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第一次接吻，你要问我啊！”林招抽泣道。
“何止第一次，后面二三四五次也没了。”
这更不是林招想听了，但是又是邵青白内心的实话，他不在乎在他后面那句话，他听不见！
黑夜里，林招重新躺下，片刻后，邵青白听到了抽泣声传来。
“我错了。”邵青白轻轻搂住他。
“你根本不知道你错哪了。”林招难过道。
“我知道，我没问你。”邵青白道。
林招扭头，他模糊的看见邵青白的轮廓，却难以看清他的神情。
“但我确实不想问。”邵青白道：“你答应了，我会得寸进尺，不答应，我还会按自己的来。没必要问了。”
“好有道理啊，邵青白。”
林招抽噎着，听着似乎是笑了，边笑边抽泣，话里有种说不出的悲伤，“你真是混蛋啊！”
*
林招不知道一切都是怎么发生了，好像突然而来又似乎润物细无声，邵青白还和从前一样，但又不一样了，在没人的时候，邵青白经常会时不时亲他一下。
不一定是脸，或许是手指，或许是颈侧，看邵青白喜欢，凭邵青白心情。
就像现在他被邵青白带到小树林里，被他按在树上，被他吻着面颊。
林招还是很紧张，他紧绷着身体，小声催促道：“邵青白快一点儿啊，亲完我们就回去了。”
这个季节树林并不是特别的密，外面还有同学在上体育课，打闹的笑声传进来都让林招不安。
“别怕。”邵青白揉揉他耳朵，环着他的腰，还是慢条斯理的逗弄着怀里的人。
林招怎么可能不怕，要是被人发现了，从前那些大家将信将疑的谣言都会被坐实。
他会活不下的！
他学习一般，家庭一般，他不能像邵青白一样轻易就来到另一个城市，转个学，还拥有一个好地段的房子。
他不是大少爷，他没有试错的成本和退路，对邵青白来说被退学是小事一桩，因此他可以笑着说没事，可对林招来说，流言蜚语会吃了他，他家人可能会被他连累遭受非议。
他怕的几乎快不能呼吸，紧张到快要耳鸣，可邵青白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充满恶趣味道：“你着急的话，可以主动来亲我。”
林招闻言立马嘴对嘴的撞了上去。
有点疼，还有点别样的感觉。
小美人嘴唇抵着他的嘴唇磨了两下就慌慌张张的松开，“好了邵青白，我们快回去吧。”
邵青白呼噜着他的背，知道他紧张害怕，因此格外温柔道：“乖，不怕，没人看到。”
“万一呢？”林招道，他警惕着周围，连一声鸟叫都会吓到他。
“万一？”邵青白想也不想道：“那我就带你去江京。”他说着凑上去吻咬他的脖颈。
皮肤是滚烫的，心里是冰凉的，林招突然感到绝望，他不想去江京，更不想以这种方式去往江京。
他几乎可以看到自己的以后，被邵青白带去江京，彻底成为他的附属物，被他圈禁起来，在还不到十八岁时就成为邵青白的金丝雀，然后在二十八的时候被抛弃，再或者是看着对方结婚生子，又逃不出对方给予他的笼子。
他现在都逃不出这个笼子。
林招闭着眼，“邵青白，你快点儿，求求你了。”
在小美人的催促声中邵青白吻上了他的唇，绵软可欺的唇舌，躲也躲不好，跑也跑不掉，只能被他勾着欺负。
尽管最后邵青白把他嘴唇都吮红了，但还是有些不太尽兴，他捏着对方的手心，“你今天晚上来我家好不好？”
“不要。”林招飞快的拒绝道。
邵青白“啧”了声，按着他又亲了一通，不过没再提让林招跟他回家的事。
可这只是暂时。
邵青白想干什么，林招心知肚明。
邵青白的吻不是单纯的爱慕，从第一次起就不是，他的吻充满了欲望与占有。
对于男人来说占有一个人的另一种表达就是拖他上床。
邵青白就想这么做，林招知道，他的吻不规矩，他的手也规矩。
林招想疏远他了。
但是，不行。
他躲不开他，他连换个同桌都不做不到，没人想和他同桌，他还是只能和邵青白在一起，他不去吃饭，邵青白身子也不动，他站起来，邵青白就跟着他。
只能完全投入学习中，做出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
