的火冒三丈。
这哪里是老爷准备的吗,分明就是宋凝蕊准备的。
去年送回京城的年节礼还是她帮忙一起挑选的,今年送回来的东西和去年相差无几!
可真是让人看着寒酸,这算什么?
老爷就这么不待见自己吗?不论怎么说她现在还怀着身孕呢!
“这是长阳县送过来的,是不是被什么人给掉包了?”
秦姨娘还不死心,她不认为宋祁是个这么狠心的人!
“没有!听说府里收到的都是一样的东西,您若是不信可以让人回府里问问。”
秦姨娘自然不会这么多事。
“回去做什么?本来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时候回去问这话不是摆明了告诉太太我们怀疑太太拿了我的东西吗?那到时候若是太太要收拾我们,真的连借口都不用了!”
明红也不好继续说什么。
“是!”
秦姨娘心中琢磨,是不是因为老爷不知道他有了身孕的消息,所以才会这么对自己的!
“明红,你说老爷是不是还不知道我如今已经有了身孕了!”
“这应该是不可能得吧!您也知道太太肯定会将这些事情告诉给老爷知道,就算是太太没有这个打算,还有老夫人呢!大小姐一向消息灵通,肯定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老爷怎么可能……”
不知道呢!
这四个字,明红没敢继续说下去!现在的秦姨娘脸色已经是非常难看了!
“姨娘!”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老爷的意思呢!真是讽刺,我为了能让老爷一直喜欢我,不惜得罪大小姐,不惜作了很多错事!没想到这一切反倒是我错了!真是到头来一场空!”
秦姨娘笑着比哭还难看!
她根本就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如今这样!
“姨娘,那只是因为了老爷现在还在长阳县,等老爷回来了之后,看到您还有您生下来的小少爷,一定会高兴的!”
秦姨娘不觉得自己能看到这样的未来,她心里已经明白老爷现在已经生自己的气了。
“一定会高兴,等老爷回来了我就知道了!”
转眼间,就到了除夕。
腊月二十七,柳彦就已经带着东西去拜见宋祁,给宋祁准备了上好的茶叶和文房四宝。
文人,这些东西反倒是更让他们喜欢!
除夕这一天,柳彦果然和之前约定的那班和宋凝蕊在火炉前下棋。
窗外飘着雪花,宋凝蕊看着布满了黑白棋子的棋盘,落下了一颗棋子。
她的父亲是一个非常喜欢下棋的人,所以宋凝蕊从小就被父亲带着下棋。
寻常过年的时候,亲戚聚会的时候,总是有很多人都在牌桌上或者在麻将桌上,但是只有她和父亲是在棋盘上厮杀,所以父亲和自己一向是被认为格格不入的!
宋凝蕊忽然就想到了现代的生活,她来这个世界太久了,却不知道那个世界自己的父母现在如何了!
“下棋的时候可不能分神啊!你说是不是?”柳彦笑着落下一子,吃掉了宋凝蕊棋盘山好几颗棋子。
宋凝蕊挑眉,自己不过是分神了片刻,这厮就差点改了棋盘上的江山了?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你这话说的太早了,你就确定我不能凭着棋盘上的棋子反败为胜吗?”
宋凝蕊很久都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下棋了,来了这个世界之后,一开始要藏拙,后来又因为在学院学的内容不足以解释她如今的棋艺,所以一直也没有找个人痛痛快快的厮杀一盘。
今天的这个感觉不错,总算是找到了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能力的!”
宋凝蕊打起精神和柳彦下棋,刚刚脸上的踌躇和伤心这个时候已经看不到了。
柳彦知道宋凝蕊心中有秘密,这一点上一世他就是知道,只是到最后柳彦也不知道宋凝蕊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柳彦还记得上一世,每到三月十一和五月二十九这两天,宋凝蕊就一个人发呆,那两天基本上也是宋凝蕊情绪最低落,最好说话的两天。
柳彦一直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一次再一次在宋凝蕊的脸上看到了这样的神情,柳彦只觉得心酸。
“都说擅长下棋的人脑子聪明。如此看来你倒是个聪明人。”
宋凝蕊笑笑。
“我还没有见过你这么自恋的人!你这是夸我还是夸你自己呢!”
柳彦哈哈大笑。
宋凝蕊有些无语,柳彦在自己米面前是真的越来越没有正经了。
以前怎么可能会笑成这个样子!
“我自然是夸奖你了!你的确是我见过的少有的女子之中能下棋下的这么好的。”
宋凝蕊挑眉。
“你见过很多女子下棋?还是和很多女子一起下过棋?”
这两句话是一个意思,都是宋凝蕊不愿意接受的事情。
“我的确是见过几个女子下棋,但是没有人能和你一样,棋艺这么好。运筹帷幄的本事让人不可小觑,所以下棋的时候才觉得有趣。”
宋凝蕊看着柳彦。
“你好像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她问的是,柳彦是不是和很多女子一起下棋,而不是说自己的棋艺如何。
“还真是瞒不过你,任何事情只要你觉得有些问题,就很快就察觉到别人话中的漏洞。我这一生大概和两个女子下过棋,一个是永远都不可能再出现的一个奇女子;另外一个就是我的母亲。你的棋艺和他们比起来,和前者持平,比后者的棋艺高出了好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