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自然的关了手机,胡诌着解释道:“他家有个鸟笼子特别漂亮,挺有记忆点的。”
周若若闻言眸光更复杂了,她问道:“你给我的备注是什么?”
“若若。”景招回道。
周若若点点头,复又升起了点莫名的攀比心,“我身上就这么没记忆点吗?”
景招想了会,道:“给你改成人美心善天仙若?”
周若若被他逗笑,“那倒也不必。”
两人说了会儿话,若若拉着他去和大家玩了几轮游戏,景招有些心不在焉,玩两局就要看一下手机,只是祁雩秋一直没再给他发消息来。
鸟笼子这个备注景招觉得挺贴合的,这个鸟笼不是捕鸟网,它大门敞开但是从没有追着赶着把他往里赶,它就静静的摆在这儿,他不想进去,对方也会慷慨拿出食物来供他享用。
比起鸟笼,更像是个可以放松的港湾,遇到危险了还能躲一躲,就是万一躲进去可能就不好出来了。
他也知道祁雩秋可能是极具耐心的在等他上钩,但说实话这种明明白白的钩,上不上似乎全看景招自己的意愿。
总而言之,景招知道祁雩秋不安全,可这个Alpha表现的太彬彬有礼了,成熟得体的像个绅士,加上他帮助了他,景招对他实在难以生出该有的警惕心。
手机突然在口袋震动了声,景招立马拿了出来,祁雩秋发来的消息,叮嘱他早点儿回去,别玩太疯,记得注意安全。
景招表示知道了,这么一大包厢的人,他觉得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而且景芮也在,走的时候,他们俩肯定会一起回家的。
可意外总是在突然发生的,他去洗手间回来的走廊上是一排包厢房间,景招路过时几扇没关严的门有吵吵闹闹的声音飘出来,没人的走廊上打斗有种集市的热闹。
走过一扇扇门,景招觉得快走到了,放慢了脚步,开始看门牌号,猛地感觉身后有人,可感觉来的太晚。
景招没来及回头就被拖进了一间漆黑的包间内,是那个Alpha,景招奋力挣扎起来,可是最后被同样的姿势被同一个Alpha咬住了腺体。
那股浓郁的酒香伴随着对方滚烫的体温通通传递过来,Ao的生理构造,令景招一下失力。
他发现面对这种没有废话的强大Alpha,他准备的一切武器都没有用,他的泪水不自觉的溢出。
【他又哭了。】
【很难不哭吧。】
【他哭起来那么漂亮,可惜我们看不见。】
【不一定,他或许会委委屈屈的给我们打电话呢?】
【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包间的窗帘紧闭着,几束外面的灯光从窗帘的缝隙钻进来,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仅仅能照亮床前一两米的地方,房间里还是漆黑一片。
隔音效果极好的门似乎隔出了一片寂静的黑夜出来,而黑夜里,景招被野兽咬住了咽喉,呜咽从喉咙里发出,听起来好生可怜。
背后的Alpha松开了捂住了他嘴巴的手,揽着怀里omega的腰肢将他拖到了沙发上。
期间景招一直试图求饶,和上次在宴会上不同这是个封闭空间,包厢门刚刚被Alpha从里面锁上,没有人会发现他们的。
而舒适的沙发让景招恍惚觉得他被拖进了对方的巢穴里,马上就要被吃干抹净了。
“求求你放过我吧……”
他声音带着哭腔,害怕恐惧令他泪水疯狂的外涌。
而他身后的Alpha什么也没说,动作一边堪称温柔的给他抹着脸上的泪水,一边有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景招颈间。
这种感觉很难用语言表达,极致的黑夜本就是恐怖的,现在还有个怪物在对他上下其手,景招头皮发麻,心尖发颤。
祁雩秋安抚的亲亲他的耳朵,觉得怀里的omega抖的更厉害,后又摆弄着让他面对面坐到自己怀里,手掌轻拍着他的后背。
景招感觉到了他温和的变化,试探着再次提道:“你能先放过我吗?我们可以慢慢来的。”
黑夜中传来一声气音似的笑声,低沉的轻笑。
景招知道他不会信,可他怎么能说他只是想拖住他,他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是谁,在这么不利的形势下他只能温顺着放低姿态,“丁家的事谢谢你帮我,我很感激你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其实可以尝试一下慢慢交往的。”
【这种鬼话小美人都能说出来,是觉得我们好糊弄吗?】
【我认为他是觉得我们太温柔了。】
【哈!果然还是应该粗鲁点儿,反正平日里已经够温柔了。】
【谁说不是呢,这种事就应该做想做的。】
听不到回话的景招以为他或许被说动了,没办法人类的天性让他不自觉的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于是更加卖力道:“我不讨厌你的,我们可以先成为朋友,以后可以每天都见面的朋友。”
末了,战战兢兢的又加上两个字,“行吗?”
