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山改闻言喃喃了句:“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房间很静,景招耳朵很灵。
“昨天有人透风声给我是祁家帮的忙,解决的之前丁胜的事。”丁家突然不再咄咄逼人,且连连受挫,景山改一直不知是哪路神仙出的手,谁成想原来是祁雩秋。
“祁家?!”景招愕然。
“我也是听旁人说的。”景山改道:“你不是说祁总对你有意思吗?我想着或许就是这样祁总才帮的忙。”他问道:“祁总没告诉你吗?”
“没有。”景招摇摇头,“应该不是他。”
景山改不知道他为什么觉得不是祁雩秋,但是也没同他在这件事上讨论,而是以长辈的口吻道:“祁总那边你最好能避就避,有什么需要的,叔叔能解决的其实可以不必麻烦祁总,你也知道他为的什么,既然你不想,还是不要欠人家太多才好。”
“我知道。”景招出了书房,回了自己房间,把祁雩秋送他的礼物取出来一看,发现除了最开始的珍珠手链,还多了几件衣服,几件其他的饰品,都是祁雩秋这段时间以各种名义送的,他叹了口气,有些发愁,他最初明明在极力摆脱与祁雩秋的关系,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倒和祁雩秋纠葛的越来越深了。
但他真的不想进鸟笼子,虽然笼子里面安逸华美,但又住不了一辈子,说不定进去一两个月还会被人赶出来,这种事情进去了就是一辈子如影随形的,以后想从良景招觉得都难了。
金丝雀:【我不想进笼子。】
祁雩秋开着会,突然就收到了这么一条信息,来的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又受什么刺激了。
他垂眸看了眼,等手机再次自动息屏,他也没有回消息,等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会议快结束时,祁雩秋的手机开始频繁的亮起。
金丝雀:【你这笼子对我都不热情了。】
金丝雀:【是知道我的决心了,所以不理我了?】
金丝雀:【你知道也好,反正我不可能当你的金丝雀的。】
金丝雀:【祁雩秋,你失踪了吗?】
金丝雀:【祁——雩——秋——】
金丝雀:【你能帮我问问丁家的事是谁解决的吗?我觉得这可能是个突破口欸。】
金丝雀:【祁雩秋,帮帮忙啊~~】
最后一句话是语音,等会议结束后,祁雩秋回道办公室点开就听到了某个omega娇滴滴的撒娇声。
他给人打了电话过去,“心肝儿,你是还打算白票我?”
在景招还没回答时,祁雩秋接着道:“就算我查到了,对方应该也实力不俗 ,你连丁家的事都解决不了,查到了你能怎么办?”
景招被问的一愣,再开口时声音低落道:“那我就要被他欺负吗?”
“嗯,乖乖被欺负。”祁雩秋省掉了主语。
“祁雩秋,你怎么这样啊!”对面的omega不满道,声音透着无助的害怕。
“今天有课吗?”Alpha突兀的换了话题,“没课的话中午一起吃饭?”
“我不和你吃饭。”景招赌气道。
“好的。”Alpha应道。
“好什么好!祁雩秋你先帮我查查到底是谁对付的丁家啊。”景招着急道。
“心肝儿,查到了你也没办法的,你倒不如赶紧躲在笼子里,安全……”
“安全个鬼啊安全!”景招怒道:“你最不安全!”
电话那头祁雩秋笑了声,“是,我最不安全。”
“祁雩秋!”以为某人还在开玩笑,景招声音拔高。
“乖,我帮你,不生气了,不生气了。”祁雩秋声音里始终带着笑意,他这种闲适来源于足够强大的底气,是景招梦寐以求的底气,沉默了片刻,景招问道:“你在上班吗?”
“嗯,刚刚开会所以没回你消息,不是失踪了。”祁雩秋回道。
“我今天上午没课,下午才有一节课。”
“中午一起吃饭?”祁雩秋估摸着他话里的意思,只是邀请刚发出就被拒绝了,他好脾气的笑笑,“那你说这话是什么想做什么?不是等我邀请你吗?”
“不知道。”景招老实道。
三个字落,景招又不说话了,这次大约过了三十秒景招才再次开口。
“祁雩秋,你上班无聊吗?”
