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北绕一个大圈,守义带人直扑鬼城,他打算速战速决。
阴猴,传说中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又被踢出来的猴子,守义不知道师父为什么提到它就那么兴奋,不过从冯家逮了好几年都没有得手来看,这个家伙估计不好对付。
除了阴猴,还有冯家的好手,反正东西在自己的地盘上,冯家现在也不着急,只是安排人盯住,确认它没有消失就行,阴猴也不急,就在新洞口里待着,偶尔出去觅食。
冯家在新洞口旁安排了两个人看守,说是看守,更像是邻居,山洞旁搭个帐篷,每天确认一下存在,互不打扰。
每隔四十八小时,山下就会有人送物资上去,顺便检查阴猴的情况,这是守义通过自己的渠道拿到的消息,所以,他们最多有四十八小时的时间拿下阴猴。
送物资的车前脚刚走,守义的车就出现在山脚下,福成一身驴友装扮,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就朝山上爬去,守义笑着说大家做好准备,两小时后上山。
新洞口在半山腰,瘦小的福成灵巧的朝山上攀去,为打消看守的怀疑,还特意绕到新洞口上面往下走。
两名看守警惕性很高,福成一出现,他俩就把匕首握在手上,做出随时准备攻击的姿势,福成见状假装吓了一跳,脚下一滑,就朝他俩滚去。
二人见状并没有放松警惕,待福成快滚到面前,其中一人快速蹲下将他抵住,同时匕首也架在脖子上。
“你们想干嘛?”福成演技不错,脸都吓白了。
“荒山野岭的,一个人出现,你想干嘛?”蹲下那人沉声问道。
“我从山后杜家村出发,打算去乌鸦谷,结果迷路了,想着下山买些补给,明天再来。”这些说辞都是提前想好的。
另一人取下他的背包,拉开拉链把东西全部倒出来,果然食物只剩下一小包压缩饼干和一小半瓶矿泉水。
“我是出来徒步的,身上没带现金,就算杀了我,你们也得不到半点好处,你们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下山后绝不会乱说。”福成说完后闭上了眼睛。
二人对视一眼,先蹲下那人收回架在脖子上的匕首,用刀背拍拍福成的脸,说了句我俩是在这山上露营的,看你一个人,还以为你是坏人。
福成睁开眼睛长出一口气,用手拍拍胸脯,说句吓死我了,然后慢慢的翻身坐起来。
“我这小胳膊小腿的,怎么看也不像坏人啊,你们胆子这么小,还跑到这荒山野岭来露营,我也是服了。”看到散落一地的物品,福成抱怨了几句。
另一人说天色不早了,快收拾东西下山吧,沿着这条小路一直往下,半个多小时就能见到公路。
在二人的注视下,福成爬起来,先是拿起背包抖了抖上面的草根和泥土,然后蹲下身慢慢的收捡物品,一边捡一边叹气。
等收拾完毕,福成将背包拎起就准备下山,突然摸了摸手腕,大惊失色,嚷嚷着说手表丢了。
看都没看二人的脸色,福成把背包一扔,就蹲在地上扒拉着草丛,二人慢慢后退散开,冷冷的看着福成撅起屁股在地上爬来爬去。
三人待的那一小块草地没有,福成又沿着摔倒后翻滚的路线往上找去,找了一会,终于碰到一个冷冰冰的金属物品,手表,找到了。
福成喜笑颜开的将手表戴在手上,边朝下走,边对二人说吓死我了,东西不贵重,可这是老婆送的生日礼物,如果丢掉,至少得跪一周的搓衣板。
二人被他的话逗乐了,身材瘦小,天生就是当耙耳朵的材料,二人见他确实丢了东西,也就放下戒备,催他尽快下山。
福成将背包背好,笑嘻嘻的挥手与二人作别,二人只觉眼前一亮,随后身上一麻,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这下换成福成搜他们的身,一边搜一边笑嘻嘻的解释:“这块手表,不是老婆送的,是我师爷做的,要不提前放好,指定被你们搜走,中了里面的银针,不睡够七十二小时别想醒过来,不过有句话我可没骗你俩,丢了跪搓衣板都算轻的。”
二人身上再加上帐篷都搜了个干干净净,福成手中拿着一罐啤酒,一屁股坐到二人旁边,打开喝了起来,眼睛瞅向上山的小路,盼着守义他们的到来。
一个小时后,守义终于出现在福成的视线内,这让福成非常不满,嘴里就开始抱怨:“二总,你也对我太没信心了,对付他们需要那么长时间?”