Alpha对此的回应是一把将景招衣服下摆撩了上去,腰腹皮肤接触到空气的刹那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接着,对方温热的指腹触上去的时候,景招吓的惊呼了声。
Alpha的恶趣味如春日下的野草疯狂生长起来,他突然凑近,精准的含住omega绵软的耳垂,听到怀里的omega再次小小的惊呼声时,恶趣味十足的笑了笑。
炙热的口腔,坚硬的牙齿,都令景招僵硬的更加厉害,他像是已经被咬住咽喉的猎物,大脑紧张的几乎是一片空白,在感觉出对方不是在摸他,而只是在他身上以指带笔写字时,对方已经收了手。
“什么?”
“我刚太紧张了,没感觉出来,你能再写一遍吗?”
他喉咙发紧,带着哭腔的嗓音无助儿可怜,像是错过了最后一个逃出生天机会的可怜鬼,哀求道:“你再写一次好不好?我一定认真的。”
Alpha的指腹再次落在了他的柔软的肚皮上,明显高于他体温的温度一笔一划的落下,景招几乎是全神贯注的在感受写在身上的字。
【好。】
“好。”
景招跟着念出来,颈后的腺体被轻轻吻了吻,像是Alpha给予的奖励,景招知道他这是在回答上个问题,可紧接着对方又写了一个字。
是一个【不】字。
“不?”这种拒绝性词语加剧了景招的不安,“什么不?”
可随即他意识到对方是在回答前一个问题。
做朋友,行吗?
【不行。】
这是这名Alpha的回答。
景招正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时,对方又写了新的话。
【乖。】
【不怕。】
“乖……不…怕。”景招跟着缓缓念出,后有忍不住落泪,他好怕,他怎么可能不怕,他畏畏缩缩抽抽噎噎的,祁雩秋不断安抚的呼噜着他的后背,又不老实的凑上去亲吻他。
亲吻轻柔的如落雪,但带着太阳的滚烫温度,景招被他抱在怀里,再次商量起来,“我出来的许久了,再不回去他们可能会找出来了,他们看到你可能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
他如此张狂的话令景招一时沉默下来,可他没让空气安静的太久,“我们以后会见面吗?”
【当然。】
“我们以前就见过吗?”
身后的Alpha笑了声,在景招早有猜测中,落下了一个【是。】
【心肝儿,别怕。】
景招再次被Alpha安抚的轻吻着,他温顺的发颤,又温驯的没有躲。
【出来时间太长确实不好,可你哭哭啼啼的怎么出去。】
很长的一句话,景招把一个个字连成话后,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表示,“我没有哭了。”
Alpha轻笑了声,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一下一下堪称温柔的呼噜着他的后背。
黑夜里时不时能听到景招抽泣声,可这抽泣声渐渐变小。
景招被放出了房间的时候,眼睛几乎不能适应如此刺眼的光线,他没有再回包间,他身上一股Alpha味道,独自开了间房,给景芮说了晚上不回去,又告诉若若说自己喝醉先躺着了。
他慌张害怕的把自己的身体蜷起来,将房间里的灯全部开开,可屋子里安静的太令人害怕了。
“怎么了,招招?”
