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密密的枝叶下洒落一地的金光,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有种别样的和煦,徽瑜抱着两个丫头最新缝制的小狗抱枕,秀眉紧蹙,满脸怒容。
姬亓玉太混蛋了!
太没有底线了!
怎么能这样呢?
牧场的事情,她出钱,他出人,实际上徽瑜觉得也不算是太亏,毕竟后续的经营也要付出很多的精力,姬亓玉没有沾光。可万万没有想到这厮居然调转过头来,拿着他俩共同的财产讨好丈母娘!
你要讨好丈母娘是你的事情,你拿着自己的东西来啊,偏偏拿着这牧场做好人,徽瑜还不能揭穿他。揭穿之后首先面对的就是董二夫人强大的怒火,她怎么有跟姬亓玉见面这件事情就说不清楚啊。
太黑了!
徽瑜愤愤!
晚上特意让冰影做了一个冰糖肘子,把它当成姬亓玉咬了几口才有些泄愤的赶脚,然后太泄愤下场就是吃撑了!
徽瑜晚上在屋子里围着桌子 足足绕了半个时辰的圈,这才觉得肚子好受了些,不那么难受了,精神跟柔体上的双重伤害,让徽瑜想明白了,难怪姬亓玉会送给自己那么贵重的礼物,感情是在这里挖了个坑让自己心甘情愿的跳下去,还不能揭穿他,配合着他演戏。
蒋青也真是够令人吃惊了,硬是把姬亓玉塑造成了一个小白菜,分明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大灰狼。
只要想着这头狼将来要跟自己共同生活,徽瑜就觉得后背上毛毛的,凉凉的。太狡猾的敌人,往往防不胜防啊。
鉴于姬亓玉这厮提前让蒋青打了前站,所以等到初六姬夫晏陪着董婉回娘家的时候,姬亓玉一起来岳家赴宴,本来对他相当看不顺眼的董二夫人,从头到尾都带着和煦的微笑。这一举动让神经紧绷的太夫人也是松了口气,心里想着老二家的虽然不太靠谱,但是遇到大事还是能照顾家族的。
这真是个美丽里的误会。
董婉的肚子已经颇能看出来了,徽瑜坐在她身边陪着她说话,旁边还有董绯菱跟薛茹娘,姐妹三人再度聚到一起,自然是十分的欢快,叽叽喳喳说起话来十分的热闹。
“三妹妹的婚事也定下来了,做姐姐的恭喜你了。等到你出阁,我再好好的送你一份礼物。”董婉拉着董绯菱的手说道,许是因为即将为人母的关系,董婉的面上始终带着祥和的微笑。
董绯菱就羞红了脸,垂着头谢过了董婉。薛茹娘抿嘴轻笑,却并不插言。董家姑娘的好姻缘并不是她能羡慕的,再过些日子她娘就到了京都,到时候有太夫人做主,哪怕是嫁个学子她也知足了,就连进士她都不敢指望,举人就不错了。至少在熬上几年举人中了进士,将来也算是能熬出头了。
董徽瑜听着董婉话里的意思,顺口就说道:“这可不用大姐姐操心,大伯母早就给三妹妹备起了嫁妆,定能让三妹妹风风光光的嫁人。”
董婉侧头就看了徽瑜一眼,徽瑜这么说看来是她娘跟梁姨娘之间的斗争她娘稳占了上风,这才舍得大出血啊。不过这个结果倒是董婉愿意看到的,只是董绯菱要嫁的是郭家的次子。郭家长子郭令仪是跟着自己夫君的,但是郭家老二却是跟靖王更亲近些,此前夏冰玉就有意无意的在自己耳边提到此事,她的目的她知道,无外乎想要告诫自己。只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要做什么还要打发出嫁的姑娘同意么?这可真是笑话。
“别以为我娘备了嫁妆,你就能省了,到时候必要你也拿出些好东西来才是。”董婉促狭的说道。
徽瑜就笑了,摸着心口说道:“不止是三妹妹,表姐的那一份也少不了,大姐姐别心疼的皱眉头。”
董绯菱跟薛茹娘也跟着笑了,一时间四人当真是相处融洽,随着董婉的出嫁,她们之间的关系反而得到了缓和。也许出嫁之后,在婆家的日子里才能想到闺中的姐妹情分才是最真的。
