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茉茶在家门口。
对着天上云,秋风吹的玄玄。
要找徐家的,自然会送上门。后边一大群真像相送的。
一大三小、爬到徐家门前,趴地上基本动不了。
哦有一个能好点,拿出半个脏兮兮的馒头给大的:“娘,吃。”
大的脏兮兮的手,掰一小块,塞嘴里,剩下的推:“你们吃。”
最小的、馋,再看向门口、徐茉茶。
这小的、几个大的差不多、都是面黄肌瘦,大人一脸的伤,能活着都是坚强,身上破衣裳,这风吹着、抖抖吽吽。
大人缓过一口气,爬不起来,干脆跪地上给徐茉茶磕头。
三个小的、胡乱磕头。
大人这、像命不久矣,说是叫人同情,为何特地来找徐茉茶?
不说徐茉茶,其他人看着,都是女子。
莉莉也是可怜的。
大人坐地上,缓口气、声音嘶哑:“我娘家姓曾,婆家姓魏,以前是魏季镕二嫂,现在休了。”
魏季镕?咱徐家村也听得大名了。
实在比起纪宝荣,两个败类。
纪宝荣名为才子,据说魏季镕在县学也不错,魏曾氏这样,不是打他脸?
应该狠狠给他两个大巴掌,一家人省吃俭用供他读书是有,还敢卖侄女?那要读书何用?做人得有个底线,读书人不是更该有底线?
有时候,读书人更无耻,还有手段。
魏曾氏、也没想将魏季镕扬名,怎么说也是她十年心血,可惜喂狗了:“我都想讨饭,但三个女儿怎么办?求徐小姐给口吃的。”
五义乡的方言与徐家村这边有点差别,但能听懂。
徐茉茶等于被逼的,别人逼着你做好人:“大家都看到,邵师爷也见了,这是自己找来的。”
大家点头。
魏家有什么麻烦,与徐家无关。
好比徐树根,他家就不能找来。
纪宝荣赖上门,没准那无耻的魏季镕会来。你以为他要脸?
魏曾氏保证:“我们与魏家没有一点瓜葛,三个女儿是我逼着他们,魏家庄都知道。”
有人议论:“魏家还这么不要脸,亲孙女不要。”
呵呵:“亲叔已经抱去卖了。”
“赔钱货、等着以后赔钱吗?”
虽然事实上,嫁女收聘礼,出嫁前还在家里干活,赔钱货纯粹是骂人。
咳咳,魏曾氏话说的清晰:“魏家、曾家、都是想叫我们干活的。但我老子、大哥现在都嫌丢人。我女儿魏家想留,我就是怕将来和我一样、被卖。”
丢人?也不知道哪个丢人。
魏曾氏说:“我五六岁,就被老子打着,做这做那,他说我是赔钱货,得赚回来。我白天田里家里忙,晚上还得织布,说的好听是五义乡最能干的、一头牛。将我卖到魏家,得了十六两银子,没我,他曾家一个媳妇都难娶。”
有人点头,是听说五义乡最能干的。
现在这样子,早早把劲儿都用完了?
形容枯槁,看她,才知道魏家有多恶。
这样,曾老汉还打?
魏曾氏不是诉苦:“以前是我和我姐做牛,现在,我哥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