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招笑了下站起来,对他道:“走吧。”
弥杀一时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站起来同他出了茶楼,将那些闲聊的人远远甩在的身后。
弥杀握着他的手,凑过去瞅他神情,见他嘴角微微向上勾着,和来时一样一派轻松感,“不生气了?”
“你不是都解决了吗?”花招反问他。
“解决的干干净净。”弥杀保证道。
花招听他说干干净净,心里咯噔一下,惊疑不定的瞅着他,“你该不会把人给杀了吧?”
“还没。”弥杀问他,“要不杀了?”
花招听他一副商量今天吃什么的随意样子,连连拒绝:“不用,你别乱杀人。”
“也没乱杀人。”弥杀为自己证明道:“我说了我要成亲了,拒绝了他好几次,他听不懂人话,我嫌烦才动手的。”
“那确实讨厌。”花招说着飞快的亲了他一下,“那后来呢,你把他怎么了?打了他一顿,给他了一个教训?”
等了会儿,花招还没听到某人回话,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弥杀?”
“没死。”弥杀惜字如金道。
花招就知道没这么简单,“没死是什么意思?你直说。”
弥杀捏着他的手,沉吟了会儿,说道:“就是...没死的意思。”
花招:“........”
“我这次回来他们还当我是从前的性子。”弥杀停顿了下,街上人声鼎沸,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地方,着手将花招的腰一搂,花招也习惯性的双臂环住了弥杀的脖子,不消片刻,他们便出现在了家里。
第一次的时候,花招还十分惊奇,因为从前根本没这么快,弥杀解释说是受当时世界的限制,由此花招便知道了,弥杀的修为比他认为的还要更厉害,与此相对的便是他的修为在这里根本不够看。
所以最初的时候,弥杀说让他先不要出门,花招便乖乖的待在家里,反正家里够大。
而且按花招喜欢,里面多了许多高树,各个不同,有的透亮宛如冰魄,有的花开满枝头,池园中还建了一座可漂浮的水榭,院中更是弥杀着人给他找来的奇花异草,花招那些天什么也不用干,单单是看人来献宝就可以从早看到晚。
由于花招什么都喜欢,加上着手大婚的事宜,原本称得上是巍峨的宫殿已经张灯结彩起来,处处繁花锦簇,再者住了多日花招对原本这座美轮美奂宫殿的惊艳感已经消散许多了,越住越随便,用弥杀的感觉来说是越来越像个家。
两人没有往里走太深,旁边玉竹树林里就有一座用玉竹树皮编织的秋千,形状如笼,悬在半空中,大的能在里面滚来滚去。
其实最初,花招没想要这么大的,可是弥杀非要搞个大的,得和床差不多大,花招一听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哪怕某人还没干,但是花招并不十分信任他,因此弥杀把他往这里一带,花招神情微变,“你想干嘛?”
“聊聊。”弥杀道。
花招瞧他神情正经,由他拉着坐到了空中的玉竹巢中,空中微风轻抚而过,玉竹巢轻轻摇着,花招在里面盘腿一座,“你刚在街上想说什么,接着说吧。”
“不止一个。”
“嗯?”花招一时没对上他的意思。
“他不是第一个.......”弥杀叹了口气,“早在我动手之前,我已经数不清遇到多少个了。”
“我知道你怕。”
“我也怕。”
“我比你还要怕。”
那么多人的围过来,各个姝妍丽色,弥杀真的害怕突然自己变心,或者被诱惑着来场露水情缘。
那时候花招该怎么办呢?
他义无反顾的跟自己来了这里,举目无亲,修为又弱小无比,他失了他的庇护可能过的还不如地上的一棵草,哪怕他流露出一点对他不爱惜不在乎,他就有可能被撕碎。
所以,弥杀刚到便筹备起大婚的事项。
这不仅是他期待的,更是他的保证和承诺。
这场盛大无比的婚礼,弥杀是想展示珍重的,可在一些人眼里认为他们也可以,他们更加狂热的围过来,竟然也想在他身边取得一席之地。
弥杀从一开始的不屑,到慢慢的烦躁,他的小妖精那么好他们也配和花招比,可渐渐的弥杀感到了害怕,因为他们娇媚的围过来,说什么求庇护求些宝物的话,发现他在意花招,竟说自己会守口如瓶,不会让花招知晓,一个,两个,三个.......都这样说,弥杀听在耳朵里,满心满眼想的都是东窗事发时哭的不能自已的小妖精。
他不想他受委屈,更不能因为自己让花招受委屈,他家小妖精都没舍得让他受过委屈,弥杀怎么忍心呢。
可他又实在担心自己,他怕他自己变心,只能令那些人彻底恐惧他,再也不敢靠近他。
他三句话好似没头没尾,可花招却听明白了,往他怀里依偎着蹭了蹭,捏着对方的手指,眼中闪着触动不已的泪光,笑着道:“不怕,我都不怕。”
他说着,故意娇声的埋怨道:“你怎么还是在担心这个啊!”
“你不担心吗?”弥杀见他还神气起来了,捏了捏他后颈的软肉,毫不留情的揭穿道:“你不担心的话,脑子混乱的时候抱着我哭闹什么?”
“你也说了脑子混乱嘛~”花招不自在道。
“你想过,担心过,在你想象中我都不知道背叛你几次了吧?”弥杀揭穿了某人看似老神在在的沉稳淡然,转而温柔笑道:“你别怕,因为我比你还要担心你想的事情会发生。”
花招抿了抿唇也压不住心底的激动,兴奋的抱着他倒在了玉竹巢里,眼睛亮晶晶的瞅着他,控制不住来势汹汹的雀跃,羞涩又大胆道:“可以!”
弥杀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抱着人滚了一圈,把人压在了身下。
花招急急忙忙道:“别被人看见了!”
“不会,我设了结界。”弥杀道。
.............
“怎么这么晃啊?”花招啜泣道,他手指无力的骚动了下男人垂落的头发,“我们不在这里了好不好?万一被风刮下去可怎么办啊~”风刮的太大了, 花招像是在云端似的,被风刮的往弥杀身上撞。
“不会。”弥杀亲亲他红艳湿软的唇,尾音缠绵着笑道:“心肝儿,风是我弄的~~”
花招语调绵绵的轻吟了声“啊”,眼角又溢出了几滴泪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