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人就要消失不见，花招狠了狠心，追着跑了上去，“我在这里躲躲藏藏的，什么都还没见过，没吃过，我不想这样过下去，你不嫌麻烦的话我想和你一起。”
这次，弥杀从储物空间里掏出了个果子递给他，花招笑吟吟的接过来，有些狡黠的接着道：“而且，你现在对我根本做不了什么。”他会有很长时间的安全期。
弥杀没接他的话，好奇道：“你这种小妖，不在空茫好好待着，怎么敢跑到霁天来？”
“空茫待不下去了呗。”花招说着，问这位已经上了年纪的魔，“你知道空茫现在有十殿主吗？”
【你知道吗？】弥杀问执旭。
【不知道。】当年妖族一盘散沙比人族还不如，没想到如今还有妖能称为主了，还真是物是人非。
“给我讲讲？”路途无聊，来了个会叽叽喳喳的小妖倒也不错。
“好！”花招开始兴致勃勃的给他讲起空茫的事。
“空茫的十殿主皆是大妖，其中九位都在空茫，唯独一位特殊，她生长在霁天大陆，长年居于同殷家卜灵泽的相邻的眠星海中，是鲛人族的王，名唤拘碧，传说她是妖族第一美人。”
“确实挺传说的。”弥杀搭话道，“在霁天大陆，从没出来过，你们还特地从空茫跑过去看过？”从妖族和人族如今紧张的关系来看，压根儿不可能。
“呃...”花招小声道：“我听说鲛人族都很漂亮的，个个梦幻瑰丽。”
“一般吧，也有不是那么好看的。”弥杀语气平常道，花招想起他那大于三千岁的年纪，意识到对方和他这种道听途说不同，他极可能是见过的，顿时，好奇心更加旺盛了。
“他们的尾巴是不是特别的美？和彩色的云雾一样，在海中游曳时，阳光一照下来，光彩熠熠的？”
“和鲛绡差不多，流光溢彩。”弥杀想起在执旭那儿见过这东西，“我那儿有一些，等有机会给你做窗纱。”
“窗，窗纱？”花招磕绊了下，他以为对方会说做成衣服之类的，谁知竟然是窗纱？“那么贵重的东西做成窗纱？”
“做成窗纱的话月光透进来会形成水波纹。”弥杀道。
他这么一说，花招立马意识到对方从前就拿用鲛绡做过窗纱的。“你从前在魔族应该不是一般的厉害吧？”鲛绡哪怕在三千年大战前也不是平凡之物，能毫不心疼的用来做鲛绡，应该手里得有许多吧，花招觉得对方极可能是魔域一主才对。
“嗯，厉害。”哪怕从前不厉害，现在他来了，肯定厉害了。
“那你是不是还见过披星锦啊？”实力不凡，地位不凡，见过的好东西应该也都是顶级的。
【见过吗？】弥杀问知情人。
【和鲛绡在一个储物匣子里，你可能没注意到。】
那些布料家具都堆在一起放在一个大的匣子里，弥杀当初扫了一眼，发现都是用不上的就没多留心，【大概是什么样的？】
【顾名思义。】执旭懒得多说，反正他能猜到弥杀要说什么。
下一秒，就听见这人说道：“见过，你应该会喜欢。”这小妖的刀都是亮晶晶的，应该是喜欢这种华丽丽的风格，“下次给你做衣服穿。”
花招：“！”
“我只是问问。”花招诚惶诚恐道，“没有想要。”
“没事儿，几匹布料而已。”弥杀摆摆手，表示不值当什么。
“那我也不要，我只是听人说起过这种料子，好奇而已。”花招实在不好意思再收他东西了，没一样他还的起的。
“小妖，你几岁了？”弥杀突然问道。
他跨度有点儿大，花招愣了下，想了会儿，准确回答道：“化形了两百三十七年了。”
“才两百多岁。”年纪还真是小，弥杀笑了声，侧眸睨了他一眼，“年纪小听说的东西还真不少。”魔族去往流离之境三千年了，一个二百岁的小妖居然还能对此如数家珍。
他话里有话，花招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半晌没声，弥杀没继续追问，而是接着提起了之前的话题，“其他九位呢？还没说完呢，不想给我说了？”
话题重新被提起，恰到好处的缓解了气氛尴尬，花招连忙道：“还有九位是，须逍，春吾，少曦，浅萃，归鸿，浊非........”
“少曦，和拘碧一样，虽说是空茫的十殿主，不过长年待在霁天，拘碧在卜灵泽是因为鲛人族和殷家关系匪浅，少曦听说是与扶余城苏家关系匪浅，常常和苏家少主苏时初结伴同行，同人族的关系要比同妖族的关系亲近多了。”花招道，“所以，空茫十殿主，说是是十位，实际上真真正正待在空茫的只有八位。”
【里面那几位最仇视人族？】
“里面那几位最仇视人族？”弥杀复述着执旭的话问道。
花招想了会儿，“虽然我没接触过，不过他们好像都挺讨厌人族的。”
【除了两位特立独行的，其他的都是正常妖。】弥杀给执旭总结道。
“其实我也不太喜欢。”花招说道，没人会喜欢一个不欢迎自己的地方，他来这里不过是形势所迫，苦中作乐罢了。
“那是谁逼得你逃出来的？”不想来又不得不来，定是被逼无奈了。
“浊非。”花招沉声回道，声音带着一股子的戾气，明艳的脸此时艳丽的能杀人，“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以为没事了，谁知道他居然在那么大一个空茫找我！他是闲的没事儿干吗！”
“这么喜欢你？”弥杀调侃了句，话还没落就收到了一记眼刀。他见惯了杀戮，被一个两百岁的小妖瞪一眼不痛不痒，甚至觉得好笑，当然主要还是这个小妖够漂亮，鲜活的似春日溪流，上面飘着花瓣，下面是活泼的游鱼。
他笑着问道：“他都抓住你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花招得意的抬了些下巴。
弥杀笑了声，“行，拭目以待。”
*
之后，弥杀同花招又在东天影谷转了转，眼看东天影谷中大雾渐起，茫茫大雾遮天蔽日，之前沉睡的大妖兽也在适宜中的环境中渐渐苏醒，谷中危险指数翻倍的涨。
弥杀和他便离开了东天影谷，问路去了陇云城。
【熟悉吗？】弥杀问已经好久没说话的执旭，【故地重游什么感觉？】
【看不出是故地了。】执旭道，三千年前战火纷飞早把霁天大陆毁的差不多了，现在的所有屋舍街道都是后建的，不过倒是能看出霁天世家首屈一指的白家风格，建筑风格整体颇显大气华美，街道宽阔，梁高柱实。
“我们去哪找司渺渺？”
弥杀头还未曾转过去，一层白纱便随风拂过他脸，白色入目，美人面隔了层雾影绰模糊，他伸手挡过，将白纱压下，“看的清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