“我可以陪陪你。”
高楼大厦里,男人眉头高挑了下,“太无聊了,急需人陪,你赶紧来行行好吧。”
他语气不疾不徐的,没有一丝一毫迫不及待的催促,似乎只是温柔的顺着对方的话在说。
挂了电话,景招重新躺在了床上,十分钟的挣扎后,他从衣柜里挑了一件裙子。
*
办公室大门被敲响,探进来半张艳丽的脸。
祁雩秋短暂的愣了下,随即笑道:“心肝儿,进来。”
门外的妖精慢慢探出整个身体来,秾艳的脸完全出现在男人的眼前。
隔着一张宽且长的办公桌,景招都难以感到安全,他在他的地盘上,办公桌形同虚设,只要对方想,他可以在下一秒便扑过来。
这是景招最真实的想法,他内心惶惶不安,表现的尽量自然,他在靠墙一侧的沙发上坐下,想去看男人,只是目光刚一接触他便不争气的移开了眼,局促的去摆弄搭在腿上的裙子。
“裙子很漂亮。”祁雩秋道。
蕾丝白裙,是某人喜欢的繁复重工,上面的有序的刺绣精致且吸睛,整件裙子蓬蓬的,袖子也是蓬蓬的,造型天真可爱,像个不谙世事的公主,现在公主很忧愁,大抵是被告知恶龙非他不可了。
这句称赞并没有令景招放松下来,他眼神飘忽着看向对面的窗外,嘴里附和道:“我也很喜欢这条裙子。”
房间安静下来,景招能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随着时间的推移快要凝成实质了。
“你不工作吗?”
话落,别扭道:“别一直看我。”
在某人进来时祁雩秋便放下了手里的笔,视线从办公电脑上完全移开,尽情欣赏着主动送上门来的妖精,“不看你不就辜负了你打扮了半天耗的力气了?”
对方不仅穿了裙子,戴了项链,唇上大概还涂了类似唇膏的东西,盈盈的水润光泽看起来像是可口的蛋糕果酱。
他胸部是平的,没有刻意的打扮的女性化,头上也没有再戴假发而是戴了珍珠发箍,映和着他脖子上的珍珠项链。
雌雄莫辩的美让他漂亮的不似真人,精致的五官配上男性的分明的下颌线条那种美感像是神话里的生物一样,或是鲛人,或是天使。
“心肝儿,你今天特别的漂亮,特别的惊艳。”祁雩秋道,每一句都发自肺腑,但更多的发自肺腑的荤话他没说。
景招没有说话,当注意到男人起身后他紧张的脚趾蜷起,嘴唇轻抿,抓着包的指尖都泛了白。
祁雩秋和电话里一样,没有急色的一下冲过来,他优雅的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的接近着美味的猎物,动作轻之又轻,生怕惊动了好不容易落在笼子边的鸟儿。
可无论如何景招还是很紧张,他视线里进入男人的皮鞋,渐渐的男人的小腿,大腿,腰腹……对方已经离他很近了。
“我害…怕。”
景招道,他喉咙发紧,嗓子有一秒钟的失声,他慢慢的仰起脸,看着面前的男人,无助的乞求道:“怎么办啊……”
宛如乞求恶魔庇佑的人,走投无路,明知道眼前的是恶魔,还是只能选择交易,“祁雩秋,你帮帮我……”
祁雩秋俯身,弯腰,一点点凑近他,直到呼吸交融在一起,直到真的触上对方绵软的唇瓣,可怜的omega都没有躲开。
“祁雩秋,你帮帮我啊……”
Alpha唇角弯了弯,稍稍退开些许,嘴唇离开他的唇瓣,说话间回味着刚刚触到的花香味道,心情愉悦道:“要舌吻。”
“之前说唔……”
景招还未出口的话被堵住,对方温热的唇瓣不在像半分钟之前的一触即分,而是实打实的侵略上来,完全覆盖在了景招嘴唇上,碾着,压着,连同高大的身躯一起蛮横粗鲁的朝他过来。
景招瞬间心慌,他无措紧张的绷紧了身体,近乎的僵直的被男人抱着压在了沙发上。
身后无路可退,身前的Alpha咄咄逼人,景招拒绝推拒的话被堵在两人唇舌间,反倒由于松开了牙关方便了对方进一步的动作。
舌吻。
祁雩秋不是说说而已,他把艳丽的鸟雀逼到笼子里面,就是为了肆意抚摸他每一根漂亮的羽毛。
在自己嘴巴里,景招的舌头被逼的无处可躲,躲躲藏藏的,备受欺压的看着外来的家伙在自己家里随处打量。