前边大老爷跟二老爷带着董允诚跟董允荣陪着宁王跟靖王开席,后边太夫人带着大夫人二夫人还有徽瑜四姐妹满满当当的一桌子,十分的热闹。
大过年的大家自然是捡着吉祥话说,没有哪个会在这个时候触霉头,因此这一顿饭吃的是笑意融融,就连董二夫人的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
等到将人都送走之后,已经是申时二刻了。因为内外有别,徽瑜并没有去前院,倒是姬亓玉还特意来后院跟太夫人问安,礼数周到,言语和煦,难得一见笑容的棺材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徽瑜都有些怀疑这厮是不是吃了笑豆了。
传闻中的姬亓玉跟大家见到的姬亓玉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情绪最明显的当属大夫人了。只是如今大夫人也算是想通了,但是看着姬亓玉难免也会觉得做了侧妃的女儿委屈。如果不是夏冰玉做了手脚,那么现在是靖王妃的就是她的女儿了。
都说靖王此人秉性冷漠,待人严苛,言行之间很是刻薄。但是今儿个一见,的确是比不上宁王的和蔼可亲,但是也绝对不是外面传闻的那么的可怖。再加上此次边粮很盐务的事情靖王都做得很不错,心里难免就有些落差。
虽然有落差,但是大夫人还是打起精神来待客。徽瑜在一旁冷眼旁观,眼神绝对不会往姬夫晏那边多瞧一眼,顶多“含羞带怯”的看一眼姬亓玉。
太夫人见过的场面多,面对着两位皇子倒也是不卑不吭,丝毫没表现出对哪一个亲近对哪一个疏远,两个人都是一般的亲厚。姬夫晏跟董婉最先告辞,然后便是姬亓玉也跟着告辞。
太夫人笑米米的看着徽瑜说道:“人老了,腿脚就不利落了,徽瑜丫头送送王爷吧。”
徽瑜闻言忙站起身来,屈膝应道:“是。”心里却是想到太夫人真是老狐狸,之前姬夫晏跟董婉走的时候,也没说让她替她送,如今姬亓玉要走,却这般说,分明是想让自己跟姬亓玉有些单处的时间。又是在董家的地盘上,也不会出什么意外,太夫人的算盘打得精。
在众人笑容中,徽瑜厚着脸皮跟着姬亓玉往外走。出了双福院,顺着青石甬路往前走,两人前后错开半步,徽瑜不疾不徐的跟在姬亓玉的身后。冬天的风略带尖利,滑过树梢花枝发出瑟缩的声音,冷风扑面,徽瑜紧了紧身上桃色大氅。
“宫里的事情我听说了一些。”姬亓玉首先开口,他算是看出来了,他要不说话董徽瑜真的能一路无言将他送到大门外算是交差了。
“还没谢过王爷,多亏了皇后娘娘相护。”徽瑜这话倒是实心实意,其实她也挺好奇为什么皇后娘娘会对姬亓玉这般的维护,只是不好开口问而已,这就涉及到比较**的事情了。
姬亓玉闻言侧头看了徽瑜一眼,这才说道:“皇后娘娘心善仁厚,素来对诸位皇子公主都是疼爱有加。”
宫里面的公主徽瑜是一个也不认识,大晋朝的公主其实是个挺弱势的存在,基本上就联姻的时候能用得到,平常就是呆在后宫过着足不出户的生活。这憋屈的程度,倒是跟清朝公主有一拼。而且原文中公主们基本上没有出场的机会,所以徽瑜是真的对这一块不了解。
虽然不了解,但是姬亓玉这话可真是让徽瑜觉得颇有喜感。想了想,抬头看着姬亓玉就说道:“王爷跟皇后娘娘的话倒是如出一辙,娘娘也曾在小女面前赞王爷秉性仁厚。”
全都当她是瞎子么?
姬亓玉这样的要都算是仁厚,她都能成圣母了。
“是吗?真是颇感惶恐,皇后娘娘真是从未当着本王的面说过这些。”
“呵呵。”惶恐?很抱歉,她没看出来。“王爷真会开玩笑,娘娘这般慈爱的人,怎么会吝啬一两句的赞言。”
“本王从不说谎,难道是皇后娘娘瞧你特别顺心的缘故?”
