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人余光看到,心中大骇,而司徒泊一趁着他们毫无防备尚不清楚状况之际又接连杀了两人。
容招怔住,乜呆呆的看着司徒泊一将随行之人杀的只剩一人。
“少主.......”那人断了一臂,血流如注,说话时气若游丝。
司徒泊一并不看他,而是对容招道:“你问吧,他知道魔教在哪。”
“他怎么可能知道。”容招下意识道,可对上司徒泊一的眼睛倏地没了声音,他把头转向在场的第三个活人,“你知道吗?”
“.....救我。”那人道。
司徒泊一听见这废话,左手摸出腰间一枚菱花镖朝他腿上掷了过去,手腕用力,动作显得潇洒又随意,“别这么多废话。”
他立在林下,右手握着的三尺青锋上鲜血正顺着剑身滑落,猩红的血滴落在茵茵绿草上,压弯了杂草,他那张英俊卓然的脸上并没有多少凌厉的杀气,风轻云淡的模样令人发憷。
“不想说的话,你死的恐怕就没你同伴那么轻松了。”
那名暗卫既是心惊胆战又是疑惑不解,还未出声一把长剑只逼他另一只腿而来。
“说!魔教那群畜牲在哪儿!”容招凌厉道,他相信司徒泊一做这些事绝非无的放矢。
那名暗卫看看他,又瞧瞧林中身长玉立的某人,愤恨道:“他就是魔教少主姬枢!”
容招猛地回头。
司徒泊一含笑颔首。
他提着剑走到那名暗卫身侧,轻轻一挥,了绝了他最后一口气,黑白分明的眸子注视着容貌昳丽的人,一字一顿,咬字清晰道:“我是姬枢,司徒蒙是姬不言,司徒仙仙是姬禾,整个琢玉山庄就是魔教,琢玉山庄在江湖的山庄商铺都是魔教的暗哨。”
“你父母是姬不言所杀,他收养你是为了在江湖上博个好名声,还有姬枢并不喜欢你,他也不喜欢习休雨,他是故意的,和姬不言戏耍江湖众人一样,姬枢也以此为乐。”
容招握剑的手腕先是颤动,带动的剑身同样轻轻发颤,被骗多年,真相竟是如此惨烈。
想起这么多年,他亲亲热热的喊杀父仇人为伯父,便觉喉头腥甜,胸憋气闷。
司徒泊一见他情绪波动过大,走上前去,揽着他的肩膀拍拍,“走吧,夫君带你去报仇。”
容招正在气头上,听见他这放浪话冷冷的挥开他,“不用。”话落立马反悔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前后变脸的速度不超一秒,司徒泊一瞟了他一眼,长剑向上一挥,伸手接住断枝,撩袍席地而坐,他低头擦拭剑身,不言不语。
擦剑的东西是树上的叶子,杨树叶子有巴掌大小,色如翠墨,他靠在树干上,随意的动作间有着落拓不羁的潇洒。
容招走过去,“其实我只要把这件事告诉江湖上其他门派就好了,例如青山派掌门,他们必会恼羞成怒,杀了司徒蒙。”
“怎么让他们相信自己被骗了呢?”司徒泊一抬眼问道:“莫不是全靠你一面之词。”
“不是还有你吗?怎么是我一面之词。”容招挨着他坐下,不远不近的距离,抵着他的肩膀轻撞了撞。
“你这讨好也太吝啬了吧。”司徒泊一道。
容招想了会儿,取出一块绢巾递过去。
司徒泊一瞧了眼,左胳膊肘抵着他右胳膊把他给推远了。
容招:“.......”
他小小的哼了声,用司徒泊一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嘀咕道:“只靠我这一面之词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能逼得他动手,那些掌门们自然会相信我的话。”
“你当司徒蒙周围明里暗里的人都是吃素的?”司徒泊一扔开脏掉的树叶,去拿容招手里的绢巾,打算再擦一遍,谁知大美人躲了下,司徒泊一看过去时,对方皱着眉,从他手里夺走了长剑,恶声恶气道:“我帮你擦!”
语气极为糟糕,脸上的表情都是皱巴巴的,倒是擦剑擦的仔细又认真。
司徒泊一说的容招都知道,想逼那个畜牲出手没那么容易,姬不言为了避免魔教报复,周遭雇了不少高手随行,现在看来那些高手很大可能本就是魔教的高手,自然可能任由他人试探司徒蒙不出手。
而且今天他与司徒泊一杀了随行的所有人,姬不言可能再过两天就会得知这个消息,对方在江湖上骗了那么多人除了胆子大外必定心思缜密,他若是再次出现在江湖上,必定会引起魔教注意。
容招心思转动,手上一丝不苟擦拭着剑身,待擦的剑如镜面时递给身边的人,“擦干净了。”
司徒泊一接过来,站起身持剑入剑鞘,“心肝儿,走吧。”
容招忽略掉他的称呼,问道:“去哪儿?”
“随便去那儿,总之不能在这里待着。”司徒泊一示意了下这满地的尸体,走到马车旁,解开了这两匹马身上的套的麻绳,同容招一起翻身上马。
“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心肝儿,你想走哪边?”司徒泊一征求他的意见。
“南面。”既不是武林大会的方向,也不是琢玉山庄的方向,容招想的是先躲开魔教的人,可刚策马两步,猛地勒紧缰绳,“习休雨!”
司徒泊一还没反应过来,容招下句话紧跟着出来,“我们得把这件事告诉他!”
姬不言已经知道习休雨是背叛他之人的儿子了,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父子两人,而且习休雨和裘安身边还跟着姬禾那个女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