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贺承曜送这个东西……阮招看了又看,恍惚看见了舞台上自己身着华丽礼服唱歌的美好景象,他能感受到贺承曜的用心,甚至他能知道贺承曜在送礼物时的考量,不能太贵,要他喜欢,又带着着祝愿。
阮招想完害怕是自己在瞎猜,其实贺承曜没想这么多,他手指蜷起又伸直,发了一句话过去。
小海妖:【贺承曜,你送的礼物好便宜啊。】
贺先生:【你室友送的什么?】
阮招给他拍了张照片。
贺承曜心说,真丑,【也就那样。】
贺先生:【贵了你不收怎么办?我不是白送了。】
贺先生:【其实给你看了很多件好看的。】
贺承曜给他发了照片。
贺先生:【喏,我还给你买了个手镯的。】
图片还是微微模糊的时候,阮招就心动了,他点开图片,又被那些在灯光下折射的宝石迷了眼。
贺承曜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阮招一慌神,点了接通,连忙把手机贴在耳边钻到被子里。
贺承曜的声音贴着阮招的耳朵传出来,“小海妖?”
“嗯。”阮招声音低低的,闷闷的。
“你感冒了?”
“没。”
贺承曜一下就猜到了,语气玩味道:“偷偷躲哪儿和我说话呢?”
“被子里。”阮招老实道。
贺承曜笑笑,“那个手镯喜欢吗?”
“嗯。”阮招偷偷摸摸道,虽然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可他就是想躲的更深些。
“鲛人耳下面还有一层,你拿开,就能看到那个镯子了。”
阮招从被子里探出脑袋,伸出手臂来,讶异的照着贺承曜说的那样打开,真的看到了那个璀璨夺目的手镯,在不太明亮的小夜灯下,它也展现出了不输照片里美貌,并且因为是肉眼直接看到的,那种自然形成的火彩光辉灿烂。
“太贵了。”
“不贵。”贺承曜道:“想你开心点儿。”
“我开心啊。”阮招道。
“可我觉得你室友的礼物可能不会让你那么开心。”
男人的这句话让阮招心口的东西快要跳出来了,那种不可言说的暧昧悸动刺激着他的心脏,他声音轻之又轻道:“贺承曜,你在说什么啊~”
“在说实话。”贺承曜道,“戴上,给我发个照片看看大小怎么样。”
阮招戴上,听话的给他发了个照片过去,“正好。”
贺承曜心说正好就对了,阮招没取下,晃了晃手上宽松但合适的镯子,问道:“这盒子里还藏着别的东西吗?”
“珍珠。”贺承曜道。
“我看到了。”事实上阮招打开盒子就看到了,它们就散乱的堆在盒子里,围绕在鲛人耳的周围。
“都是好的,个数串条项链是没问题的。”
阮招长长的“啊……”了声,“我以为是假的呢。”太大了,就很假,他拿起一颗,仔细看了看,好像光泽度又确实十分莹润。
“你这个小海妖戴上就真了。”贺承曜笑着说道。
他的笑声令阮招觉得耳朵酥麻,匆匆聊了几句道了句晚安,连忙挂了电话。
*
早上起来,阮招把那套东西放在了衣柜下面,并且,用东西遮了一下,像是要将蠢蠢欲动的心一起遮住。
一定是夜深了,脑子糊涂了,不清醒了,阮招如此想着。
他踱步出屋的时候已经早上十点了,萧泽宁已经赶乘车去片场了。
阮招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坐在桌前的时候,突然发现稿子少了两张,可能是东西太多了,阮招安慰自己,然后找了半个小时都没找到。
而后,突然想起了萧泽宁来。
“哦,你那些稿子啊,我拿走了啊,公司说我好久没发新歌,我见那两首也适合我的嗓子,就拿走了。”
“好了,招招,我得做妆造了,先不聊了。”
电话打断。
阮招趴在桌子上了好久,是萧泽宁拿走的话,也可以吧,只是要告诉他一声啊,他还以为丢了的。
他叹了口气,等从桌子上爬起来时已经中午一点了,随便订了份外卖,等吃完了坐在桌子前继续发愁,少了两首,加哪几首进去呢?
他头疼的瞧着之前没有选上的稿子,各有各的不足,短时间内他又暂时没办法独自将他们完善的尽善尽美。
想找个人聊聊。
想找……贺承曜。
只是朋友间的谈话,仅此而已啊。
小海妖:【贺承曜,你觉得这些首里面能再选两首进去吗?】
贺承曜:【你是想再塞两首进去?】
阮招沉吟了会儿,【我男朋友看见了,他很喜欢,就拿走了。】他很庆幸是打字,不是打电话,也不是面对面,【你生气吗?】
贺承曜不知道他是怀着什么态度问出了后面这句话,他回道:【我不生气,我为什幺生气?,那是你自己的东西,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事实上,你的能力被尊重认可,我很替你高兴。】
阮招先是一喜,而后又盯着“尊重认可”那四个字,抿紧了唇,他并没有在萧泽宁身上感受到这四个字的份量,萧泽宁没有一句感谢,也没有一句赞美,似乎只是拿了他几张空白纸,而不是他费尽心血的曲词。
其他的曲子确实不够好,贺承曜就提起了买词曲的事,阮招也想过,只是合适的太少了,能遇上合适的,又能买的起的更少。
贺承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后面聊了几句别的结束了聊天。
*
后面一个星期,阮招就在对着词曲发愁,贺承曜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他让阮招听了一段小样,问他喜欢不喜欢。
那个风格很复杂,偏向古典爵士,又有着一丝丝诡异,如中世纪哥特风,优雅高贵且诡谲神秘。
他嗓子完全能唱上去,而且他准备的曲子里没有这样一首华丽的歌曲,阮招心动的给贺承曜回了话。
“喜欢!很喜欢!!特别喜欢!!!贺承曜你从哪弄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