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庞里看来，赛琳娜真得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北国人对女性的赞美词大抵如此：很强势的女人、很漂亮的女人、很有韵味的女人、很有实力的女人等。
对于北国人来说，他们很难用“厉害”这两个字加到女人的身上。在北国男人看来，说对方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就等于变相说这个女人比自己还要厉害。
对于赛琳娜比自己厉害这一点，庞里早就清清楚楚，从第一眼看到茜比城那些商会们络绎不绝赶去官方的拍卖行时，他就承认了这点。对了，茜比城里面那个叫红铃的大法官，也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听说她私下经营的地下势力，已经渗透进了北国的科斯曼城。科斯曼城官方对于女巫协会北国分部多次围剿，都被女巫协会逃脱，就连查理都没办法把苏格这股势力拿掉。查理也和苏格通讯过，打不通，苏格已经消失了整整两年，听说是和霍格沃茨的校长薇薇安去某个神秘的地方度蜜月来着。
就赛琳娜和红铃，其中任何一个，都是女人中的英杰。其中任何一个能为一人所用，这个人恐怕都会飞黄宏达。至于两个人居然都被苏格一人所用，还对苏格死心塌地……反正庞里觉着自己未曾谋面的苏格侯爵，是一个旷世奇人：我的天，这两个女的就不会闹别扭来着？
看完了赛琳娜递给自己的那一小摞羊皮纸以后，庞里的脸色有些复杂。并不是说茜比领的条件太过于苛刻，而是茜比领给出的这些条件，他根本想都想不到。还有，赛琳娜和苏格的一些构想，真得只能用脑洞太大来形容。
“我知道贵方的药剂是全克罗蒂都为之疯狂的奢侈品，但北国平日里对药材的需求很高，所以炼制药剂这些事对于北国来说很轻而易举。贵方的药剂进入北国并得到官方销售渠道的支持，也得不了什么好处吧？”
庞里看着经济往来的第一条，赛琳娜刻意强调了茜比领药剂需要打通北国市场时，十分不解。这茜比领药剂到了北国，能卖得开？
茜比领就这点需求？
他之前在红铃那儿看见药剂三亿金币的时候的确震惊了一下。但想一想，克罗蒂神瓶水泛滥，药剂这东西很新奇，数量又稀少，逼格又高，在克罗蒂就有成为奢侈品的潜能。再加上苏格作为莱因哈特家族的长子，轻而易举就能打通军队的市场，能赚那么多钱的确不是个问题。但这药剂来到北国，完全就是茜比领高层脑子有病吧？
这个和火焰晶石一个道理。火焰晶石在北国价格昂贵，要是丢去南方大沼泽，谁买谁有病吧？
赛琳娜说道：“我们出于什么目的使者就不要在意了，既然使者也认为不会对北国造成什么冲击，那么这一条也好答应了吧。既然如此，我们就考虑下其他条例，这条直接同意就好。”
“没问题。”
庞里点了点头，根本没在意药剂进入北国还要官方渠道帮忙销售的要求，继续指着下一条说道：“【草原冰原经济自由贸易带】这个想法十分新颖。意思就是说，在茜比领和北国共同注册的商会，两者间来往都不需要任何税收，只需要每年缴纳一个固定数量的金额就行，是吧？”
“是的。”赛琳娜笑道。
庞里苦笑了一下，“如果我今天不是见识到了红铃大法官给我的账单明细，恐怕我打死都不会答应这一条。以前我的意识就是，连税都不用收那就是白送钱。”
赛琳娜眯着眼睛带着笑：“那还多亏了红铃，不然我还要和你解释其中的一些原理。在我和你详谈这个事的时候，我想问下庞里使者，你这次前来是得到了查理陛下的全权授予吧？”
庞里呡着嘴唇，看着赛琳娜含着笑的眼睛，这女人仿佛能看穿一切！
“是的，我全权代表北国。但如果有特别重要的问题，我还是希望和查理王用通讯水晶详谈一下。”
“好的。”赛琳娜从桌子的一侧抽出了一个卷轴，摊开后是面地图。庞里走到了地图面前，这赫然是大草原的地图。赛琳娜用一根黑色的墨水笔连接了茜比城到科斯曼城，“我们开通自由带，给这些商会免税。北国和南国的东西如果能来回贩卖，那些商人肯定会抢红眼来争夺我们两边一起制定的名额。每年，我们都有固定的名额，这个名额会拍卖出去。”
“这其实收不了多少钱吧？”庞里挠了挠脑袋，“太贵了的话，还不如上缴税收。”
“这就是个引子。”
“引子？”
“是的，这些荣誉是大商会为了面子去争夺的。我们只用承诺他们在草原上会保护他们的安全就好。至于为什么说是个引子呢？我们并不是要朝没名额的商会收税，我们自由带依旧免税，但我们不能保证他们在跨过草原的安全。毕竟这一片大草原还是草原人的草原，到时候人来人往多了，草原的马贼肯定会死盯着这儿。”
庞里大惊，“赛琳娜幕僚长的意思是说？”
“对，我们不收税，但我们收保护费。第一级制定名额的大商会们我们无偿保护他们，还给他们各种特殊待遇。第二级是没名额又在两边都有注册的，就要给我们交大笔钱，来保证他们在草原上的安全。佣兵什么的，可保证不了和草原人硬怼是吧？至于第三级的商会，我们给他们卖保险！”
“保险？”
“你每公斤货物交十个金币，如果在草原受到了什么被草原马贼袭击的事，我们落实后赔偿每公斤二十个金币。”
“这不会亏吗？”
“首先，我们的军队一驻扎过去，草原人不敢那么轻举妄动。再就是真被草原人袭击了，他们还有机会活着回来？被袭击率也不可能达到百分之五十，真有那么高的概率，他们还不如缴纳第二级的费用。我们怎么说都是赚。”
庞里同意了自由带的事，“那这个***口呢？”
“希望北国能配合我们在此处建立一个城市，由茜比领和北国的军队共同驻守。”赛琳娜指着艾丽丹河的入海口，“我们要在这里建立起一个码头，商船直接通向科斯曼城的捷琳娜河畔。”
“北国没有水路运输的经验……”庞里实话实说，语气有些无奈。他也深知打通水路运输以后，北国和南国的物品交换会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否则商会横跨冰原真得很难，只有大型商会和超级商会能做到。恐怕这个***什么的，又是个全部免税的地方，但船只什么的就只有官方的船只，用船也要收一大笔金额。搞不好到时候还会出现护卫舰，还有一批披着海盗皮的官方军队……
奸商啊！
“我们会派人才去捷琳娜河畔教导你们建立码头。”赛琳娜又从一侧掏出了一张羊皮卷，“这是我们茜比城的茜比大学毕业的应届生，有一批船运专业的人，都是群人才。”
猛地一下，庞里明白为什么茜比领会大力建设文化事业。
其实绝大部分条例，庞里都没有什么疑问可言，但他也要再给北国多谋点好处不是？
“咚！”
在庞里再度准备开口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撞开。
阿德一副焦急样，“幕僚长，大事不好啦！”
“怎么了？”
“茜比城来了个老头，很是嚣张。”
“尊老爱幼是必须的，但不守茜比领法律的人，该抓起来就要抓起来。”
“红铃大法官已经被打翻了……”
“什么！”赛琳娜“蹭”地一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