徽瑜:……
简直没办法愉快的聊天了,姬亓玉这厮几次三番强调他从不撒谎的事情,想想好像真的是这样。不过不撒谎不代表人品无瑕疵,像他这样腹黑无耻的人,顶着一张不撒谎的金牌,才是最令人防不胜防的好吧。
“牧场的事情,王爷做了的可真是令人出乎意料。”最好的防御就是主动出击,徽瑜决定换一条战线。
听到徽瑜的话姬亓玉十分圆满的笑了笑,“本王也觉得一物多用,一箭数雕,很是圆满。”
徽瑜真是要败给他了,怒道:“王爷行动之前都不问问小女的意见吗?至少这里面还有我的一半。”
“你我终是夫妻,何须如此见外,岂不是伤了彼此的情分。更何况这点小事情,想来你也不会放在心上,何苦再来打扰你。”
“王爷不是我,怎么可以擅自为我做主!”拍桌!特么的不要脸了!
“本王不介意你来替我做主,所以我想着你应该也不会介意才是。难道你介意?”
徽瑜扶额,介意俩字在他这句话的逼问下,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泥煤的……
“随便吧。”徽瑜一直觉得自己脸皮已经无敌厚,但是最终还是败给了姬亓玉,她太高估自己低估敌人了。
姬亓玉点点头,“本王就知道你会这般想的,想来咱们也算是……心有灵犀吧。”
屁!
幸好到了二门前,徽瑜不用回答这个令人无限烦恼的忧桑问题,“王爷慢走。”
赶紧滚吧,老娘见你一回就心塞一回,这苦逼的日子啊!
姬亓玉低头看着徽瑜闷闷的面容,黝黑的眸子里浮起点点笑意,一脚踏出门外,这才转身说道:“其实你不用伤心,本王可是连自己那一份都给了你,过了岳母的手,成了你的嫁妆,难不成我这个王爷还能小气的跟你要回来?”
徽瑜一愣。还没回过神来,姬亓玉就已经渐行渐远。
给她?
眨眨眼睛,徽瑜瞬间明白过来,但是她开心不起来!
感情这厮当初在品香居跟自己谈条件的时候,其实就没打着要分一半,故意分出去的那一半,就是为了今日堵自己的嘴吧?
被他利用一回,然后再给个甜枣,想要一笔勾销,想得真美啊。
一直到元宵灯会徽瑜都觉得很不开心,一个自诩聪明的人,居然被人算计的毫无察觉,徽瑜对自己嫁人以后的智商表示十分的担忧。
她真的能算计过姬亓玉?
其实她一直觉得自己挺聪明的,怎么到了姬亓玉面前就这么挫呢?
哎!
元宵灯会徽瑜没有跟以往出去看花灯,就连郭彤的邀约都推了。没想到到了十五那天,郭彤居然上门来看她。
徽瑜对于郭彤的到来表示十分的吃惊,连忙起身把人迎进来。徽瑜只穿着家常的袄裙,头发随意的绾了绾,一副不太幸福的样子。
“你真的生病了啊?”郭彤打量着徽瑜半响惊愕的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是推辞之语。”
其实没有病就是邋遢导致看着憔悴了些。
徽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事,我就是懒的出去,已经好多了。”多少有点心虚,没想到邋遢一回还能让她因缘际会圆了谎。
让郭彤坐下后,徽瑜这才问道:“怎么今儿个有时间到我这里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准备晚上的赏灯会。”
“本想约你一起去,你不去我自己也没意思。”郭彤叹口气,“还不如来看看你。”
徽瑜有些惊讶的说道:“难不成我不去你就没个伴了啊?我可不信。”
正说着话,雪琪端着新泡好的茶送了进来,后面雪莹提着食盒。雨过天青汝窑茶盏中碧色的茶汤分外的晶莹剔透,一溜四盘成套梅兰竹桔花纹骨瓷巴掌大的碟子里放着色香味俱全的点心。一味金黄的烫面芙蓉炸糕,一道山药为皮玫瑰为陷的蒸糕,一道瓜仁油松穰的酥皮小饼,最后一道是糖蒸酥落。