不小心碰到的一下,像是碰到了打家劫舍的穷凶极恶之徒,景招刹那头皮发麻,呜咽出声,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令他挣动了下身体,微小的挣扎基本可以忽略不计,更像是触及敏感部位所造成的条件反射,被坏心的Alpha追着欺负起来。
当对方终于停下的时候,景招脑子里已经快成一团浆糊了,或许是因为太过绵长舌吻,或许是因为缺氧,他晕乎乎的喘着气,听见某个Alpha趴在他耳朵边说他唇釉的味道尝起来不错。
可能是真的糊涂了,景招双眼沁着水雾,眼神无神的迷茫的看着上方的男人,殷红水润的嘴唇一张一合道:“是荔枝茉莉的。”
祁雩秋笑了声,沉沉的从胸腔里发出,几乎是贴着景招的身体在震动,他终于彻底回过神来,Alpha笑意的震动传递过来令景招心脏有种说不出的酸胀。
“祁雩秋,你怎么亲我啊……”
说着话,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便涌了出来。
可怜巴巴的红着眼谴责,他后知后觉的模样像是打完针后才想起哭闹的小孩儿,祁雩秋笑着坐起来,把人圈到腿上怀里抱住,呼噜着小美人的后背,说道:“你打扮的这么漂亮不就过来给我亲的?”
“可是我只想给你亲一下啊。”omega夹着哭音的不满听起来孩里孩气的,委屈的掉着金豆子道:“你怎么能这么亲我呢!”
祁雩秋手指指腹一边帮他抹着泪,一边故作不知的问某人:“这么是什么?”
景招闻言,嘴唇一抿,瞪他,泪眼婆娑一双眼瞪起人惹得祁雩秋喉咙里又有些发痒,他喉结滚动了下,替怀里害羞的omega道:“是指含着你的嘴唇把舌头舔你上颚?还是缠着你的舌头跳舞,还是都有?”
景招听着就能回忆起之前的事,他脸颊忽的发热,和后知后觉的哭泣一样,倏地反应过来一瞬间脸红耳赤,嘴巴张了张又倏地闭紧,舌头上传来的酸软感都在昭示着被某人胁迫跳舞的劳累感。
“耳朵根都红了。”Alpha在他耳边道,带着湿意的嘴唇贴了贴他的耳朵,好笑道:“心肝儿,反应这么慢吗?”
“是你亲的太突然了!”他大喊道。
突然的完全出乎景招的意料。
他特地的打扮是为了讨好不假,可是他只打算给祁雩秋亲一下的,谁知对方会亲他嘴唇,一下还不够,还要舌吻。
“祁雩秋你怎么是这样的啊~”他调子拐着,不自知的撒娇。
“我一直是这样的,不太讲理,不太绅士,不够体贴,更不够温柔。”祁雩秋自我剖析道:“我霸道不讲理,骨子里还有点儿唯我独尊。”
景招对他的坦荡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呆了两秒,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起最关心的话来:“你会帮我吗?”
“帮。”祁雩秋道:“不白亲。”
说完了看着怀里的小美人说道:“下次想要什么,还可以来找我。”
景招鼻子里哼了声,不理睬他这话,低低的哽咽着,眼睛里已经不在涌出泪珠了。
祁雩秋帮他擦着脸颊上细碎的光,温柔道:“好端端的哭什么?怪可怜的。”
温柔后是可惜与欲求不满的惋惜,“明明是主动来给我亲的,我以为你都准备好了的,谁知道只亲亲了舌头就哭了,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你还想干什么?”景招带着哭腔凌厉道。
祁雩秋瞥了他一眼,正给他擦脸的手臂一放,正落在他腿上,隔着裙子景招依旧能感觉到对方有些灼人的体温,很快的,这层薄薄的布料被掀开,Alpha的手掌直接贴在了他皮肤上。
细腻,光滑,祁雩秋的手顺着掌心下的肌肤便摸了上去。
“祁雩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