“你小子别骄傲,本来我还打算劝二总再等半小时。”说话的是福安。
“对,本来我打算劝二总明早再上山。”接着吐槽的是福正,背着一个大大的行囊。
福成又看向叶耀祖,谁知叶耀祖只是冲他笑笑,就和福正一起收拾行李去了。
搭好自己的帐篷,果然要宽大舒适得多,就连布都跟普通的不一样,收拾完后,福正一个胳膊夹一个,把俩个看守扔进他们的帐篷,大冬天的,在外面躺两个晚上,非得冻死不可。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了,守义把几人聚到一块开始分工,既然是进过鬼门关的东西,自然喜欢在夜间活动,正好守义也讨厌白天干活,总觉得白天放不开手脚。
“耀祖,待会你就留在帐篷这里,把东西看好,有些是师父亲自设计的,丢失了会出大事。”叶耀祖还是第一次无人做伴,守义首先嘱咐道。
“放心吧,二总。”叶耀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没想过要顶到最前面去。
“福正,待会你就负责守在洞口收网,不管什么东西,一个都不要放走。”守义看向福正说道。
“嗯。”福正不知从哪里弄了个鸡腿,叼在嘴上,晚餐里面没鸡肉啊。
“你俩跟我一起进去,记住,不管什么情况,保命要紧。”守义说这话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二人点头应下,师爷也说过保命要紧,命都没了,还玩个屁啊。
冬天的月亮比较害羞,总是喜欢躲在云层后面,四人也习惯了这种黑暗,借助四肢朝洞口摸去。
到了洞口,守义拍拍福正的肩膀,率先朝洞内走去,福成和福安一左一右跟在后面,待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福正迅速将肩上渔网一样的东西取下,将整个洞口绷得严严实实,手持一根大棒守在旁边。
伸手不见五指,凭感觉,洞内很空旷,地面也比较平坦,走了大约有百十步,守义的手触碰到墙壁,他轻咳一声,身后二人迅速上前,摸着墙壁朝两边散开。
“这里。”福安右手一空,找到一个通道。
守义没吭声,待福成检查完后确认只有这一个通道后,二人才迅速移动到福安的位置。
守义扔出一个石球,居然咕噜咕噜向前滚去,看来是个下坡,除了石球与地面或者是墙面碰撞的声音,再无其他响动。
待声音停止后,福成率先扑向前去,仗着灵活的身形,很快来到声音最后响起的位置,他慢慢蹲下,双手在地上摸了摸,很快就摸到了石球。守义和福安动作也不慢,几乎在他摸到石球的同时,也来到了跟前。
“没了?”福安问了一句,指的是已经到了通道的尽头。
“我上去看看。”福成双腿一蹬,借助凹凸不平的墙面,像壁虎一样滑动。
“这里。”没过几分钟,福成的声音上方响起。
守义和福安迅速爬上去与福成会合,原来这个通道很高,福成在通道左边,离地大约四米多的位置发现一个洞口,一个成年人弯着腰刚好能通过。
福安手一挥,一颗珠子就从袖中弹了出去,然后在空中炸开,分裂成几十颗小珠,从不同的角度向前面飞去。最后只听到只听到一连串‘噗’的声音,似乎是掉在水里。
福安迅速向前面窜去,很快就来到通道的尽头,他沿着墙壁缓缓爬下,最后双脚稳稳地踩到水里面。
水池不深,刚好淹过膝盖,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福安很快就找到珠子,此时小珠又汇集成一颗大珠子,被福安收拢在怀里。
水池不大,待守义和福成落下,三人迅速散开,呈等边三角形贴在墙壁上,同时摒住了呼吸。
突然,福安滑倒水池中央蹲下,守义几个箭步上前,踩在福安肩膀上就朝某个方向扑了过去,只听吱呀一声,一个物体落了下来,掉进福成早就张开的口袋里,绳子一拉,收工完事。
待几人回去把战利品装进特制的笼子里,打开灯一瞧,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猴子。几人面面相觑,这么简单的活,冯家居然干了好几年?守义都有些自我否定,怀疑是不是找错目标了。
收拾好东西连夜下山往回赶,天亮时刚好进入蓉城的地界,几人都松了一口气,守义怀里抱着笼子,突然发现笼子里没了动静,掀开盖子一看,笼子里空空如也,哪还有猴子的踪影。
福成急忙靠边把车停在应急车道上,几个人先是把车翻了个遍,然后大眼瞪小眼,几分钟前还感觉到猴子在笼子里乱蹦,怎么突然间就不见了。车门自然是没开,车窗、天窗都没有打开,一只活生生的猴子,是怎么做到在时速一百三四的车上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