男人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的刹那景招才反应过来他给对方打了电话,他想说很多很多,谁知张嘴就哭了出来。
“祁雩秋……”
他哭着,惶惶不安的喊着某个罪魁祸首的名字,像是寻求依赖的小兽那样,试图躲进一个可靠强大的羽翼下。
“谁欺负你了?”
电话那头男人的语气关切,像是一无所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纯粹的关心。
“他又出现了。”景招哭诉道:“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别怕,我这就回去,你在哪儿?”
景招把位置给他说了,又哭着把事情给他讲了一遍,虽然断断续续的,但是条理清晰。
祁雩秋一边哄着他,一边换了身衣服,待安抚好小美人的情绪从房间出来,乘坐电梯到某个小可怜所在的楼层,站在他门边,点燃了根香烟,整个人慵懒惬意里透着占有欲,像是守着地盘的野兽。
他就静静站在门边抽着烟,吐出烟雾时看了眼手表,俊朗的面容在烟雾下朦胧模糊。
只要透过门上的猫眼,景招就可以看到他的存在,一个不该如此快出现在他眼前的存在。
【进去吧?】
【进去吧?】
心里两道声音重合,Alpha按灭了烟,敲响了门。
“招招,是我。”
门内,脚步声一阵匆忙的慌乱,而后停住。
“祁雩秋?”
声音隔着门传来。
“招招。”
门被打开的下一秒,祁雩秋被紧紧抱住了。
【一股我们的味儿。】
Alpha抱着他,颇为餍足的嗅着他颈间留下的气味,“乖,不怕了。”
找到可以依靠的人后,景招缓和下来的眼泪有了再次涌出来的冲动,被Alpha早有预料的捏住了下颌,“不准哭了。”
话音还没落,大颗的眼泪直接砸在了手腕上。
Alpha轻叹了声,“知道你被欺负了,可哭来哭去的真不好。”
【确实,再哭可能还会被欺负的更狠呢。】
一道声音在心里接道。
景招也不想,可这种情绪难以控制,如同泄闸的洪水,涌出一滴后面便是波涛汹涌的。
之前在黑暗中,祁雩秋看不清他的面容,现在在柔和的灯光,又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可谓是看的分毫毕现,纤细浓密的眼睫毛被泪水粘连在一起,湿漉漉的挂着小泪珠,漆黑的眸子璀璨着映着星星,眼眶红通通的,丰润殷红的嘴唇微微张着,呼出委屈的热气。
秾丽张扬的漂亮成了无辜委屈的难过害怕,抓着他的衣服哭哭啼啼的停不下来。
祁雩秋躁动起来,又尽量克制着维持的绅士风度哄人。
温文尔雅,可靠安心。
抱着他,给他擦眼泪的时候温柔而无害,像是可以放心停靠的港湾,本就身心疲惫的景招呜咽着慢慢闭上了眼,呜咽声不知不觉间小起来。
【他睡了?】
【他睡了。】
自己回答过自己,祁雩秋还是不敢相信,这人就这么毫无防备心的在他怀里睡,着,了!
【真睡了?】
【真睡了。】
他心情有些微妙的复杂,轻轻的把人放在床上。
【先亲哪儿?刚刚他闹的厉害,惶恐的不行,都没怎么亲,现在正好补回来。】
阴影笼罩在景招上方,他眼睫一动不动,睡的安稳。
Alpha的吻落在他蹙起的眉心,后有落在他唇上。
软软的,绵绵的,轻吻后,祁雩秋伸手用指腹在他唇瓣上又轻轻按了按,复又凑上去咬了下。
动作很轻可是闹人的很,祁雩秋甚至是希望某个小可怜会惊醒,发现他正在做的事情,可某个小美人实在是睡的太沉了。
祁雩秋吻过他的指尖,咬上他的锁骨,甚至作弄着他的腺体都没把人弄醒,最后稍微失望的抱着人一起睡了。
景招睡醒发现自己居然躺在Alpha怀里,把人一推,又羞又恼道:“你怎么睡在床上?”
祁雩秋睡的好好的被人推醒,眼睛还没睁开,耳朵听到这么一句话,慢悠悠道:“你怎么不去床下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