可其实邵青白也没那么黏人，他似乎就是想亲了就亲他一下，平时懒洋洋的，甚至还学会了逃课。
又是一个大星期，邵青白表示要同他一起回家。
“要去看外婆。”林招道，是实话，他说出来，底气也很足。
邵青白没强求，见周围人走的差不多了，在他鼻尖蜻蜓点水的碰了下，“周一见。”
周一到学校，林招收了一套邵青白给他的围巾耳暖帽子。
降温了，秋雨绵绵，霜寒露重。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过的飞快，突然就又到了大星期，邵青白托着下巴问他，“能去你家吃饭吗？”
“我……”
“阿姨要是出差的话，你要不来我……”
“她在家！”林招打断道，他看着邵青白，近乎哀求道：“邵青白，你别来好不好？”
邵青白不是没感觉到林招对他不再热情的态度，他定定的看了小美人半晌，点了点头，转身要走前，林招抓住了他的衣袖，“邵青白，我们能做朋友吗？”
“没可能。”邵青白回答的干净且利落。
“那你也要伤害我吗？”林招抓的更紧。
“和部分人一样漠视你受伤算伤害你吗？”邵青白问他。
“算。”林招看着他，“你要是那样对我就算。”
“好没道理。”邵青白靠在韩成的桌子上，“你瞧，你比我霸道多了。”
林招无法否认，邵青白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哪怕现在这个人已经让他感到害怕，可只要是在家，在没第三人出现的地方，他都会纵容的让邵青白吻他，当然，只包括接吻。
两人谁都没先开口，最后是林招抓着他的衣服下摆轻轻摇了摇，算是妥协。
他离不开邵青白给他的笼子，笼子外是妖魔鬼怪，笼子里只有一个邵青白，他只能选邵青白。
邵青白知道他退步了，他指尖轻点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我明天中午去找你，想吃什么甜点？我给你带一份。”
“你刚说……”
“今天就不去了。”邵青白道，“想吃什么？”
林招看着他，知道没商量后，报了一堆吃的，“苹果派，肉桂卷，巧克力，炸鱿鱼，炸蘑菇，杨梅麻薯……”
邵青白在他脸上捏了下，哭笑不得道：“中午还吃不吃饭了？给你买甜点，余下的晚上我们出去吃。”
“那晚上吃完你回你家住行吗？”林招问道。
“行。”邵青白答应道。
林招这才松开他，“你走吧。”
邵青白刚背上书包，长腿还没迈开，林招又拽住他衣服。
“你骑车慢点儿。”他不放心的嘱咐道。
“好。”邵青白美滋滋的应了声，趁着班里人少，又弯腰亲了他一下。
林招则又经历了一次心脏骤停，在邵青白离开后，他迅速收拾好东西逃出了班里，根本不敢看是否有人注意到他们。
回家歇了半天，林招严阵以待的等着中午邵青白上门，说是严阵以待其实就是看动漫了，中间还给邵青白打电话问了问他的零食外卖。
在家里，林招总会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可等邵青白来了，又缩的严严实实的。
邵青白让他拿两样，进屋边学习边吃。
门一关，邵青白把他放在桌子上，就开始亲他。
林招嘴唇都他吮麻了，舌根累的发疼。
“邵青白，我要喊人了……”
“现在喊？”邵青白道：“有点儿晚了吧？”
他呼噜着人的后背，“歇会儿，然后再亲。”
“邵青白，你别这么混蛋。”林招不满道。
青年捏捏他的腰，“都多久没亲过了，快一个月了吧？上个大星期没亲，这又过了个大星期。”
话落又凑了上去，等第二次结束，林招扶着他肩膀，似推又似攀，“不亲了，等会就要吃饭了，会被看出来的。”
邵青白不搭话，黑白分明一双眼好整以暇的瞧着他，等着他后半句话。
果然，没一会儿邵青白就等到了他那欲拒还迎似的妥协。
“下午，下午再给你亲好不好？”
邵青白最后在他脸侧亲了下，“好。”
到了下午，邵青白开始得寸进尺。
“邵青白……你放过我好不好……”
