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说。”弥杀沉声道。
“我不会死的,我惦记着和你成亲呢,想想我容着你干了那么多事,就是为了哄你开心同我大婚的,总要等大婚了。”花招说着觉得大婚了就到尽头也不好,接着道:“而且大婚了还得过好多好多年才好,看看你究竟会不会变心。”
“不会。”弥杀枕着他的手。
花招见不得他这副惨兮兮的模样,缓缓移了移身子,给他腾出个位置来,“好多年还没过呢,你现在说我不信。”
“那陪着我,我让你不得不信。”弥杀说着同他躺在了一处,没敢用力,弥杀虚虚侧身搂着他。
花招笑了声,主动和他说起自己的伤势,“少曦医术果真了得,我觉得一觉醒来好多了。”
他原是想气氛能轻松些,可是事不如人意,身侧传来的声音疲惫且轻柔,“你睡了十天了。”
花招没声了。
难怪。
他叹了口气,重复道:“我没事儿了。”
弥杀亲了亲他手心没说话。
花招睡了这么长时间,倒也不是特别累,想起当时的事,“明瑚没问原因吗?”
“她知道了,明家也知道了。”弥杀告诉他。
找少曦来医治根本瞒不过去,人修和妖修的路子压根不一样,哪怕医术有几分相通但苏时初在的情况下去找少曦就是个破绽。
瞒不住,弥杀也懒得瞒。
他在乎的人昏迷不醒,其他的人对弥杀来说都不重要。
“那明瑚........”
“她很关心你,明珏也来看过你。”弥杀接下他的话。
“他们不介意就好。”花招心下松了口气,虽然知道自己瞒了身份,但是他真的蛮珍惜这份友谊的。
弥杀轻抚着他的长发,“别担心,他们都很关心你。”
花招听着他的话,思维发散着想到了什么笑了下,眼眸亮晶晶的样子实在叫人喜欢,弥杀跟着勾了下唇角。
“你知道我刚才想到什么吗?”
“什么?”弥杀顺着他的意问道。
“想到你那么厉害,他们吓的怕是不敢不关心我。”花招玩笑道。
“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你。”弥杀温柔的注视着他,“你这么好,他们喜欢你很正常。”
花招又笑了起来,他想侧身往弥杀怀里钻,只是手臂一抬,还没环住弥杀脖子,先倒抽了口凉气。
弥杀蹙了下眉,轻轻掀开薄被看了眼,见没血渗出来才稍稍放下心来,“你心口位置伤的重,得慢慢养。”
说着,他脸上的笑容褪去,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这样真的蛮像要杀人的前兆,因为他杀人时总是没什么特别激烈的情绪,平静的像是在看一个死了的尸体,花招轻轻挠了挠他手掌心,弥杀知道他还不知道后面的事,详细的说道:“你睡着的时候,那两只狐狸来看你了很多次,银忧解释说自己在病中,并不是故意的,她是失手了,而且,她知道有法器防御,她没想害你,银欢也是这样说的。”
“我信。”花招道。
不是多信她们的人品,是信她们两人不会那么蠢。
因为那日明瑚在,弥杀也在家里,真要动手实在不是个好时机。
弥杀闻言便不再说什么了,他有些烦躁的顶了下腮帮子,其实他也能看出这两只狐狸说的是真话,真不是故意的,可是不是故意又怎么样,他家小雀精真的差点要被她们害死了。
可弥杀什么都没说,只是道了声好。
花招知道他这是不打算追究了,其实有关他自己的事情,弥杀都很尊重他,不会专横独断,硬要替他报个仇什么的,不过他也能感觉到某人的怒气,安抚似的捏了捏男人的指尖,笑着道:“乖~”
弥杀哼笑了声,“等你好了,我也要不小心喝醉耍个酒疯,反正我也不是故意的。她们你都能原谅,没道理我还不如她们。”
花招:“........”
所以,还是心里不痛快。
半晌,花招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大概什么程度啊?”
“什么程度你都接受不了。”弥杀道,“你快点儿好,好了马上就知道了。”
花招咽了口唾沫,“你先说说,我好做个准备。”
弥杀笑了声,“不用你准备。”
花招心里更忐忑了,“那什么是要留到大婚的,不能提前的。”
“别的没试过的花样也多的很。”弥杀眼里噙着缕假笑,“你只用像今天这么大度的原谅我就好了。”
花招舔了下嘴唇,而后轻抿起来,心有戚戚的闭上了眼睛,“我好累,我睡了。”
弥杀见状,贴在他耳朵边接着道:“到时候你要是敢冲我发脾气,我可要难过了。”
“不会。”花招闭着眼不敢睁开去看他,语气艰难道:“你不是故意的,没关系。”
弥杀嘴角翘了下,凑过去又亲他,含糊道了句“好乖。”
*
下午,银忧和银欢便来了,花招看着两个哭的梨花带雨的美人儿忙道没事儿,没事儿,弥杀自然不放心花招一人独处一室,所以弥杀也在,可他实在不喜这两只狐狸,如庙里一尊能叫人见之心生畏惧的怒目神佛。
银欢银忧多次偷觑他,每次都赔着尴尬的笑。
两人在一处,谁是软柿子再明显不过,银欢见花招好说话,便旁敲侧击的想花招能劝劝弥杀别对她们那么大的敌意。
花招直当听不懂,他的人关心他他还要去说对方,他心善,又不是不分亲疏远近的傻,而且见弥杀着实不快,也不太在乎银忧银欢的愧疚是否消减了,寒暄了不到一刻钟,便说乏了,把人赶出去了。
两人一走,弥杀翻身又上了床,抱着花招假寐起来。
花招原以为自己睡了这么久了,已经睡不着了,没想到不多时又昏昏沉沉的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