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参见陛下。”裴温怀今日穿的一身绛紫色,改了平日天青色的温润如玉,虽是同样玉色照人,却多了几分生人勿近的冷漠疏离。
元九瞧见裴温怀手上拿着两纸画卷,虽然面上仍是如常,但心里却发虚得紧,寻思着昨夜之前她原是有撩裴温怀之意,但撩完就跑,显得挺……但现在,她已无撩人之心,好在及时刹住车,不然显得她渣了些。
虽说裴温怀是与男主作对的反派,但这反派至今也没干什么坏事,元九总归心虚。
元九忍不住揉眉沉思,竟想不起裴温怀是为何入朝为官,又是何人推举。更是想不明白先皇为何会对他如此器重,就算要托付,也应是丞相之流,却偏偏是年纪轻轻无甚资历的裴温怀,当真引人红脸。
然,平心而论,裴温怀这些年虽与秦元九不对付,但在两人的“合治”之下,这天雍国确实发展的极好。
裴温怀定定地看了走神的元九,眸光微闪,复而将手中的两纸画卷抬高了些,“陛下,这画……”
元九闻声回神,端的是一副高贵冷艳无情无欲,“摄政王切莫误会,你昨日醉酒之后,正巧孟远道那老头子经过饕餮楼,他说自己在寻找灵感。你也知,朕一向善解人意,尤其当年孟远道是被朕请进宫的,自然是对他要比旁人宽容些。他要画,便画了。据说民间现流传着什么艳绝佳人翩翩公子的画本,朕便寻思着,他一定见你我二人容貌一绝,想要拿去买了。”
元九说着,不知怎的,她就觉得似乎有一条财路正在朝自己招手……
裴温怀但笑不语。这天下有几人敢把当今陛下的画像拿去买卖?他又不是不知孟远道的性子,老家伙怕陛下可是怕得要死……怎会自己撞上来?若说为画痴,他倒是信的。可偏偏,在孟远道心里,惧陛下为第一。
男人抬眸又扫了一眼元九,这蹩脚的理由他不想听了。手缓缓垂下,露出一个不咸不淡的笑,“既是如此,那这画便由微臣藏着。”
“好说好说。”元九面不改色,“不知……摄政王今日找朕有何要事?”
“臣听闻齐阳国主派了一对儿女过来。”裴温怀轻笑,这一笑险些晃了元九的眼,这个男人,过于好看了!一不留神,真会被勾走。
“很巧,臣听说云煞国也派了使者来,具体是谁,臣就不得而知了。”
元九闻言微微一惊,裴温怀这个笑容……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现下不对劲在哪她也说不清楚。但比起这个东西,裴温怀说的消息才令她在意。
云煞国,在五国之中是非常低调,非常低调的一个国家。而且其实力如何,也是个谜。云煞国极少参与五国之间的议事,还经常不出席。秦元九不出席是因为看不上其他国家,而云煞国不出席……年年都有理由。偏生每次理由都堵的人无话可驳。
换言之,其他四国对云煞国知之甚少。
“消息属实么?”元九莫名觉得脑袋胀痛,这一个个的,是把天雍国当歇脚的客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