郭彤就长长的叹口气,“到底还是你有口福,瞧瞧这一桌子,也就是你这样的精贵人才这般的挑吃挑喝的。”
徽瑜略显尴尬,轻咳一声,这才说道:“衣食住行,这食字第二,可见人对于吃的相当看重。我就这么点嗜好,你可别挤兑我了。尝尝这个酥皮小薄饼,最近我家丫头才捣鼓出来的。”
方才郭彤就看着有些新鲜,用筷子夹起一个细细的看了看,“这外面的一层层皮是怎么弄出来的,这可真是第一次见。”
说起吃的,不得不说古代关于各类点心基本上就是蒸的煮的炸的,那时候没有烤箱啊,绝地做不出现代这五花八门的各类点心。整日吃这些蒸煮炸的东西,徽瑜表示不能接受,于是就想着把烤箱给苏出来。穿越一回,好歹也得开回金手指。
不求娱乐大众,只求自饱口福。
于是在徽瑜口述笔画的无数次折腾下,可怜的冰影丫头又找了几个工匠想要弄出这个姑娘口中的烤箱来,连续奋战一个多月,奈何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烤箱没能成功。
徽瑜表示很是失落,不过也没办法。毕竟古代的生产力比较落后,造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万万没想到,冰影倒是有几分天分,触类旁通之下,虽然没发明出烤箱,但是却能用两口锅扣在一起,然后在特定的温度下做出徽瑜想要的点心来。当然,两口铁锅做出来的东西肯定比起烤箱差远了,但是随着冰影技术越来越娴熟,如今做出来的东西很是能像样了。而且经过日复一日的试验,两口铁锅也被冰影进化成了两个铁箱。因为铁箱的厚度跟受热度都要比铁锅好上许多,所以做出来的东西也是一日比一日好吃。
就为了这个,徽瑜还特意赏了冰影二十两银子,这都赶得上这丫头两年的工钱了。
冰影开心的不是这二十两的赏银,而是终于能肯定姑娘身边厨娘的位置别人是抢不走了。铁箱好模仿,温度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掌控的,独家绝活,欧也!
“这个东西啊叫做酥皮,我家丫头很聪明吧?”徽瑜很好心的把所有的功劳推到了丫头的身上,奴才们为了讨好主子想出各种招式博欢心乃是常见的事情,所以一点都不打眼。要是别人知道这东西是徽瑜想出来的,这可就有点微妙了。
郭彤尝了尝,眉眼一亮,“跟了你这么个爱吃的主子,你的丫头们也真不容易。不过,能吃好东西,也是人间一大美事。”
“那是自然,人活一世短短几十年,怎么能亏待了自己的嘴巴呢?”徽瑜厚着脸皮绝不会觉得自己这个吃货有多么的异类。
“这陷调的也别有特色,不很甜,吃多了也不觉得腻味。”
“我嘴巴刁,爱吃甜又不爱吃太甜的,吃太多糖容易胖。”徽瑜捏起一个咬了一口说道。
“真是难伺候,亏得国公夫人哪里给你找来的这样的灵巧丫头。”郭彤翻个白眼。
两人说说笑笑好像根本就没有之间大半年没有见面的生疏跟尴尬,有一种朋友淡如水,即便是隔了三秋依然一见如故。两人贫了半天的嘴,郭彤才悠悠然然的蹦出一个炸弹,“我的婚事也定下来了。”
徽瑜被噎了一下,忙喝口水顺了顺,就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啊?”
“人家儿女婚事那个没成的就急吼吼的对外公开的,你可真是糊涂了。”
徽瑜恍然,也是,这里的人在婚事上特别的小心,不到真的成了都不会对外讲。董绯菱跟郭家都成了现在也还在保密阶段,这里面的纠葛多了去了。
“哪家有福气的能得了你去?”徽瑜笑着问道。
“两浙总督的嫡长子。”郭彤淡淡的说道,没有什么欢喜或者伤心,就像是再说别人家的事情一样。
“两浙总督……”徽瑜眨眨眼,然后惊愕的说道:“你要嫁到两浙去?千里迢迢的,家里舍得?”