林招被他压在床上，他的手被邵青白裹着放在某处，害羞生气之外更多的是心中酸胀。
“畜牲，你放开我……”
这两个字是邵青白听他骂的最狠的话了，“会骂人了？”他有点儿不太高兴，“第一句就骂我？”
林招别开眼不想看他，“你放开我。”
“那你自己舍得动？”邵青白问道。
“我不要做这种事，我说了，邵青白我不想……”林招说着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邵青白你怎么能这么混蛋！你这个人渣！畜牲！”
他呜咽的哭着，眼泪汹涌。
“只是借你的手帮帮忙而已，心肝儿，你行行好，别这么委屈了，不然，我也帮帮你？”
林招吓的打了个哭嗝，“不要，你别。”
邵青白没听见，他装作没听见，把小美人裤子脱了。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或者说邵青白根本没想收敛。
他的亲吻令林招大脑缺氧，他的手烫的令林招瑟缩。
他像一团火，他如一个笼。
林招就这样被他拉入陌生的泥沼，没有鲜花，没有爱语，只有一个混蛋在对他进行侵占。
他脸埋在枕头上，眼泪洇湿了大片，肩膀上是青年咬出的牙印，腰上是青紫的掐痕。
邵青白克制了又克制才维持着仅存的理智没直接来。
……
他把脏掉的纸巾随手扔在地上，见林招眼角还挂着泪，把人翻过来，哑声哄道：“心肝儿宝贝儿，别哭了。”
林招哽咽着，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不太响，却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邵青白脸上。
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不舒服？”良久，邵青白开口说了第一句。
林招心里坍塌，他抹了把眼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道：“我舒服啊，我就是欠啊，我不知廉耻，我到处勾引人，我就是口是心非，其实最喜欢被人压在床上弄了！”
邵青白安静的听完，轻轻的拿纸巾帮他擦着脸上的泪，“你嘲我吼这么大声，是觉得我会这么骂你？”
“你心里肯定是这样想的。”林招道，邵青白对他随便的态度似乎就是从发现他的裙子开始的，他可能真的信了那些肮脏的谣言，所以觉得他很脏，他也可以随便玩。
“你是不是觉得那些流言都是真的，你是不是……”
“不是。”邵青白打断他哭哭啼啼的话，他都不知道两者有什么关系，林招是怎么想到联想到那些的。
“我是觉得这件事情很舒服，不太懂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还哭的这么厉害？”
“因为我不想啊！”林招吼道。
“所以其实还是舒服的。”邵青白道。
“不舒服！”林招气道。
“哪不舒服？”邵青白问道：“就心里害羞不舒服？”
“才不是！我…我……”林招结巴了下，还是诚实道：“…你掐的我好疼，咬的也疼，腿更疼，我的腿是不是破皮了啊……”
邵青白愣了下，掰开他的腿看了一眼，就一眼，林招就赶紧用被子搭住，不过邵青白还是看到了一片红，他语气温柔下来，“刚才怎么不说？”
“我刚才说你会听吗？”林招对他太了解了，“你会想出更下流的方法让我帮你吧？”
邵青白讪讪的闭嘴，转移话题道：“我帮你吹吹。”
他还没把被子扯开，没把头低下去，又被林招隔着被子踹了一脚，“你是变态吗！”
邵青白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有点无辜，“那我拿……”
“你滚。”林招打断他的话，他看着邵青白，眼泪又快要下来，“邵青白，我求你走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