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三间屋,徐树根主动让出中间了。
黄蹊一家五口,那也能住,先歇歇。
徐茉茶在天井,大家还看残荷。
槐豆拐回来。
槐豆比小姐小一岁,其实也就一般丫鬟。
槐豆给小姐磕头:“我爹和我娘不是那样的。”
徐茉茶:“不是吗?”
槐豆、口音也重但姑娘更脆一些:“我娘在老夫人跟前还有些体面,夫人想辖制她。我娘一根筋。夫人就叫我爹接近她,以为捏了把柄,我娘还是不从,自己要求去庄子。”
有点意思,豪门大族这下人的博弈也精彩。
槐豆忐忑:“我爹其实不喜欢我娘,很少到庄子,每次来都是打骂我娘,我娘就是一根筋。我爹虽然被我娘影响了前程,但夫人很用得上。直到我爹摔断腿,夫人要卖了他。我娘去求老夫人。”
大家都觉得,夫人不好,老夫人还好。
槐豆说:“我爹拿出大约五百两银子,老夫人才让我们一家走,省的将来落在夫人手里。我爹或许知道我娘的感情,跟着夫人二十多年了,攒下的银子,一文钱都没带走。奴才怎样都是看主子的意思,主子若是不高兴,拿着银子也没的花。”
徐茉茶:“你像你爹。”
槐豆吓的走了。
钱娟问:“她怎么像她爹?”
徐茉茶:“一个奴才,如何攒下五百两银子?她大概是想说,黄蹊能干,就算瘸了,也能为我们赚银子,因此该待他们好点。”
钱娟睁大她小眼睛。
钱媛点头。一看就很能干,比纪宝荣还强。
徐茉茶说:“就算主子赏的。你们谁干的好,我每年都会拿银子打赏。”
豆苗、豆芽都知道了,但赏、肯定有花的、剩下五百两也了不得。
徐茉茶说:“曾经为主子,可以去勾乂引一个丫鬟,因为没捞到好处而打骂,摔断腿仅仅是夫人不好就卖他?一个巴掌拍不响。也可能是怕卸磨杀驴急着走。”
其他人开始瑟瑟发抖。
黄蹊勾四娘,打骂,被主家卖,都不是啥好事吧?
徐茉茶说:“到咱家,就急着表现,因为之前和爹接触过了,爹是压不住他的。”
徐家良,那我买他做什么?
我是谁?我在哪儿?
徐茉茶不是不给爹、一家之主面子,是说清楚:“再说四娘,她就是小可怜?十五岁不懂事,为了情郎去庄子了,等于背叛老夫人。”
扈伯载抓住:“夫人和老夫人斗,她从中脱出来了,明哲保身。”
徐茉茶点头:“再说,夫人要卖黄蹊,她就要全家走,再次背叛。在咱家,若是有可能,她会怎么做?”
大家一时遍体生寒。
如果豆苗闹、离开魏家,是被逼,黄蹊一家呢?
徐茉茶说:“刀架黄蹊脖子上,谁能保证四娘怎么做?”
钱永宝急:“那咱怎么办?”
这么不忠的奴才,好像随时刀架脖子上。
钱老太太唉:“咋这多事,还是咱老实。”
徐树根、老余头、豆藿都是实在人,至于钱进喜、扈峤那种。