古代的女儿远嫁可不像是现代,做个高铁飞机几个小时就能回娘家。基本上古代的姑娘远嫁千里之外,这辈子就没有回娘家的希望了。除非是跟着丈夫回京叙职,又或者丈夫调为京官。两浙总督的儿子,听着名头挺响的,但是等到他儿子有了功名,还能坐上京官,没有个十几二十年简直不要妄想。
所以徽瑜才吃惊,郭家怎么舍得?
“我娘不愿意,但是我爹定下的婚事,我娘又能如何?”郭彤挤出一丝笑容,看着徽瑜说道:“我就想着等我出嫁了,咱们这些昔日的姐妹想要再见一面只怕是难上加难,所以想着多件几面就见几面吧,以后也能有个念想。其实人生知己不过二三,除了玉琼也就只有一个你了。玉琼如今是肃王妃,王府门槛高,哪里是想进就能进的,更何况她还有孕更不好让她分心,亏得你还没嫁出去。”
徽瑜这次真的是有些内疚了,“我没想到,没想到你会外嫁,若是知道之前我一定不会拒了你的帖子,爬也要爬着去的。”
郭彤听着面上的愁容也散了些,笑着说道:“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想开就好了。儿女婚事哪有自己置喙的余地,但凭父母做主。我爹爹跟我娘说了,韦家这门婚事是他几经思量的,而且也亲自相看了韦家的大公子,想来不会有错。”
徽瑜还是有些淡淡的忧伤,看着郭彤不知道怎么安慰好,最后也只能挤出一句,“若是日后他欺负你,我替你撑腰。”
“那敢情好,堂堂靖王妃替我撑腰可真是天大的颜面了。”郭彤抿嘴轻笑,看着徽瑜说道:“你有这份心我就开心极了,转眼间各自天涯,只盼着这一生还能有机会再见。”
徽瑜倍觉伤感,“相聚终有散,乃人之常情,只是总觉得心里难过的很。”
“行了,跟你说不是让你伤心的。跟你说个有趣的事儿,你知道夏书卉定的哪一家吗?”
夏书卉?徽瑜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乍一听到,才猛不丁的想起来,“谁?”她好想知道定了哪家,想来夏迎白应该不会乐意看着夏书卉许个好人家的吧,她们之间那是死仇。
“夏二老爷本来看上的是昭国公府的庶长子,可惜人家看不上他。”
昭国公府的庶长子,徽瑜脑海里绕了一圈,这才想明白原来是大夫人娘家哥哥的庶子秦扬。昭国公夫人入门后两年未孕,于是便让通房丫头停了药怀了身孕,后来就生下了庶长子秦扬。那时候大家都以为昭国公夫人不会有孕,因此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抱在了昭国公夫人屋子里养着。当时昭国公太夫人是想着留子去母,免得家宅不宁。但是昭国公夫人想着毕竟是一条人命就把人留了下来,后来这位通房被昭国公夫人抬为姨娘,后来这位姨娘又生了个女儿。没想到才把秦扬抱到跟前养了没半年昭国公夫人便有了身孕,生下了嫡长子秦鼎,后来又生下了女儿秦柔嘉还有二子秦立,一时间这位庶长子的身份便成了笑话,多少人想要看着昭国公夫人怎么处置。
不曾想昭国公夫人却是个厚道的,想着民间一直有招弟的说法,许是因为了秦扬她才能接二连三的诞下孩子,因此对这位庶长子一直是疼爱有加,养在跟前就跟亲生的无异。因此秦扬在昭国公府的地位也一直是很稳固,母子和美,兄友弟恭,曾是京都一段佳话。
昭国公夫人当初一念之仁留下了秦扬的生母,还让她有了女儿傍身,不仅是秦扬对昭国公夫人敬重,就连那妾室这么多年在昭国公夫人面前一直是恭恭敬敬,昭国公府妻妾相得也是颇有名气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夏家二房想要把一个庶女,还是跟风头正劲的夏贵人不睦的庶妹许给人家,徽瑜都觉得这事儿太逗了。
亲,不要考验别人的智商哦。
“后来呢,夏书卉到底许给了哪家?”徽瑜万分好奇,夏书卉这样的奇葩,嫁了哪家祸害哪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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